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有傷著沒?」看到蕭寶貝險些摔倒,蕭遠山急速前來。
一直關注著蕭遠山手上雪蓮子,現在靠近,竟然發現他手中什麼都沒有,失望那是必須的,
「爹爹,你摘的雪蓮子呢?我還等著喝粥呢?」小傢伙撅著嘴,異常的不滿。
「呵呵,爹爹摘完已經放好了,你擔心什麼呢?」蕭遠山撈起蕭寶貝,讓她蹲坐在自己胳膊上。
這就是父親,一個用手臂撐起女兒一片天的男人。
「嘻嘻,爹爹最好了,……」猛地被蕭遠山這麼高舉,蕭寶貝笑的異常開心。
「別皮了,剛才你喊什麼?又發現了什麼?」收起笑意,蕭遠山緊緊的盯著蕭寶貝問道。
他自是知道蕭寶貝能看到很對東西,卻無法猜出那些是好的或是壞的,就怕她不小心著了那些覬覦她特殊體質的人的道。
「有一個大哥哥,你看,就在那裡?」蕭寶貝望著遠處,大約兩米的距離,那個孤冷清傲的少年。
他,無形無影,卻能幻化成人形,蕭遠山竟然看不出他的本身,「你是誰?在這裡有何目的?」
莫非又是一個被蕭寶貝特殊體質吸引過來的遊魂。
「我,並非人,只是一團由雪幻化成人形的魂魄,我也不清楚我是誰?來自哪裡?你知道?能告訴我嗎?」少年望著蕭遠山,眸子乾淨單純,像是個剛出生的嬰兒。
「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怎會有如此奇怪的事,還是說,這個靈魂只是因為失去了其他的魂魄才會什麼也不記得的。
這樣也不能解釋他作為一個獨一的幽魂,一般人的靈魂,都是有三魂六魄幻化組裝而成,可眼下的這個,竟然只有一個主幹的魂魄,其他的魂魄絲毫沒有發現,只能說,他不過是空有一個單魂的幽魂。
「你從哪裡來的?怎麼會一直呆在這裡?」就是幽魂也是怕冷的,一般情況下,他們選擇的居住地,是溫潤幽靜的近乎偏僻,卻不曾有居住在這大雪封頂的山脈之上。
「不知道,我就是跟著他來的,他在這裡我就在這裡……」少年,轉身回眸,看著躺在雪地裡,已經被掩埋的白色衣衫,眼神閃閃發亮,映著*水光。
「那是什麼?」
把蕭寶貝放下,蕭遠山走進,一身白色衣衫,漸漸的入眼,隨著他的拉扯,修長細緻的雙腿出現,接著便是已經僵硬的身體,最後,露出的是一個年輕的少年的頭,面容俊逸秀麗,卻帶著詭異,微微上揚的嘴角,顯示,這個少年在死的時候是笑著的,腦袋一直朝著上北方向。
蕭遠山使勁,想讓少年已經扭曲過去的脖子,舒展一下,卻不能左右那僵硬的少年身體,一直不動,任由蕭遠山使力就是不動。
「你不是這個身體內的靈魂,你到底是誰?」沉浸思路之後,蕭遠山放下手裡的軀殼,望著靈魂。
「我真的不知道,我醒來之後就是這個樣子,他一直躺在這裡,我就一直守在這裡,根本就出不去,我不知道,不知道,別問我……」少年魂魄,說著的時候面容苦惱,像是遇到了百年難得一遇的大問題。
「你自己都不知道,我也不能幫你……」
蕭遠山冷酷轉身,這些事不在他掌管的範圍。
「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但是,卻知道我絕對不能離開這裡,可是,好像又有什麼不一樣,對了,是她,她的血液能不能給我一點,只要一點就成……,可以嗎?」
少年說著,蕭寶貝突然闖入他們之間的談話,少年趕緊上前,略帶緊張的望著他。
這個男人絕對有那個能力讓這個小女孩給他血液,他能求的只有他!
「不能,誰也不能……」
「可是,沒有她的血液,我的生命力會漸漸消失的,一旦雪山融化,過年不到三月份,一旦有人上山,我就會消失……,懇求你幫幫我,只要一點的血就可以的……」少年望著蕭遠山,不敢閃動一下眼神唯恐錯過他的眼神。
「不……」
「可以啊,我有的是血,嘻嘻,小哥哥,你也要喝我的血嗎?」蕭寶貝湊到少年的面前,瞪著比雪的晶體還要亮麗的眼睛,閃閃的想蝴蝶一樣可愛,絢麗。
「額,是,你能給我嗎?」
「可以啊……」
「蕭絡璃……」蕭遠山直呼蕭寶貝的大名,以此警惕。
「不要嘛,爹爹,我的血很多的,那個黑夜叔叔天天都喝我的血,我也沒有死啊?我的血可是有很多的,不過娘親說,不能讓別人只道,我的血是香香的,別人會像殺隻雞一樣殺了我的……」蕭寶貝嘻嘻的說,像是在說著一個小秘密。
蕭遠山扶額,他這閨女似太過於單純了,還是腦子缺根筋呢!
眾魂都知道她的血液機具誘惑,她偏偏以此為由招引這些不是人的東西上門。
未等他再次拒絕,蕭寶貝又說道,「不過,你喝了我的血就是我的人,以後要跟著我,不能和別人一樣欺負我,你答應嗎?」小人兒口氣卻異常的成熟,和大人一般自信剛強的站立著身板。
「好,我答應你……」少年,眸子堅定,任誰都看得出他是承諾了蕭寶貝,但是,誰又知道未來的事,不好決定,現在還真是為時太早。
「嘻嘻,爹爹?」蕭寶貝與人商談完,便央著蕭遠山答應她。
「……」腹黑的蕭寶貝。
蕭遠山,只是盯著自個閨女,頓了一下才說道,「好,這是你們的交易,自己看著辦,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
當然這話是對蕭寶貝說的。
然後,「你也要記住,既然答應了她就要做的,若是日後發現你背叛了她,我定是要讓你萬劫不復,永世不得超生……」
「是……」
一切商談好之後,在蕭遠山的默認下,少年輕緩的靠近蕭寶貝,在她手腕處呲牙一咬,汩汩鮮血流進了少年的魂,知道只有一口,少年貪戀不捨,唇舌漸漸的在蕭寶貝的手腕處打轉,就是不願離開,直到,她的手腕處已沒有一絲的血跡,才放開,輕添嘴角。
乾淨的眸子,閃過詭異,快速的讓蕭遠山看的都不太真切,「真是太美味了……」他在心裡低語。
「嘻嘻……,哥哥咬的好癢啊,呵呵,黑夜叔叔喝我血的時候都是痛痛的,還是大哥哥好……」
「黑夜叔叔?蕭寶貝,那又是誰?」蕭遠山的眸子閃過陰霾,竟然有人在背地裡肖想他家寶貝,而且還是得逞了。
誰那麼大膽?
「就是那個晚上天黑了,才出來的叔叔,他總是在我睡覺的時候出現,還帶著我去玩,我去過好多的地方,還吃了好多好吃的呢?爹爹,那個叔叔很好的……」
蕭寶貝越說,蕭遠山的臉就越黑,莫不是那個夢魘吧!
也只有夢魘能在人的夢中出現了,可是,現在的蕭寶貝是跟在自己身邊的?他又是怎麼靠近的?
他們兩個勢必是水火不容,兩人實力不相上下,能力更是相持平等,若他強勢來襲,他也只能打個平手,看來,蕭寶貝是真的不安全。
什麼辦法能保的她一世安全?
蕭遠山苦惱的想著。
「好了,我們走,以你現在的能力是沒辦法在人類中生存,我這裡有一本修煉的術法,你且看著,單憑你的本事,只要你能離開這山巔,下山之後便來尋我,蕭遠山……」蕭遠山說完,伸手從空間裡拿出一本被扔在角落裡已久的修煉術法的書籍。
他自身的能力是不需要修煉的,與其空有擺放著,不如給蕭寶貝培養一個能力的幫手,將來好在身邊護著她。
「謝謝……,日後我必定能出山,我會去找你們的……」他一定要尋得出他是什麼身份,然後,去山下找她,那個小女孩。
隱隱約約,他好像是記得他是什麼,卻又不清楚他是什麼、他的存在?
就像是人類,只知道自己是人,卻從來不去想自己是怎樣的,一旦被定格,就只會照著那個模式去想。
其實,他早就知道自己是什麼,卻不能確認,或許可以這樣說,他只是還沒有認識到自己屬於的種類而已。
靜眼觀之的蕭遠山,早就發現他的異常,不過是那已死之人貪戀凡世,殘留著一口氣,恰巧是因為怨氣太重,營造出了雪地靈魂,已經死去的靈魂沒有轉世,而是轉准寄托在了積雪上面。
也就是說,本來毫無生命的積雪,在遇到靈魂的侵襲,已然成了能說會道的魂魄,雪地魂靈。
已經被賦予生命的積雪,就是他,剛才那個臉色慘白,眼神卻晶瑩剔透的少年。
回到住的地方,爺倆滿身都是積雪,剛走到門口,就聞到一陣逼人的香氣,異常的熟悉和溫馨。
相視一笑,「娘親,我們回來了哦……,你看看,我們找了好多的東西呢……」
蕭寶貝說著炫耀著得來的東西,歡騰的很。
蕭遠山輕扯動一下衣衫,上面的積雪悄然落下,才轉而進了搭建的屋舍裡。
「做了什麼好吃的出來……?」一副趕緊好好的招待本大爺的樣子。
「你們真是可以的,一去那麼長時間,就採摘了這麼一些的雪蓮子,還有其他的嗎?蕭寶貝你不是說有好多的東西嗎?趕緊拿出來啊?」寶娘逼問著他們爺倆,全然一個母夜叉欺負幼小兒童的樣子。
「自是好多,不信你出去看看,都是爹爹找來的,可多了……」小傢伙顯然是興奮過頭了,跟個猴子似的。
「是嗎?」不信的樣子,卻提足踏步走了出去。
望了蕭遠山一眼,他卻一直瞇著眼睛,笑著,和煦溫暖。
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搞得還挺神秘。
出去屋舍,一看外面的情形,就是預先想了一下,頂多就是有些獵物而已,沒想到的是,竟然會有那麼多的活著的動物,而且,還是那種大型的,居然,裡面居然還有一頭小野豬,哼唧唧的在外面拱著雪堆,這是個什麼情況?
「可還滿意?」
「滿意你個頭啊?你搞這麼多的東西幹嘛?我們還有吃的東西給它們,養活你們爺倆都不夠,還想養著這些畜生嗎?」寶娘眼神滿是怒氣,看樣子是要發飆。
「誰讓你養著了,殺了,大家一起吃肉……,在這不見天地的山村裡,已經好久都沒有見到葷,今兒開葷……」眼神曖昧,故意靠著她,說的不清不楚。
當然,除了眼前這個被自己吃了幾次的女人,這些天還真是一直吃著素菜,嘴裡淡的很。
想著她有著一手的好廚藝,不用倒是荒廢了,索性就拿這些食材來做東西嘗嘗鮮,再說,現在這種情況他們根本就上不得山,也找不到龍脈所在地,異兵團更是不能輕易找得到。
找異兵團不僅是個體力活,也是個技術活。
「也是,看你們也怪可憐的,算了,我去做,你們先等著吧……」倒也是個識大體的女人,自家男人和女兒是餓不得。
轉身剛走,一想到跟在蕭遠山身邊的士兵,她適才隨意的問道,「這裡怎麼就剩下著幾個人,你起先帶著的那些士兵呢?他們的糧草夠不夠啊?」
寶娘問的隨意,蕭遠山答的也不甚在意。
「不用管他們……,你且顧好我們一家就好……」
眼神狠戾,帶著不可忽視的強勢。
原來,他已經變的這般冷漠,還是他本就如此冷酷殘暴?
上城消息傳述,那些士兵全都被蕭遠山殘殺在神龍山半道,就是為了防止有人覬覦他所得到的一切,包括,上城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嗎?
寶娘自是不能理解蕭遠山,而蕭遠山根本就沒把寶娘些微的異樣放在眼裡。
運籌帷幄之中,他掌控的永遠都是屬於前線的第一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