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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v066:雪地裡,不慎 文 / 淺尾魚

    她怎麼一直覺著有點涼涼的、滑滑的東西在面部游動,原來是……。

    整個的面,朝著大雪的寶娘,迷迷瞪瞪的察覺到身子底下有什麼東西在亂動,剛正睜開眼,就險些被眼前幾團花花綠綠的東西給嚇死過去。

    可是,以往他經常帶著孩子來的,也沒見有啥事,一到現在咋就成了事呢?

    順著上坡在往上一點是個平原,也就是這裡有個滑坡,沒想到還沒上去,就在這裡出事了,孫大虎心裡那叫個一個恨呢,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怎能帶著人來山上呢,還在這般雪地裡。

    「他不見了,不……,我們趕緊去找,乘著天還沒黑……」反應過來,孫大虎趕緊說道,天性有些的膽小怕事的男人,在孩子面前不得不變得鎮定擔事起來。

    「爹,爹……」力揚喊著,連推了幾下孫大虎,見他沒有反應似是木頭人一樣的站著。

    跟著他出來的,別給弄丟了,剛才那一陣子的積雪甚是兇猛,別被積雪給吞了下去,那可就找不到了,悲從中來,孫大虎,緊抱著三個孩子,像是被鎮住一般,沒有一點的動彈。

    「不見了?怎麼會這樣?」孫大虎也緊張了起來。

    「哎,爹,不對,還有寶哥哥呢,他不是一直跟在我們身後嗎?人呢?去哪裡了?」力揚大眼珠子在週身勘察起來。

    此時的滑雪像是一道溪流,只要你不影響它,它就不會來欺負你,兩者相互安好,互不干擾。

    「好了,都齊了吧,咱們側著身子,從這邊過去……」

    還是被找到了,揉看眼睛,微瞇著,一點點的把力笙從雪地裡挖出來。

    「爹……,唔唔,爹,我在雪底下……」整個頭被埋在雪地下的力笙,微微發著極其若的聲音。

    「力笙……,力笙呢,力笙在哪裡?」連喊幾聲,都沒有聽到力笙的回應,孫大虎只得加重了聲音。

    「好,孩子,都圍著,別亂動啊……」雪花極其的亂,根本看不到週身的人,孫大虎也是跟著聲音在喊,幸好,身邊的積雪滑落沒有任何的聲音,聽覺也就沒有被影響。

    「爹,我在你左手邊,就是這裡……」

    「力嵐,力嵐……」

    「哎,我在這裡」

    「力揚……」

    「嗯嗯,爹……」力揚,嘴裡吐出一口落在嘴裡的雪花,跟著喊道。

    「嗯,力揚,我喊道你們的名字就應一聲啊……」因為積雪的滑落,自是一些雪花開始紛飛,整個的飄散,迷亂了人眼。

    「爹,我在這裡,我……」幾個孩子,緊急的喊著。

    不是雪崩,只不過是一道積雪在承受不住極限的重量時,成團的從上面滑落,只要不被殃及是沒有問題的,孫大虎,想著的就是大家抱在一起,趕緊躲開,這樣更能減少傷亡,還有最為重要的,就是,即使是被埋在了雪地下,也不至於因為卻冷而被凍死,取暖是很重要的。

    腦子不甚清楚是出現了什麼事,就聽孫大虎的聲音在前面浩大的喊著,「趕緊抱在一起,靠著我這邊,雪滑了……,快點……」

    還未等她站穩,整個身體就來時急速的向後滑去,她明明是跟著向前走的,怎地這般?

    腳步生風的寶娘,急速的走在後面,腳下的積雪腳印,緩緩走動,險些滑到,剛放鬆一口氣,只聽砰地一聲,高貴落地。

    力揚說完話,笑著哼唧唧的往前跑,又和力笙、力嵐他們打鬧在一起。

    孫大虎走在前面和力嵐、力笙說著話,不曾停歇的走著,耳朵也聽著力揚和寶娘的談話,只道他們沒有走散,還跟在身後,便一直不停的走。

    這一聽,現在又有了狍子,可不是興奮的很。

    走現在雪地裡的寶娘自是沒有那畜牲跑的快,也就放任為之,讓它們跑開。

    剛來的時候有幸在村莊周圍看到過,不過,顯然那種狍子也是精明的,看著一直躲在裡面,只待寶娘一走進,立刻跑了起來。

    寶娘小碎步跑起,「是嗎?在哪裡啊?」

    「就在前面呢,快點……」力揚,故意使計就是讓寶娘走的快一點。

    「就是那種一頭紮在雪堆裡的狍子嗎?哪裡有……」寶娘興奮而大聲的回應,遠遠的傳來隔空的回音。

    回頭瞧了一下,落在後面的寶娘,力揚老成的眸子閃過笑意,隨即大聲的喊道,「寶哥哥,你走的太慢了,快一點啊……,天要是黑了,我們就什麼也找不到,聽說這裡面有好多的狍子呢,你要不要看看……」

    拖拉著走在後面,看著他們在前面興奮的說著要找什麼,要捉多少隻鳥兒,真是後悔跟著來了。

    蔫蔫的拿著手裡,力揚給她的彈弓,沒有發一個石子的亂彈著。

    跟著孫大虎他們出去的寶娘,左右不得勁,想著也是,週身不是男人就是男孩子,就她一個女人,還有,她還是一個已經有了孩子的應該成熟的女人,跟著小孩子根本就玩的不爽暢,不得勁。

    「……」文書沒有接腔說話,不管如何,他只跟著他就行。

    「是嗎?可是,已經這樣了,我們還能回頭嗎?」謝子鈺,滿目淒涼,不知道如何去做,一面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一邊是受不住的良心所在,他給如何選擇。

    「大人,農家人當真是質樸善良的多,聖上的話不可信,誰道居住遠方、邊陲之地的都是蠻夷荒人,我看他們都是質樸純善的……」扶著謝子鈺的手臂,文書目光悠遠的看著遠方。

    主僕兩人,望著那個轉身走開,滿身心呵護著他們的女人,感動不以言表。

    吳氏嗔笑怒道,「一個大男人家的,下什麼廚房,沒事的,我自己就行」

    「不用勞煩嫂子,我去燒……」文書,說著就要往玉梅那邊廚房的方向走去。

    「呵呵,你們趕緊進屋,待我燒些熱水給你們……」

    「咳咳,有勞玉梅嫂子掛念,沒事的……」他自己本身就是個大夫,其實,真的不過是一般的風寒,為何會這樣,一直纏身,久久不曾離去,他也納悶的很。

    「你這病也不能拖了,離我們這裡約莫著翻過兩個山頭的鎮上,有一家濟神堂,那裡的藥是非常有效的,就是有點貴,一般人家是吃不起的,實在不行,你們就去那裡看看吧,別一直苦撐著,你吃的這些藥草大都是我們在山裡採摘過來的,藥性肯定不如大藥堂裡的好,我覺著還是找大夫看看是個正經……」

    本來想上前問候一番的吳氏,聽到謝子鈺說道肚子的孩子,也是擔心,又是心疼謝子鈺的憔悴和病況,站在遠處,哀歎一聲。

    「沒事,玉梅嫂子可前外別靠近,小心著肚子裡的小娃娃……」

    「是謝公子,你怎麼出來了,趕緊回屋去,你這生著病呢?」吳氏,聽聞咳嗽聲,趕緊跟到跟前。

    「……」文書,不語,心裡只道,若真是一般的風寒,早就好了,還是他們吃的藥不關事?

    連著咳嗽幾聲,謝子鈺才道,「無礙,我的身體我自是知道,不過是一般的風寒而已……」

    「公子,我們還是進房吧,外面太寒仔細著身子……」文書關心的聲音從來就沒斷過,主僕之情做到這種情分上,真是不可多得。

    見看著一個個的消失在門口處,剛從裡面出啦的謝子鈺輕聲咳嗽著,文書跟在一邊噓寒問暖,顯然比寶娘有良心多了。

    隨著一身吆喝,他們就要起身。

    「走嘍……」

    像是受到孫大虎的鼓舞,寶娘也變得興趣盎然,勃勃帶機。

    「走吧,現在黃昏剛到,鳥兒最是疲倦歸巢之時,我們這時候去捕捉最是好的,去了山裡再查看一下我們上次下的陷阱,有沒有獵物,要是有的話回來給你們燉肉吃……」

    孫大虎,凝神望著寶娘,看著她一身細皮嫩肉,心裡暗道,既然是帶著貴客去玩,可不能往深山裡走的近了,索性就在外面玩一下好了。

    即使有力揚的點頭答應,不認可的她的人還是有的。

    寶娘一派斯文,上好的衣服布料和他們的粗布破衣衫不能相比,看來這次玩的不能很盡興了。

    吳氏甚是滿意,隨即揚眸,笑道,「寶公子跟著去玩,玩的盡興點,等你們回來就可以開飯了,呵呵……,去吧……」

    「咋了,又不是跟著你,一邊去,力揚啊,你帶著寶哥哥好好的玩,可不能說不要,聽到沒?」連說帶恐嚇的,力揚只得點點頭。

    「娘……」力嵐不是很同意的聲音響起,撅著嘴巴,不是很情願。

    「看吧,剛才還說著呢,現在就出來了……」見孫大虎他們出來,吳氏笑著隨即又道,「你們出去玩弄,也讓寶公子跟著……」

    寶娘和吳氏的話剛說完,孫大虎手裡拿著小弓箭和一些網子就出來了,跟在後面的力揚和力笙、力嵐手裡也拿著像樣的彈弓,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呵呵……」哪裡是不差幾歲,而是相差甚遠,也不看看,蕭寶貝都多大了,三歲的娃子了,她早已是三歲娃子的娘親了,不再年輕呢!

    隨即寶娘樂顛顛的點點頭,吳氏會意,「別不好意思,想玩就去玩,看著你和我家力揚不差幾歲……」

    樂一天悲一天都是過,不如高興眼前時刻。

    「我……」正想說不去呢,又想到小時候,兩個哥哥帶著自己滿處亂逛,鬥雞打狗,樹上的鳥窩被掏了不知幾遍,現在想想依舊是滿心歡喜。

    「你也是個愛玩的,要不你也跟著他們一起去後山捉鳥去吧,我相公說要帶著幾個孩子一起去,你要是喜歡也跟著去吧……」吳氏望著寶娘,笑意滿滿。

    說著停了一下,寶娘輕聲一笑,便和玉梅嫂子開起了玩笑,這時的她才有了幾許的人氣,那股子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才消散了些。

    「呵呵,這雪哪能和白米飯相比,我看你是腦子秀逗了,別是書本讀的多了吧……」小娘子和寶娘開著玩笑。

    孫大虎的內人,姓吳,名玉梅,住在孫家寶娘和謝子鈺、文書都是叫她玉梅嫂子。

    「玉梅嫂子,瞎看著玩,也沒看啥,就是覺著成堆的積雪挺好的,晶瑩剔透,比白米還要精緻許多……」

    只待走到寶娘身邊,吳氏輕聲言語,「小公子這是做啥呢?遠處的雪可是有啥好看的……」

    隨即一想,眼前的人兒可不是個小公子,他們家想要的可是個閨女,她怎能這般想著,嘴角露出一抹無奈之笑,看來想想閨女想多了。

    手裡端著一簸箕的豆子,挺著大腹便便的吳氏由遠及近的向寶娘走去,心裡唸唸想著,要是生個像那般冰雪可人的閨女就好了。

    雙手托腮,靜靜的瞅著遠處,神情乾淨純潔,比遠處的積雪還要乾淨一些。

    雖說現在不想和那個男人接觸吧,可是,蕭寶貝還在他手裡呢,要不要先屈服一下勒?

    她是想著帶著蕭寶貝回去,找個地方,好好的生活,可是一念,蕭寶貝身份的特殊,就是她帶著她到了天涯海角,依舊擺脫不了那些魂魄的纏身,不如借此,現在出來的機會弄個明白,省的以後在出現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太陽光輝照的正耀,雪花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煜煜神采,甚是刺瞎了眾人的大眼,寶娘就這樣百無聊賴的坐在堂屋門前的板凳上,望著太陽升起,思想回籠,她要趕緊找到蕭寶貝,弄清楚蕭寶貝身上到底存在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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