蠍子話音剛落,便看見一支燕子鏢刺進了傅祈宇的脖子,接著便看見那潺潺的鮮血從傅祈宇脖子裡湧出,而此時的傅祈宇不但沒有死,反而恢復了神智,他一臉驚恐和不可思議的盯著蠍子和冷傲寒,口中想說些什麼,但是卻接不上氣,想要離開這裡,卻發現四肢完全無法移動,只能在恐懼和無助中痛苦死去。
此時的蠍子全身細胞都無比的興奮,她彷彿又回到了從前做殺手的歲月,享受著每次殺人後的快感。當傅祈宇斷氣後,她才想起來身後還有一個冷傲寒,於是轉過身,向冷傲寒行了一個抱拳禮,一臉感激的說道:「今日多虧冷兄仗義相助,否則小弟定死在這些歹人手上!」
縱然是冷若冰霜的冷傲寒,在見到蠍子如此慘冷的殺人手段後,心情也無法平靜,對於蠍子的好奇和猜測又多了幾分,但是向來喜怒不行於色的冷傲寒,很好的藏好了心中的波瀾,依舊一副淡然模樣的說道:「蠍子弟客氣了,只是湊巧碰上而已!」
「不論如何,冷兄都是小弟的救命恩人,改日需要小弟的地方,儘管開口,小弟定當極盡全力、萬死不辭!」雖然不希望和這個琢磨不透的冷爵爺有過多的交集,但是場面上的話還是要說的,於是蠍子一副豪情的樣子邊說邊指向院子內的涼亭說道,「冷兄請。」
等冷傲寒在涼亭中坐定,蠍子便起身說道:「冷兄請稍微等一會,我去準備點茶水!」說完便進了屋子。片刻之後,蠍子手中托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個香氣四溢的紫砂茶壺,和兩個紫砂杯子走到涼亭,放下托盤,邊幫冷傲寒倒茶邊說道:「冷兄嘗嘗,這個茶叫香凝白花茶,整個獵日國只有我會沏哦!」說完,傾城一笑。
冷傲寒徹底愣住了,多年前似乎也有過這樣場景,只不過當時的對象不是自己。記得當時自己受老爵爺的命令,陪同已經定下親事的大公主逛御花園,在不遠處,看見藍豈馨兒,也是這樣一邊解說一邊用和現在同樣的手勢幫對面的小皇子沏茶,沏完茶也是如此傾城一笑,那茶也同樣有著和這茶一樣擁有可以飄到很遠的香氣,只是藍豈馨兒永遠也不會知道,曾經有一個人癡癡的呆在不遠處看著她,他情不自禁的喃喃喊道:「馨兒!」
「啊?」蠍子被冷傲寒的這一聲喊叫嚇了一跳,心中不由暗暗後悔不應該沏這種茶給冷傲寒喝,這茶是在百花谷的時候,飄香雲為了幫自己恢復記憶,教自己沏的,說是自己以前最喜歡沏的茶,沒想到卻引起了冷傲寒對自己的懷疑,但是此時並不是表明身份的時機,畢竟如果冷傲寒要強行將自己帶回伯爵府,她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因為她根本不是冷傲寒的對手,或者說,現在她的身邊還沒有一個是冷傲寒的對手,現在這種情況只能裝什麼都不知道,希望能矇混過關。
「哦,不好意思,我是想起了一位和蠍子小兄弟長得很像的故人,一時失態!」冷傲寒隨即發現自己的冒失,立刻解說道。
「是嘛,竟然還有人和我長得一樣,該不會是一個美女吧?我好像沒那麼娘吧?」蠍子故意臉上帶著笑意戲謔的說道。
「她是我的娘子,一個我很愛的娘子!」冷傲寒看著蠍子目不轉睛的說道。
蠍子的心忽然像被人揪了一下,一陣莫名的激動,但是很快這種激動被巨大的委屈所替代,心中不由埋怨道:什麼最愛的娘子,明明是傷害藍豈馨兒最深的人,明明在成親第一天便將藍豈馨兒打入冷宮,明明無視藍豈馨兒的存在,任憑她被伯爵府的人欺凌也不管。但是轉念一想,這些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關於冷傲寒的所有交集都是屬於藍豈馨兒的,和她蠍子沒有一點關係。
冷傲寒看見蠍子神情有些恍惚,不由的又在猜想眼前這人是不是藍豈馨兒,但是只是片刻的懷疑。
蠍子見冷傲寒盯著自己的眼睛,不由感到自己的失態,正了正身子,端起茶杯,臉上重新堆滿笑容的說道:「冷兄,今天真是太感謝您!我這以茶代酒先敬你一杯,真不好意思,我這裡實在是沒什麼東西可以款待冷兄的,待會去日鄉居,小弟請客,好好答謝一下冷兄!」
冷傲寒瞄了一下四周,發現真的一個下人都沒有,不由問道:「蠍子老弟怎麼不買個丫鬟什麼的,這裡一個下人都沒有豈不是很不方便?」
蠍子微微一笑,豪氣十足的說道:「我一人獨來獨往慣了,不喜歡人伺候。這樣很好呀,給些銀兩給隔壁的大媽,每日,趁我不在家中的時候,來我院內給我打掃打掃,要吃飯喝酒了走幾步路,就是酒樓飯莊,很方便的!」
冷傲寒淡淡一笑,不由低下頭一邊品嚐那可口的茶,一邊想起了那天和大公主逛御花園看見藍豈馨兒後,大公主和你自己說過的話「你看她幹嗎?別想和她交好,她就是一個怪胎,除了西宮和御花園,幾乎不去其他地方,除了那個不得寵的低賤小皇子,她幾乎不和皇宮內其他人來往,更為奇怪的是,她居然說什麼不喜歡人伺候,身邊連一個丫鬟都沒有,只有一個奶媽。哎!真是小姐身子丫鬟命,賤得很!」想到這裡,心中疑雲更是深重,真的只是巧合嗎?他忽然有一種很急切的**想看看蠍子到底是男是女。於是靈機一動,說道:「今日陽光明媚,不如我們泛舟湖上,一邊品著美酒佳餚一邊欣賞如畫山水如何?」
蠍子立刻滿頭黑線,心想,這話從傅祁明口中說出還有點像,從冷傲寒的口中說出,真的是讓人汗顏。不過,蠍子並沒有表現出自己的驚訝,而是同意了冷傲寒的邀請,說道:「那豈不是美哉!就這麼定了。不過,在出門前還有一件事要請冷兄幫個忙!」蠍子說著眼神瞟向了院中幾具屍體說道。
「你要怎麼處理?」冷傲寒又恢復一副冷冷的模樣問道。
「這麼好的肥料怎麼能浪費呢?我後院中了一些小花小草,冷兄能否將這屍體葬到我的後花園,添點花肥呀?」蠍子一臉微笑的說道,明明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到蠍子口中就像是一件很普通的事一般。
冷傲寒已經習慣蠍子忽然給自己那血淋淋的意外,也就很平靜的走上前,兩手一揮,那幾具屍體便落到了後院的空地上,接著自己飛身來到空地,蠍子也隨後趕了過去,便看見冷傲寒再次一揮手,就像掀毯子一般,將那草皮連同上面的小花小樹一同捲起,接著用另一隻手狠狠在地上轟出一個深深的坑,將那些屍體埋入,再將草皮鋪好,一切行動都像行雲流水般,毫無難度,毫無停滯。
幹完一切後,冷傲寒轉頭看向已經目瞪口呆的蠍子,冷冷問道:「可以了嗎?」
「可以了,可以了,冷兄的效率就是高呀!看來我是找對幫手了,以後再有這種事,再叫你呀!」蠍子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說道。
冷傲寒嘴角不由的抽了抽,想他堂堂一個權傾朝野的爵爺,何時做過這種勾當,可是到了蠍子的口中彷彿自己是做這個事的行家一般,若不是自己懷疑眼前的人是自己思念多年的藍豈馨兒,自己真想一掌就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