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很暈,霉味臭味腥味混雜的味道,週身陰冷陰冷的,胸口還有一股刺痛的感覺,難道這就是傳說中來到地獄的感覺,難道因為自己殺的人太多,終於被打到了地獄?」蠍子在一陣沒有知覺後,開始對自己週身的環境有了一些感覺,腦海中也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但是為何地獄如此安靜,為何沒有見到傳說中的牛頭馬面,閻王爺?那到底我現在是什麼一個樣子呢?」在蠍子最後的記憶裡,自己被親信出賣,落入了仇人的圈套,「也不知道那個王八羔子,從哪邊搞來的烈性炸藥,沒本事面對面殺老娘,竟然陰險的用炸藥炸我!」蠍子憤憤的想著。記得當時除了震耳欲聾的轟響和滿天的火光,蠍子就再也不知道什麼了。她一想到炸藥,立刻心中萌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懼,「難道自己已經被炸得四分五裂,只剩一個腦袋思考了?或者自己已經被炸得面目全非,鼻子眼睛都不存在了?」想到眼睛,她又意識到自己只是感受到了一些什麼,卻沒有看到什麼,「為什麼自己什麼都看不到,我要看東西,我不要做個沒有眼睛的鬼!」一種很強大的意識充斥著蠍子的腦袋,她不斷努力的去看東西,終於在自己的努力下,她漸漸的睜開了眼睛。
映入蠍子眼中的首先是破舊的木製屋頂,從屋頂的梁縫中甚至可以看見湛藍的天空。但是她卻無心去欣賞這所謂的風景,現在她唯一關心的是自己是否完整,將手在臉上摸了一圈,鼻子、嘴巴、耳朵都在,再摸摸自己的手腳,竟然都是健全的,心中不免有些興奮。忽然,她又覺得不對勁,再摸摸自己的身體,居然是熱,看看那屋頂縫中的天空,是藍的,那間發了霉的屋子也沒想像中那麼陰森恐怖,反而因為是木頭搭的,而且到處是縫隙,更顯得明亮,至於自己感受到的那種陰冷,完全是因為這破舊的被子硬邦邦的,不御寒,還有這間不能遮雨擋風的屋子所致。
難道自己沒死?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在腦海中形成。再次摸摸自己的身體,特別真實,自己真的沒死,奇跡呀!烈性炸藥,近距離都炸不死自己,真是奇跡呀!正當自己感歎自己厲害的同時,蠍子發現了不對勁之處。自己的手彷彿被人換了,掌心因為長期握刀,虎口由於長期握槍,還有練拳時產生的老繭統統不見了,手變得異常的細白嫩滑,而且自己現在這雙手明顯比以前的手小一圈,再看看自己的腿腳,老繭、舊傷疤統統不見了,一個驚人的想法在腦海中產生,自己借屍還魂了!
正當蠍子還沒有接受這個身體不是自己的同時,一個身穿水綠色長裙,頭頂梳著兩個圓圓髮髻,胸前編著兩條辮子的女子走了進來,見到蠍子正睜大等著自己,不由驚呼道:「二公主,您醒啦?奴婢這就通知大公主去!」說完也不顧蠍子一臉的茫然,邁著矯健的步伐便向屋外奔去。
「二公主?」「奴婢?」蠍子在腦海中重現著這兩個詞,再想想那奴婢的穿著,和這沒有一塊磚瓦的小木屋,又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在腦海中產生,自己不僅借屍還魂,而且還借屍還魂在了一個不知哪個朝代的公主身上。
她支撐著身體,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胸口一陣劇痛,她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胸口,儘管已經簡單的包紮,但是仍然可以感受到有很深的傷口。忍受疼痛是蠍子的基本生存條件,何況是一個已經經過處理的傷口,對蠍子來說更不算什麼,她坐起身,開始打量自己所處的環境。屋子裡除了一個破舊,生滿蜘蛛網的櫃子,就是一堆一堆劈好的材。自己身上的還不能算是一張床,只能說是架在長凳上的木板,動作稍大一些,那木板便會吱呀吱呀的響,還有覆在自己身上發硬的被子,中間破了一個大大的洞,顯出黑黑的棉花,一股難聞的惡臭,迎面撲來,蠍子嫌惡的將被子挑開自己的身體。一陣涼風吹來,自己打了一個寒戰。這是一位公主應該有的待遇嗎?即使是一個亡國的公主,在做俘虜後也不該蓋這樣的被,住這樣的柴房吧!蠍子心中不由有了大大的疑問。再想想剛剛那位婢女的表現,看看自己身上穿的料子很好的長裙,不像一個亡國公主呀!還有那婢女說的大公主,難道自己還有一個姐姐,一想到大公主,心裡莫名的一種懼怕感襲來,這是蠍子從來沒有過的,及時面對二選一生死淘汰的訓練中也沒有過。那這種懼怕應該源於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吧,她不由歎了一口氣,看來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處境,不比原來的命運好到哪裡去,看來還是要步步為營的生存著。
就在蠍子胡思亂想的檔口,那本就關不嚴的門忽然開了,走進來一個身穿華服,氣質傲慢的女人,那女人一雙吊角眼森冷的盯著蠍子,嘴角微微揚起,顯出一副不屑的表情,說道:「真是個沒用的廢物,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一刀連心臟都捅不到,還想逃離我的掌心,真是做夢,你就安分的待在我身邊吧!」接著將臉湊近蠍子的面前,陰冷的說道,「你母親欠下的債,你總是要還的!」接著便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你是誰,你那些話是什麼意思?」蠍子一點不喜歡這一臉傲慢的女子,但是她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接受那女人所說的話,於是她大聲直爽的問道。
那女人明顯怔了怔,轉過身,看向蠍子,臉上蒙上了一絲驚訝,但仍舊一副高高在上模樣的說道:「你在問我是誰?難道睡久了,腦子睡壞掉了嗎?」
「誰腦子壞掉了?」蠍子瞇著眼,語氣冰冷的問道。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在自己的面前如此說話,即使是自己很小,在殺手訓練營中時,也沒有一個人敢如此說自己,因為,自己是有名的瘋子,任何一句話都有可能激怒自己殺人,也正因為自己這種殘暴的性子,得到了大姐的喜愛,使得自己能夠脫離殺手的黑暗身份,正式踏上混幫會的康莊大道。
啪——,蠍子話音剛落,便一個超響的耳光打在自己的臉頰上,臉頰立刻一陣火辣辣的感覺,口中有一股鹹鹹的液體順著嘴角流了出來,但是這些並不足以讓蠍子驚訝,真正讓蠍子驚訝的是,自己竟然沒有看清眼前那個女人是怎麼出手的,當自己有所感覺的時候,那女人已經依舊一副高貴模樣站在了原處,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太快了!蠍子情不自禁的暗暗在心中驚歎道。
「沒想到,腦子壞了,膽子卻張了!」那女人看見蠍子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淡淡說道,彷彿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一般,但是隨即眼神一凝,一道寒光閃出,語氣更加森冷的說道:「但是,膽子越大,吃得苦頭越多!」
「你到底是什麼人,竟敢在老娘面前說這話!」剛剛是由於驚訝,蠍子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但是聽見那該死的女人說這般囂張話後,自己徹底的忍不住了,緊握拳頭,就想對著眼前的女人掄去,但是自己剛剛一用勁,便一股刺骨的疼痛襲來,迫使自己一下子癱坐在床上。
「沒用的東西!」那女人厭惡的瞅了一眼蠍子,不屑的說了一句,轉身便準備離去,在背對蠍子離去的同時,扔下一句話,說道,「小香,告訴她,自己到底是誰,是什麼身份!」
「是,公主!」那個女子恭敬的應了一聲,便目送那位女子離開。
雖然,蠍子很不喜歡眼前這個狗仗人勢,眼高於頂的丫鬟,但是總算有人告訴自己,自己現在身處何處,這具身體的主人是誰了。
等那女人走後,婢女同樣用鄙夷的眼神看了一眼蠍子,說道:「你叫藍豈馨兒,是我們藍豈國的二公主,剛剛走出去的是你同父異母的姐姐,藍豈國的大公主。但是你不要自以為是哦,我們藍豈國是一個武力至上的國度,像你這種手無縛雞之力,連我這種小丫鬟都能輕易殺死你的廢物,是受不到別人尊重的,只有我們大公主這樣能量級達到八級的真正強者才能配得上公主的稱號,你現在充其量只能算是我們公主的試婚丫頭,等著做駙馬侍妾的下等人。我說完了,走了!」那個丫鬟說完,便毫不顧蠍子的反應,也不行禮,趾高氣揚的徑直向柴房外走去。
「等等,我還想問一下,我是怎麼受傷的?」有仇必報,對頭必防的性格使得蠍子不得不問自己受原因,雖然這個身體之前的事和自己無關,但是自己已經有了和這個身體感同身受的感覺,這個問題自己必須問。
「什麼受傷?哈哈哈哈……」那個婢女忽然冷冷的笑道,接著轉過身,表情猙獰的說道,「當然是自殺,用刀子狠狠的桶在自己的胸口上,可惜呀,沒用的人就是沒用,刀子竟然捅得離心臟還有一分的距離,硬是被大公主生生的救了回來。記住,沒有大公主的許可,你連死的權利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