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凰微微一笑道:「正是在下,阿達還好吧?」
「啊!真的是神凰大人,爺爺,神凰大人來了,真的是神凰大人來了!」那女子忽然激動起來,快速向屋內跑去,一面跑一面大聲的嚷道,絲毫不在意其他人奇怪的眼神。
蠍子轉頭看向神凰,神凰衝著蠍子點了點頭道:「我們進去吧!」
走進那客棧,感覺和鼎足大陸上普遍的客棧模式完全不一樣,沒有吃飯的大廳,連一副桌椅都沒有,只有一條小道,兩側都是關著門的房間,蠍子覺得到是更像地球上的旅社,靠門邊有一個前台,供登記住宿用。
蠍子站在前台前,抬頭一看,正對面是一張偏偏少年的畫像,那畫像越看越眼熟,蠍子不由轉過頭看看神凰,再看看畫像,接著又看看神凰,指著畫像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這個……這個上面的不會是你吧?」
「當然是神凰大人了,想當年,若不是神凰大人我們一家早就家破人亡了,也不會有現在這個客棧。當然要將神皇大人的畫像掛在此處,時時刻刻提醒我們今日的生活都是神皇大人所賜。」一位白髮蒼蒼,彎腰駝背的老者,拄著枴杖走過來,說道。
神凰一臉好奇的看向老者問道:「你是阿達?」
「咳咳,咳咳!正是老夫!想當年我還是孩童的時候,神凰大人就如此英俊瀟灑了,沒想到匆匆數十載,我已是遲暮老者。神凰大人還是依舊。老夫能在有生之年見到神凰大人,正是太好了!」老者說著臉上露出了笑容。那滿臉的皺紋如同綻放的花朵一般。
「果然是千年不腐萬年不朽的活化石,現在知道自己有多可怕了吧?歲月這把殺豬刀都拿你沒轍!」蠍子用胳膊肘抵了一下神凰,搖搖頭,戲謔的說道。
「小嵐子,快去讓廚房準備一些好菜招待神凰大人!」老者像是想起什麼的似的。連忙對著身邊的女子說道。
「我知道了,爺爺!」那女子立刻開心的向廚房走去。
「神凰大人,這次您一定要在此多住幾日,一切開銷算老夫的!這些年,我這房子,風暴來了便搬走,風暴走了,又搬回來。不知折騰了多少次,就是怕哪天神凰大人回來了,找不到地兒。沒想到盼星星盼月亮,今天真的將神凰大人盼來了,老夫……老夫是真的高興呀!」那老者說著說著眼眶便濕潤了,用那枯枝般的手抹了一把眼淚。
「我這次來極西之地,有些事情要辦,的確要打擾你一些時日。不過免費就不用了,這次所有開銷都是這位小哥請!」神凰面帶微笑的說完,湊近蠍子的耳朵說道。「這裡是流通金銀的,你應該沒有問題吧?」
蠍子瞪向神凰,傳音道:「老闆不是說讓我們白吃白住了嗎?為何還要訛我錢,你誠心的是不是?」
「就當劫富濟貧嘍!反正你的錢也花不完!」神凰臉上帶著笑容,傳音給蠍子道,「別忘了。在極北之地可都是我花的甲骨石,不借這機會放你一點血,我心中難以平衡!」
阿達見蠍子老大不願意的樣子,立刻說道:「不用了,不用了,吃住我全包,只要神凰大人和您的朋友,住得舒適就好!」
蠍子得意的瞪了神凰一眼,傳音道?「沒機會訛我,心裡不爽了吧?」
誰知神凰轉身向屋外踏去,一臉不高興的說道:「既然阿達不收我們的錢,我們就找別處住吧!」
「神凰大人,您這是做什麼呀?」老者立刻擋在門口道。
「好了,好了,我也不想再奔波找吃住的地方了,這錢我出了,好吧?」蠍子撇撇嘴,將一錠金子放在櫃檯上,無奈的說道。
「這怎麼使得,怎麼使得?」阿達用顫抖的手將那金子拿起想要還給蠍子。
蠍子立刻說道:「你就收下吧,不夠再和我說,我有的是錢。你若不收下,我怕又要跟著這不靠譜的人長途跋涉了!」接著低聲嘀咕道,「這裡的房子還真是怪極了,一個招牌都沒掛,不熟悉的人還真找不到住的地方。」
阿達看看神凰,又看看蠍子,為難的說道:「那老夫就收下了,阿紫呀!你去和客人打聲招呼,騰出九間最寬敞的房間,還有記住打掃乾淨了,床鋪上的東西全換新的!」
「我知道了,太爺爺!」阿達話音剛落,便看見一間房間裡,探出一個小腦袋,脆生生的應聲道。
蠍子順著聲音看去,是一個看起來十五六歲大小,長相清秀的女孩子,不由衝著那女孩微微一笑,那女孩一驚,臉刷得一下紅了起來,將腦袋縮了回去。
「哎!不要無緣無故的對著人笑,別忘了你現在穿得可是男裝!」神凰斜睨了蠍子一眼說道。
在阿達的熱情招待下,蠍子一幫人在阿達的房間裡享用了一頓頗有當地特色的飯菜,雖然不如中州的菜餚精緻,但口味還不錯,且份量足,以肉食為主,大家都吃得慣。
酒足飯飽後,阿達讓阿紫上了一些茶點。一幫人坐在阿達的屋中喝著茶,品著茶點。神凰見此處除了阿達外沒有外人,便直接切入正題說道:「我們想進入巫族,阿達,你可有什麼辦法?」
「巫族?」阿達一臉疑惑的問道,「神凰大人為何要進入巫族,那個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進的,不被允許的進入是會遭到詛咒的!」
「所以,才向你這個當地人打聽打聽。」神凰說道。
「這個……」阿達為難的說道,「我畢竟只是一個小鎮上的普通百姓,只有在大祭祀的時候,才能看見巫族的使者,要進巫族……」
「這個的確有些難為你了,沒關係,我自己再想想辦法吧。只是,阿達,能不能幫我探聽一些,最近巫族的消息,畢竟你們客棧人來人往的,消息應該有一些吧。」神凰道。
「你們是在問巫族嗎?」推門進來給茶壺加水的阿紫,聽見神凰的話立刻插嘴道。
所有人都同時看向阿紫,阿紫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一臉靦腆的說道:「我也是在送茶水的時候,聽客人們說的,說最近巫族聖水潭中出現了河童,說專食少女和兒童,而且據說巫族的詛咒對那河童沒有絲毫的作用,很是可怕。連巫族的大祭司都出動了,也沒有抓住那河童,現在巫族人心惶惶的。所以,最近巫族是不會接納外來弟子的。」
「河童?」神凰蹙起眉頭問道。
「河童是我們當地的一個傳說,說是由成千上萬個淹死小孩的冤魂結集而成的水中怪物,樣子像小孩,渾身通綠,專食長得貌美的小孩和少女。不過,聖水潭是巫族的母親河,孕育著巫族世代的子孫。巫族所有人喝的水都來至聖水潭。巫族的人將聖水潭看做和生命一樣珍貴的東西,怎麼可能會有河童那種污穢的東西呢?阿紫以後不許危言聳聽,說出這般不知分寸的話,若是被巫族長老們聽見了,小心受到詛咒!」阿達衝著神凰禮貌的解釋完,轉頭看向阿紫訓斥道。
「太爺爺,都是那些客人說的嘛,他們說巫族連百年一次選靈子的大事,都因為河童的事擱置了!」阿紫不服氣的說道。
「阿紫!」阿達狠狠的瞪了阿紫一眼。
阿紫立刻閉上嘴巴,低著頭繼續手上的動作。
「空穴來風,事出有因;阿紫小妹也是想幫助我們而已,好在這裡也沒有什麼外人,阿達你就不要責怪她了!」神凰立刻幫阿紫解圍道。
阿紫正在加水的手滯了滯,轉頭偷偷瞄了一眼神凰,霞飛雙頰,含情脈脈。
蠍子不由在心中偷笑,原來這個小丫頭看上的是神凰呀!神凰真是賊喊捉賊,明明到處留情的是自己,還污蔑我!
「這孩子就是性子太直,我怕她哪天會死在她那張管不住的嘴上!」阿達無奈的說道。
「太爺爺,是神凰大人,我才插嘴的,一般我不隨便說話的好不好!」阿紫再次不服氣的反駁道,眼神瞥見神凰那儒雅的笑容,又是一陣臉紅。
「好了,阿紫你以後注意一點就是了,你太爺爺也是擔心你。對了,阿達爺爺,您剛剛說的選靈子是什麼意思?」蠍子開口道。
「巫族每過百年都會對外招一位天賦異稟,適合煉巫術的外姓弟子,那弟子由大祭司或者是巫主親自傳授巫術,然後和巫族中選出的嫡系子弟婚配,正式進巫族族譜。這是外界人唯一進入巫族方法,所有很多人都會去碰一碰運氣,說起來今年就是選靈子的年份了!」阿達說道。
「神凰,我想我找到進入巫族的借口了!」蠍子嘴角掛起笑容,說道。
「你想得應該和我想得一樣!」神凰看向蠍子嘴角也揚起笑容道。
第二天一早蠍子和林軒便換上鎮上買來的當地服飾,根據阿達畫給他們的地圖來到了巫族所在地。
讓他們所有人茫然的是,他們根本找不到進入巫族的方法,眼前到處都是竹林,除了他們走來的那條路,沒有任何一條其他路。那竹林長得很茂盛,絲毫沒有踏足的地方,更加讓他們匪夷所思的是,那些竹子居然會移動,只要他們靠近一步,那些竹子便迅速移動,擋住他們準備要踏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