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搞不懂你們女人,就算那蠍子會破壞了我們的大事,也沒有必要,拼了命的要置人家於死地吧。」祝融重新靠回那大樹上,淡淡的說道。
「和神鳳有關的人都得死。」玄冥咬牙切齒的說道。
「什麼,神鳳?神鳳不是兩萬多年前就死了嗎,開什麼玩笑呀!」祝融一臉不相信的說道。
「雖然我不能確定那女人使用的戰技是不是和神鳳有關,但是我認得那寶器,那個折扇寶器,就是神鳳之物。」玄冥恨恨的說道。
「其實,那件事是始祖自己願意的,也不能……」祝融歎了一口氣,話說到一半,看見玄冥瞪向自己的眼神,立刻抿起嘴來,將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休息了片刻,翕茲有了動靜,玄冥和祝融立刻上前關切的問道:「翕茲,你還好吧?」
翕茲看了一眼玄冥和祝融,最後將目光定格在玄冥身上,神色緊張的問道:「東西到手了嗎?」
玄冥取出蠍子的頭髮,給翕茲看了一眼,翕茲臉上瞬間露出了笑容,但是那笑容稍縱即逝,隨即又顯出狠毒之色,道:「太好了,這次一定要了那蠍子的命,走,我們現在就去找奢比屍。」說著咬牙,吃力的站起身,踉蹌了一下,固執的向奢比屍的住處走去。
「哎!不用這麼急的,我想你們兩個應該先去巫醫那裡瞧一下傷勢……」祝融見玄冥和翕茲都是一副傷殘人士的模樣,好心提醒道。可是前面相互扶持著徑直向前走的兩個人絲毫沒有理會祝融的意思,腳步一刻不停留,空氣中只留下祝融那只伸出的手。
巫族的最北邊,一個陰森恐怖。陰風陣陣,到處散發著腐臭味,連鳥獸都不願涉足的地方。一大片的沼澤中央是一個帳篷搭建的屋子,帳篷中映出昏暗的燭光,更添了一分恐怖的氣息。
「真不知道奢比屍怎麼想的,偏偏要住在這個鬼地方,難怪她皮膚那麼白。這裡根本就常年都照不到陽光嘛。」玄冥站在一片沼澤前,遙看那帳篷淡淡的說道。
「看來,她還沒有睡,我們趕緊去吧。」翕茲有氣無力的說道。
「你還行嗎?我們可要一口氣飛過去的……」玄冥見翕茲搖搖欲墜的模樣擔心的說道,「要不,你在這裡息會,我一個人去。」
翕茲蒼白一笑道:「你這個樣子也比我好不到哪裡去,一起去吧!我還不至於脆弱到連片沼澤都飛不過。」
「好,我們現在就去吧!」玄冥說著。雙腳點地,跳到半空中,在空中連續做了三個前空翻,一下子落在了奢比屍的帳篷外,轉身回頭看向翕茲。
翕茲猛地運氣,雙腳離地。瞬間移動,幾個殘影后也落到了奢比屍的帳篷外,站定。原地喘息片刻,抬頭看向玄冥道:「走吧,我們進去。」
奢比屍的帳篷內設施很簡單,用一個珠簾將整個帳篷分為兩間,裡間是一張臥榻,臥榻的頂頭是一個紅漆木質書櫥,書櫥上放滿了書。除了臥榻、書櫥外,裡面就只有一個梳妝台,和一個洗漱架。外間最顯眼的是一個神壇,神壇上放著一個香爐。香爐上點著一根香,繚繚輕煙直直的向上冒著。神壇供奉的是一張貼在牆上,鬼不像鬼。怪不像怪,不知什麼東西,但是面目猙獰,體型奇怪,讓人看得心中犯怵的畫像。離神壇不遠的正中央位置,放著一張低矮的長桌,長桌的靠神壇一面是一個蒲團,此時奢比屍正盤坐在蒲團上看著書,另一面則是兩個蒲團。
「這麼晚,找我有事嗎?」看見走進來的狼狽不堪的兩個人,奢比屍抬起頭淡淡的問道。
玄冥和翕茲毫不客氣的在奢比屍對面的蒲團上盤坐下來,玄冥直接取出蠍子的頭發放在桌上,說道:「請幫我施犬咒到這個人的身上。」
「犬咒?」奢比屍蹙起了眉頭,看向玄冥誠懇的說道,「犬咒可不是一般的咒術,若是這個咒術壓不住那個被施咒者,便會反噬到施咒者的身上,玄冥,若是可以,我還是勸你不要用這樣的咒術。」
「就算是搭上我的性命,也要奪了那人的性命!」玄冥立場無比堅定的說道。
「誰呀?」奢比屍從沒見過玄冥如此嚴肅的模樣,好像與那人有深仇大恨一般,一臉好奇的看向翕茲,希望從翕茲那邊聽到原因。
讓奢比屍沒有想到的是,翕茲也無比嚴肅起來說道:「我聽聞犬咒的施加者可以是兩個人,反噬的話,也由兩個人分擔,這樣危險係數便降了些,算上我一份吧。」
奢比屍徹底迷糊了,雖說不知玄冥和翕茲經歷了什麼,但是既然她們如此堅定,她也不便再勸說什麼。只見奢比屍,低下頭,用手邊的草編著小人,一邊編一邊問:「是男是女?」
「女的!」玄冥淡淡的回道。
「武者還是普通人?」奢比屍冷冷的問道。
「武者,應該是雷劫階段的。」玄冥繼續回道。
奢比屍編草人的手忽然滯了滯,蹙起眉頭看向玄冥,一本正經的交代道:「武力值高的武者,不容易對付。」
「我知道,你就快點吧。」玄冥沒有耐心的催促道。
奢比屍搖搖頭,心說,足不出戶的丫頭怎麼會惹上這樣的人物,還有翕茲居然也要來湊一份熱鬧。
三下五除二,奢比屍便將那草人編好了,接著在一張黃色的紙條上寫了一些符咒,抬頭繼續問道:「知道那人叫什麼嗎?」
「只聽見那人自稱為蠍子,不知是不是真名。」這次換翕茲回答了,一面回答一面在心裡納悶,怎麼會有女孩子叫這樣的名字,怎麼看都不像是真名。
「沒關係,這個不重要,這個頭髮確定是她身上之物嗎?」奢比屍將那畫了符咒的黃色紙條貼在草人身上,接過玄冥放在桌子上頭髮,將那頭髮繫在草人的脖子上,髮梢附在那符咒上,看向玄冥和翕茲再次問道,「你們確定要這麼做嗎?」
「婆婆媽媽,都不像你奢比屍了,說吧,需要怎麼做?」翕茲也等不及了,搶在玄冥前面說道。
「你們兩個滴一滴血在這頭髮上。」奢比屍指著附在符咒上的髮梢,不情願的說道。
玄冥和翕茲沒有片刻遲疑,玄冥利索的舉出佩劍在手指上劃了一刀,而翕茲則直接用牙咬破手指,兩個人同時將手指上血滴在了那髮梢上。
滴完鮮血後,只見奢比屍用一半纏著黑布的手,在那草人上一抹,一道金光在草人身上閃過,挪開手後,只看見一個草人,什麼符咒,頭髮,鮮血都統統不見了。奢比屍雙手合十,將草人夾在兩手的中間,閉上眼睛默念一會聽不懂的咒語,起身,走到神壇前,將那草人小心翼翼的放在神壇上的香爐前,點了兩支香遞給翕茲和玄冥兩個人,翕茲和玄冥心領神會的接過香跪在神壇前,虔誠的叩了三個頭,看向奢比屍,只見奢比屍繞著翕茲和玄冥走了一圈,口中不斷念著咒語,一圈下來,渾身一個抖動,在玄冥和翕茲的頭頂上空便多出了一個光波一般的漩渦,不斷的轉動了,接著那漩渦漸漸收小,變成一個光柱,射在那草人身上。片刻之後,光波消失。奢比屍回頭有些疲憊的看向玄冥和翕茲說道:「那個人武力值比較高,沒有那麼容易解決,所以你們以後每天都要來此焚香,維持咒術的威力,直到那人完全被犬咒吞噬。」
「我們知道了,謝謝你,奢比屍。」玄冥和翕茲一口同聲的說道。
「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們想要解決的是什麼人了吧,區區雷劫武者需要如此大動干戈,堵上自己的性命嗎?」奢比屍目不轉睛的盯著翕茲和玄冥兩人,表情嚴肅的問道。
「是一個很神鳳有關的人,她使用的戰技和神鳳很像。」翕茲開口道。
「她用神鳳的折扇寶器,而且很厲害,身邊還有兩個地仙高手,我們和祝融三個人去偷襲都沒有成功,差點還送了命。」玄冥補充道。
「玄冥,翕茲,我知道你們對始祖的感情,但是始祖已經離開我們很久了,這些年我們幾個守護巫族也守護得很好,你們何必那麼執著呢?還有,我和你們說過很多次了,那只是個傳說,沒有任何根據,更沒有任何勝算,你們就放了那孩子吧,畢竟那孩子是巫族的後代,也是始祖的後代。」奢比屍語重心長的勸說道。
「奢比屍,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善良了?你不是喜歡殺戮,喜歡腐屍,喜歡咒術嗎?不願加入我們,就不要阻止破壞我們,否則,我們真的連朋友都沒法做了。」玄冥忽然激動起來,目光咄咄的盯著奢比屍,狠狠的說道。
同時,翕茲的臉色也沉了下來,說道:「那個廢物也算是始祖的後代嗎?」接著瞪了奢比屍一眼,轉頭對著玄冥說道:「我們走吧!」
兩個人相互扶持著離開奢比屍的帳篷。
奢比屍一臉無語的盯著兩個人背影,搖搖頭,沒想到對一個人眷念居然會讓這兩個人扭曲到如此這般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