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應該已經死了,那些死士個個身體帶毒,再說,那些斷箭還是主人特意做的,不死都難……」稍顯尖銳的聲音,輕言淡描般說。
「暫且不能確定,先進去看看……」另一個聲音,比上一個略顯穩重,語氣裡依舊帶著細微的興奮。
躲在暗處,寶娘緊張,深怕被他們發現,緊緊的抓著衣袖。
「子修……」她輕聲喊道。
「嗯?」蕭遠山眼神落在她身上,詢問她怎麼了?
寶娘點頭示意,讓他向地下瞧。
蕭遠山領會低首,原來是剛才說話的那人的身影,映著外面的陽光,已然落在了地面,躲在暗處,他們倒是能看的清清楚楚,只見那兩條細長的人影,逐漸加近。
寶娘暗中把蕭寶貝往伸手輕推了幾下,蕭遠山也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就在此時,大家以為要面對打鬥的時刻,蕭寶貝卻突然的動了出來,探著小腦袋,望著外面的人影笑道,「嘻嘻,你們是誰?長得好醜啊……」。
出乎意料,眼前的情況蕭遠山和寶娘都不瞭解,蕭寶貝為何會有此舉,緩緩從暗處走出來,已經做好和敵人面對而戰的準備。
入目的東西,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是類似於人的一種靈長類動物,細長的臉頰,高而細瘦的身子,棕黃色的毛髮長滿身體,奇怪的是他們卻擁有和人類一樣,一雙黑色的純眸,望著人的時候還是一副水靈靈的樣子。
他們兩個長得一摸一樣,只看外表的話,根本就分辨不出來什麼。
不過,聽語氣的倒是能聽的出來,他們兩個是雌雄一對。
蕭遠山確定,他沒有見過這種東西,卻又覺著有點熟悉。
「你們是什麼東西?」寶娘出聲,趕在蕭遠山前頭問話。
「嘻嘻,你問我們?我們是吃你們的神獸……」聲音略顯輕靈一點的雌性的聲音,帶著些許的喜悅,對寶娘呲牙咧嘴,狠狠一笑。
「吃我們,你們還不夠格,誰派你們來的?派你們來的人,難道就沒告訴你們,你們要吃的什麼人?只怕你們活該無福消受,哼……」蕭遠山說著,輕推寶娘和蕭寶貝,讓她們往後撤離一些。
做出接招的姿態,那兩個不知所名的東西,瞬間準備戰鬥,先聲置人,立刻出手。
蕭遠山哪裡容得了他們在他眼前放肆。
一個轉身,閃過他們齊齊下來的招式,急速的開始變換身影,手中的招數變幻萬千,圍繞在腰間的軟件,輕靈的抽身,雪白的亮光和他週身黑暗的氣勢相映成輝,煜煜生彩。
雌雄好似一體,緊緊的糾纏著蕭遠山,招招狠毒,花樣百出。
站在一邊,寶娘看的心驚膽戰,蕭寶貝也緊盯著蕭遠山,眼神裡滿是擔憂。
「娘親,爹爹打的過他們嗎?他們是兩個人,爹爹是一個」蕭寶貝低聲說著,心裡也在尋思著什麼主意。
「一定能打得過的,你爹爹是最厲害的……」語氣肯定,不容一絲的猶豫。
「我不要他們傷害爹爹……」小傢伙,盛怒,眼睛立刻染紅,直愣愣的盯著那兩個緊盯著蕭遠山的東西,發出非一般的陰狠,和蕭遠山身上的氣勢,如出一轍。
「寶貝……」寶娘回神,從蕭遠山身上收來眼神,看著小寶貝的異常。
「爹爹……」。
沒拉住,蕭寶貝已經闖進去他們的打鬥中,害怕的喊道,「蕭寶貝……」
「寶貝……」蕭遠山及時抽出手,收會剛到手指間的內力,容不得他消化,瞬間反噬傷及內臟,而那雌雄兩物,更是看準間隙,猛地兩掌,直直的打在蕭遠山的後背。
「噗……」一口鮮血,從口中溢出。
流露在的地上,竟然是黑血,而那沾染上鮮血的地方,瞬間干化,竟然是被鮮血吸乾了裡面的水分。
蕭寶貝赤紅的眼睛,望著眼前的兩物,緊握的拳頭舒展開,「你們欺負我爹爹,該死……」
至此一句,她身上開始發出氣息,幽香逼人,氣勢洶洶,根本就控制不住不去呼吸。
「好香啊,這是什麼?好香……」雌性的聲音再次響起,卻是貪戀的被吸引著。
接著便是雄性的聲音,「香,就是這個味道,主人鮮血的味道,好香,想吃……」。
深受異香的誘惑,兩個雌雄物體,進入一種癡迷的狀態,軟綿無害。
恰逢這時,蕭寶貝,露出惡魔式的笑容悄然走到他們身邊。
從腳下的小靴子裡拿出一把精緻的匕首,往兩個東西身上輕輕一抹,兩個東西,瞬間,鮮血迸發,他們卻還沉浸在異香的誘惑中。
面上依舊露著貪戀的摸樣。
殺過他們之後,蕭寶貝就是一直癡呆似的站著,像是被嚇著一般,寶娘走過去,輕輕的抱住她,「寶貝,娘親在這裡,寶貝不怕啊……。」
「娘親,他們該死,他麼要殺我爹爹……。」
剛才的她完全是處於控制不住的情況,沒想到沒那麼殘暴,寶娘卻一點也不害怕,溫聲的安慰著她。
「是,是,他們該死,他們都該死,寶貝沒有錯……」錯的是她,蕭寶貝都知道他們該死,她怎麼可以,她應該上前的,卻讓小小的她去做……。
他們是統一戰線的,任何一人都不能軟弱,軟弱就得被別人欺負。
「寶貝,收好自己的匕首……」
小傢伙聽話,把匕首收藏好,放到靴子裡。
這時,蕭遠山也走了過來,「我們出去,雖然不知道外面還有什麼,但是,此時此刻,我們必須要親自去面對……」。
「嗯,我們自己去面對,你沒事嗎?」。應聲跟到,然後關心的問。
「沒事,只要你們在身邊就沒事,好,我們走,這個匕首給你,拿著,我不能時時刻刻保護著你們……」
「我知道,我能保護自己,不必全都要你來保護……」寶娘收過匕首,斜插在腰間,英姿颯爽,氣勢逼人。
如果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差距,她不怕,她能勇敢的面對。
一個通道連著遇到了兩次的險遇,卻也讓他明白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此次之行,必定有收穫。
異兵團一定隱藏在這裡,不知道的是,神龍山到底在哪裡?他們需要多長時日能找到?
走出通道,走過綠蔭的草地,接著便是連綿不絕的山脈,略有不適,現在的他繼續休息,看著蕭寶貝和寶娘尚且能走,他便一直強忍著。
終於,臨近黃昏,眾人體力不支,蕭遠山冰白的臉頰開始黯然,身體發冷,有點受不住。
「蕭遠山,子修,你怎麼樣了……?」
「過來,讓我靠一下,冷……」輕吐幾個字,已經用去了大半的力氣。
懷裡抱著蕭寶貝微微側開一點,攬住蕭遠山冰冷的身體,「很冷嗎?子修,你到底怎麼了?」
那次是渾身的發熱,現在又是渾身發冷,他的體質到底是怎樣的奇怪,她一直都不知道,他看似正常的身體下到底掩藏著怎樣的特殊?
原來,蕭寶貝身體的異常不是突變,而是有這方面的遺傳!
「子修,進空間,你先進去,調節一些體溫……」肯定是剛才受傷引起的身體發冷,如今,只有讓他進空間,好來調節一下體溫。
「沒用的,空間不行……」只有她,她至純的身體來給他調和,可是現在有蕭寶貝在,根本就不可行。
所以他必須忍著,腦子雖是發昏,身體發冷,可思維還是很清楚,他現在的情況以及怎樣處理,不過是不方便罷了!
濃重的夜色,漸漸的籠罩,身邊被兩個人圍著,她根本不能出去,只得蹲坐在一邊,苦等,等著白天的來臨造訪。
希望白日趕緊到來。
跑了一天,又累又渴,真心的受不住。
蕭寶貝已經沉沉睡去,蕭遠山咬緊牙關,硬逼著身體裡的寒氣,沒想到那兩個東西,打進他身體裡面的是至寒的冰氣。
本來是根本不用在意他們,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兩物而已。
卻由於蕭寶貝的突然闖入,為了不傷到她,蕭遠山硬生生的收回自己的內力,和他們打入的氣體產生了衝擊,造成了現在這般渾身氣體紊亂,不調。
「那怎樣行啊?」寶娘急的不行,望著他沁出冰冷汗珠的額頭,心疼來的那麼猛然,衝撞著心臟。
「呵呵,要你親自來才行……」傾身靠著她的身子,糾纏,慢慢的纏繞。
「你,現在都什麼情況了?正常一點好不好……?」
「呵呵,現在很正常啊……」蕭遠山側目,痛苦糾結的樣子留在寶娘的後背,讓她看不到。
隱約之間她能感受到他的不適,「怎樣才能讓魂煞出來?先讓它照看一下蕭寶貝,我陪你進空間……」。
「不行,魂煞,現在不在這邊,一時之間是趕不過來的……」。
這可怎麼辦?寶娘皺著眉頭,冷靜的分析眼前的情形。
大白,還有大白呢?讓大白出來不就好了。
想到,寶娘就做,由於是在幽深安靜的深夜,寶娘輕聲喊道,「大白,你趕緊出來……」。
慵懶的呆在空間裡閒著的大白,一聽是寶娘的呼喊,立即起身,卻沒有出來,「寶兒,你喊我,有什麼事嗎?」
「有,你出來,幫我照看一下蕭寶貝,我現在遇到麻煩了……」
「好,你等著,我馬上出來……。」
聽得出她語氣裡的焦急,大白不帶一點的猶豫,直接出來。
晃動了一下身子,碩大渾身雪白,體格健壯,直直的站在寶娘面前,像個神獸一般靜靜的守候著她。
「大白,我現在拜託你照顧蕭寶貝,蕭遠山現在有事,我必須要帶他離開……」。
寶娘急匆匆的解釋。
「沒問題,你儘管照看著他,蕭寶貝有我帶著……,你放心吧……」厚重的爪子拍在寶娘的肩膀上,承諾一般。
「多謝……」
交代之後。
蕭遠山微微點頭,算是對大白的感謝。
隨即兩人急速消失,知道他們離開的只有大白一個。
清澈,早晨,蕭寶貝揉揉眼睛,輕晃了一下腦袋,目光接觸到被她壓在身下的毛茸茸的皮毛,心中生趣,白嫩嫩的小手,揪著一撮毛,稚嫩的語言發狠似的說道,「你是什麼怪物,趕緊現出原形,小心我殺了你……」
「我的小祖宗,你還要殺我,你這是多大的年紀?就成天喊著打打殺殺的,不好,這樣不好,小心以後沒人娶你哦……」大白一邊心疼自己的毛髮,一邊對著蕭寶貝說教。
「娶我,誰娶我,娶我幹嘛?你是誰?我們認識嗎?」不得不說,她的記憶力還是很厲害的,小小年紀還能熟悉它的聲音。
「當然認識,你忘了嗎?那個白白的、小小的松鼠就是我,我是大白啊,蕭寶貝,你竟然不記得我了,真傷心啊……」。
放開手中的毛髮,蕭寶貝輕點著腦袋瓜子,隨即像是想明白了一般,說道,「是你啊,大白,哇哇,我終於見到你了,還以為你死了呢,沒想到還活著……」。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大白在心底暗示自己說。
他是成年人了,不能和小屁孩一般見識,不得非得氣死不可。
剝開摟著自己脖子的小爪子,大白笑的一臉無辜和蕭寶貝一模一樣的單純,「蕭寶貝,你娘親和爹爹有事要做,我們在外面等等,你要聽話哦……。」
「知道了,爹爹受傷了,娘親肯定是給爹爹治病去了」
「蕭寶貝真乖啊,這都知道,不用我說了哎……」大白帶著崇拜的眼光,望著眼前的小東西,沒想到這般年紀就懂的那麼多。
「那是,不過,要是娘親能給我生個哥哥就好了,這樣我就讓哥哥帶我出去玩,不用我自己一個人了,是不是……?」做出思考狀,小傢伙,仰著頭,有點明媚的憂傷。
「哥哥?這個好,不過,哥哥不是生在你的前頭嗎?」大白,撓動這耳朵,想著。
「是嗎?不過沒關係,爹爹那麼厲害,一定能讓娘親生個哥哥的,等哥哥出來了,我們就可以一起玩……」。稚嫩童言,脆生生的說著。
大白,一邊聽,一邊跟著附和,他是不知道生孩子是怎樣,興許蕭遠山厲害真的生個哥哥出來呢。
說著等待,這一晃便是數日。
蒼白的月份已過,濃密的枝葉漸漸開支出來,蕭寶貝他們吃的所有東西,都是大白從外面找來的。
從正常的吃食,到現在這般,看到什麼吃什麼,他們已然成了什麼都能吃的主兒。
直到,現在今日此時,蕭寶貝蔫蔫的躺在大白特意從樹上折下來的軟樹葉上,翻轉,側身,和身邊的螞蟻玩,手中拿著的小棍子恨不得把整個螞蟻洞給捅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