小鈴鐺拿起桌子上的療傷聖水,一點一點仔細的幫蠍子塗抹著,嘴裡還一個勁的交代,若有什麼不適要立刻告訴她,她好停下動作。
但是,蠍子只覺得一絲清涼的感覺,傷口也不再癢了,很舒服,所以蠍子一直等到小鈴鐺幫她塗完聖水,才躺了下來。想想門外站著的水麒麟,屋頂上坐著的神凰,和不管多困都瞪大眼睛瞅著自己的小鈴鐺,蠍子覺得很安心,閉上了眼睛。
再次回到那條小巷,看見那只恢復能力比自己還要強悍的巨犬,正目露凶光的盯著自己,蠍子微微一笑道:「好吧,就當是歷練了!」說完,再次向那惡犬衝去,在那惡犬跳起撲向自己之前,猛的跳起,一下子騎在了那惡犬的身上,開始使出吃奶的力氣,不斷毆打著那惡犬的頭顱。不管那惡犬怎麼掙扎,怎麼竄來竄去,死抱著那惡犬的脖子,得空就狂毆一氣,終於蠍子的力氣越來越小,越來越支持不住,最後無力的從那惡犬的脖子上掉了下來,看著步步逼近的惡犬,蠍子口中開始默默念叨起來:「小鈴鐺,快將我喊醒啊,快喊醒我呀!」
果然心有靈犀,就在那惡犬張大嘴巴準備吞下自己的時候,小鈴鐺的叫喊聲將蠍子拉回了現實。蠍子睜開眼睛看見小鈴鐺正看著自己,不由舒了一口氣道:「小鈴鐺,你太及時了!托你的福這一覺睡得很爽。」接著嘴角揚起微笑,稍稍坐起身,湊近小鈴鐺,輕聲說道,「沒有比今晚做的更爽的夢了。」的確,被那惡犬欺負了一個星期,終於討回公道,將那惡犬暴打一頓,在惡犬正準備反擊的時候,自己卻離場了。想想那惡犬仰天長嘯的無奈,就倍兒覺得爽快。
小鈴鐺被蠍子搞得一頭霧水,不好意思的一笑道:「是神凰傳音給我的,讓我快點叫醒你。」
蠍子抬頭看向屋頂,頭一次覺得神凰將精神力滲透到自己屋中,也不是那麼討厭。
此時,阿紫如同熱鍋上螞蟻,在屋中轉來轉去,她已經是施咒者之一,若蠍子不能持續喝自己的血。自己又不上香禱告的話。那咒術的威力會大大減弱。甚至由於自己的不虔誠,而使原本厲害的咒術破壞掉。可是,淵和風好像刻意一般,總是看著自己。害自己不敢有任何的舉動,這到底怎麼辦呢?萬一讓蠍子破了咒,反噬到自己身上,自己不是死定了?
「不管了,先出去再說,找個無人的空地,焚香禱告好了!」阿紫搖搖牙,將香爐,香燭等設神壇的東西。裝在一個竹籃裡,還不忘在竹籃上蓋上白布遮掩,深吸了一口,挎著竹籃便向屋外大步走去。
「阿紫姑娘,這大半夜的。您是要去哪呀?需不需要在下陪伴?」阿紫剛出房門沒多久,身後便傳來了風那懶懶的聲音。
阿紫心一驚,立刻慌張的轉過身,不自然的一笑道:「沒事,就是睡不著出去轉轉!」
「出去轉轉還要帶那麼大個籃子啊?」風依靠在牆上依舊是一副懶懶的模樣問道。
「這不,天快亮了嘛,轉轉,回來順便買些菜!」阿紫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正好我也睡不著,不如一起出去轉轉吧?也好有個伴!」風說著站起身,一個閃身便到了阿紫的跟前,低下頭將頭湊近阿紫手中的竹籃。
阿紫立刻心虛的將竹籃移到另一個膀子上,拒絕道:「不,不用了,我看我還是回去睡覺好了!」接著,膽怯的看了風一眼,逃似的匆忙回了屋子。阿紫回到屋內,立刻將門閂好,將那籃子藏在床下,接著便大口大口的喘起氣來,拍拍心口,自言道:「好險,要是被風那傢伙看出端倪,抓個正著,真不知道,自己會是什麼樣的下場!」話到此處,腦海中,突然浮現麒麟四獸、三魔那惡狠狠的模樣,還有神凰那冷漠的表情,阿紫猛地甩了甩頭,自我安慰道,「不會的,不會被人發現的!」說著便趴在床上,用被子捂著頭,逼迫自己不去想那些可怕的事。
「風,你剛剛是和阿紫說話嗎?」淵那冰冷卻溫柔的聲音迎面傳來。
風微笑的起身說道:「小鈴鐺那家的猜測不是沒有道理的,阿紫的確可疑,剛剛她居然提著個大籃子準備出去,不知道又打什麼壞主意。」
「所以,你決定在這裡給阿紫站崗啦?」淵問道。
「比起過去以天為蓋地為廬,在這裡睡覺舒服多了!」風說著便背靠牆,坐下,兩隻臂膀環抱胸前,閉起眼睛。
「看來,晚上是不需要我了!」淵說著便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明天你來替我,一人一天!」淵還沒有走出幾步遠,便聽見風淡淡的聲音。
淵搖搖頭,心說,這傢伙還真是一點沒變,還是那麼小心眼,一點虧都吃不得。
玄冥和翕茲一個晚上都待在奢比屍的帳篷中,不斷的上香,奢比屍也不斷的施咒,口中反覆念著咒語,神情緊張。
「怎麼樣,還是不行嗎?」玄冥見奢比屍停下唸咒,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立刻走到她跟前急切的問道。
「那個人的靈魂不是一般的強硬,在施咒最強的時候,也沒能將她解決掉。現在三個施咒者又退出了一個,咒術講究的是虔誠,因為一個施咒者無緣無故的藐視咒術,不再繼續,咒術便大打折扣,甚至連只有一個施咒者的威力都不如。」奢比屍有氣無力的說道,「看來,我們現在所能做的,就是想辦法將犬咒的反噬力降到最低。今天句芒來找過我了,讓我放過蠍子,我想或許那個蠍子真的是命不該絕吧。」奢比屍一面說,一面在桌案前坐下。
「句芒?總是那個傢伙壞事。搞不好就是那傢伙多管閒事才使得那個第三個施咒者不敢露面,沒有機會繼續!要不是同是十二祖巫,我還真想一劍刺穿他的喉嚨!」玄冥恨恨的說道。
「但願如你所說,那第三個施咒者只是沒有機會繼續,而不是徹底放棄,否則我們就真的無從知道那第三個施咒者是誰了。」奢比屍坐在桌邊,用手支頜,若有所思的說道。
「我也很想見見這個第三個施咒者,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懂得只有奢比屍才會用的犬咒,真不是簡單的貨色。」翕茲在奢比屍的旁邊坐下說道。
「你們,你們兩個還有閒情逸致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題,現在我們要想的是怎麼將犬咒進行下去,翕茲你別忘了,這個可是關係到我們兩個的性命!「玄冥激動的說道。
「所以,才要知道第三個施咒者是誰,這一仗能否打贏關鍵就要看這個施咒者了。」翕茲冷冷的說道,接著低頭沉思起來,半晌之後,低聲自言道,「看來要跑一趟阿達客棧了。」
在反覆的睡覺被叫醒,後又睡下的折騰之後,蠍子終於盼到了天明,與前幾天不同的是,今天的蠍子並沒有疲憊的感覺,而有一種神清氣爽的舒服感覺,眼睛瞥見,趴在自己床邊累到睡著的小鈴鐺,微微一笑,接著抬頭對著屋頂喊道:「屋頂上的,你也回屋睡一會吧!晚上還要繼續守夜呢!」
屋頂上的人沒有回答,但是蠍子知道,他已經聽到了自己的喊話,並且已經下了屋頂。蠍子盤坐在床上,開始運行內功心法,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有所突破。可是剛一運氣,那種劇痛又席捲而來,蠍子蹙了蹙眉頭,咬牙切齒的恨恨自言道:「這個該死的咒術,看來不將那只惡犬殺死是不行的!」抬頭便看見神凰一臉倦容的倚在門框上看著自己。
發現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褻衣,蠍子立刻本能的捂上被子,驚慌的問道:「你怎麼進來的?」
「門沒鎖!」神凰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說道。
「門怎麼會沒鎖呢?我記得睡前已經確認過啦,你說你到底做了什麼手腳,怎麼想進來就進來的?」蠍子火氣直冒的指著神凰質問道,眼睛不小心瞟到那放在案几上的水盆,頓時表情尷尬起來,嘴角抽了抽,貌似小鈴鐺昨晚出去過,不由埋怨的看了一眼小鈴鐺,心說,這樣丫頭做事真是不牢靠,半夜三更連門都不閂好。
「你今天的氣色好多了。」神凰一臉欣慰的說道。
「可是,還是無法使用內功心法。」蠍子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我先回去睡了!」神凰定睛看了蠍子一眼,接著伸了一個懶腰,打著哈欠邊說著邊離開了蠍子的屋子。
翕茲和玄冥穿著當地最普通的衣裳,帶著面紗來到阿達客棧。翕茲首先上前問道:「請問還有房間嗎?」
「你們是什麼人,我們客棧可不收留來歷不明的人。」小嵐子掃了一眼翕茲和玄冥,感覺兩個人的行為舉止怪怪的,還遮著面紗,本能的覺得眼前這兩個人不是什麼好人,於是沒好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