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約約寶娘也能猜的到劉老爹的心思,可是她偏偏不敢往這方面想,她的成長,也就意味著爹娘的老去,甚至是面對未知的死亡。
見她眼睛發紅,蕭遠山的心也跟著糾結了起來。
不過,卻一直噙著笑意看著她不再言語。
給她時間去消化她必須要成為人妻的事實,總比好過於讓他來強勢的去說明的來的順心合理。
劉老爹微不可言的歎息著走出房門,宋氏也適時的走開,給了蕭遠山十足的機會和寶娘相處。
「寶兒……」
見他們走開,蕭遠山上前,伸出的手還沒碰到就被她一把推了過來。
「走開……」語氣哽咽,心裡煩悶,不想和他說話。
「不管怎樣,婚禮在即,你就好好的在家裡等著我來迎娶……」
看她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的樣子,蕭遠山不想自討沒趣,在她面前在惹她生氣。語氣冷然蕭肅,說完提足就走。
蕭遠山和寶娘相處的時間,離寶娘爹娘走出房門攏共不差半刻鐘。
後知反應過來的寶娘也曉得自己言辭有些過分了,不過是成個婚而已,她用得著這般反應嘛!
可是一想到漸漸老去的爹娘,心裡也甚是委屈,蕭遠山咋就不能體諒她一些呢!
「我,不是故意這樣的,我心裡也難受……」見他走開,房門推開又被關上。
寶娘沒忍住便哭了起來,跟著低泣的聲音還有她心酸的話語。
走到門外停足視聽的蕭遠山,聽到她的哭聲和話語,緊握著拳頭,心裡也十分不好受。
卻沒有回身,只怕他一回去會讓她哭的更甚。
一早清早就惹的寶娘哭了好一陣,她可是記住這個仇了。
話說,女子報仇三天不晚!
等到成婚那天晚上,有他受的!
跟著宋氏出來採辦物品的寶娘在心裡暗暗發誓,完全沒了剛才低落的心情。
話說,早上剛收過蕭遠山的聘禮。
中午宋氏就拉著她大嫂和二嫂出來採辦東西了。
起先蕭遠山是給過一些銀錢,宋氏想著留給寶娘嫁過去過日子用的,今兒出來採辦,大部分都是寶娘以前掙得錢。
還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寶娘在心裡暗暗鄙夷自己。
成婚當天的東西蕭遠山提供的倒也齊備,上至棉被衣衫,下至洗漱用具,哪個不是備的整整齊齊的。
可是,劉家這作為娘家的不送點東西作為陪嫁倒是說不過去了,你看人家蕭家送了那麼多的東西,你劉家盡數吞了去,也太招人罵了吧!
因此宋氏那是可著勁的給寶娘整頓東西,想著就是掏空了家底也不能讓人在背後戳脊樑骨。
十六床的棉被,有的是以前縫製的,現在是趕不出來,只得去布店裡販買。
也是要花不少銀子的,還有就是寶娘一年四季的衣衫。
寶娘這個懶人,一年到頭做的衣衫也沒幾件,也只有宋氏這般為她操心了!
「寶兒,快來看看,這個顏色可是喜歡,我一眼就喜歡上了,製成衣服穿在身上定是極好看的……」
一聽這聲音再看她面目的貪婪,寶娘就煩躁了起來,語氣略顯不耐,「想要就買啊?說那麼多幹嘛?你現在手裡不也存了些錢……」
「什麼有錢,我哪裡有錢了?」聽寶娘的回答,孫氏跳著腳喊道。
像是有人要搶她的錢般!
受不了她的聒噪寶娘也不想在集市上跟著溜躂,便對宋氏說,「娘,你們先買著,我去酒樓裡看看,只要是你買的我都喜歡,等你們回去的時候在酒樓門口喊我一聲就成了……」
去酒樓不過是個借口,她要去的是空間,想去靜一下,捋捋腦子裡的雜物。
自個肚子裡出來的閨女宋氏哪裡不知道寶娘的心思,接著她的話說,「嗯,別亂跑,好好的呆著,我們也就一會兒的功夫就走了……」
寶娘走到後街,往前走了約百十步就看到了酒樓,正要往前走,抬頭張望了一下四周,看著前面位置略偏一點的丁家,整個門面上掛著鮮紅的大紅色,寶娘心裡異樣叢生。
腦子還沒做出反應,腳就走了起來。
走到門邊,只見丁家大宅門口大張,門外站著兩排家丁,面上盡帶喜色。
寶娘想也沒想上前就要問,兩排家丁望著來人正要拱手相迎。
寶娘的身子突然被一人給劫了住。
「寶兒,你要幹嘛去?」是蕭遠山的聲音。
整個身子被他反面側樓在身邊,兩人站在門牆邊比較隱蔽的位置。
「我就是想進去看看,你看他們門簷上掛著紅布條,莫不是家裡的孩子生了?」這是她能想到唯一的可能性。
「沒錯,那小子生了,不過有一半是異世靈魂,他身邊存在很多未知,你能不接近最好不要接近,好嗎?」他是無礙,就是怕異世靈魂和他一樣覬覦她身上充足的靈氣。
「為何?異世靈魂又怎樣?只要不傷害我就好了」再說,她的靈魂對現在的蕭遠山來說也同樣是異世靈魂吧!】
她也沒總想著去傷害別人呢,真是的,把他們這些異世靈魂看的太壞了吧!
「是說你單純呢,還是愚笨,靠近你的人都是帶著目的的,寶兒,別把人想的那般無害……」包括我,你都不要太過於相信。
剩下的話蕭遠山沒說出口,他不知道一旦她知道他最初靠近她不是因為婚契,更不是喜歡,而是想從她身上得到某種東西,不知道還會不會如此這般的相信他!
「嗯,是啊,不能太過於相信人,那我進去了……」寶娘說著機靈一笑,快速側開他的身子,向丁家大宅跑去。
站在身後的蕭遠山暗道,那個笨蛋,都沒發現站在門邊上的兩排看似文弱的實則全是身帶功夫的家丁,在笑意燦爛的面容下帶著十足的戒備!
還有,這丁木匠家的宅院好似變的不太一樣了,整個商舖完全打開和內宅相通,乍看之下竟然也是一間豪宅。
寶娘無顧其他,剛走到門邊時,就察覺到一陣詭異的感覺。
還沒踏足前進,就被見過幾次面的綠衣小婢迎了進去。
「姑娘可是來了,我家夫人一家惦念著,早就知道你會到,才讓我過來接迎……」
「你家夫人倒是厲害的,怎麼知道我會來,倒是有勞小綠姑娘了……」事後,寶娘才記得這一直身著綠色的姑娘就叫小綠。
眼見著寶娘就要跟著婢女小綠走了進去,蕭遠山長腿一邁便跟著上前。
明顯的感覺到一陣風跟了過來,寶娘輕聲咦了一下,一看是蕭遠山,「你也跟著進來了啊?」
「我不能進去嗎?」蕭遠山不看寶娘,用靈識辨認周圍的氣息。
發現周圍並沒有什麼帶攻擊性的氣息存在,也放下了剛才的心思,只道心中那抹不確定是因為最近心神不好所致。
在小綠的帶領下,寶娘一路直奔丁家夫人的房間。
還沒走到裡屋在門外的時候就聽到陣陣銀鈴兒似的聲音,有小孩子稚嫩的童趣聲,還有大人調笑孩子的聲音。
總之是好不熱鬧!
寶娘頓了一下,停在外面,帶著她過來的小綠嬌聲細細的對著門簷喊道,「夫人可是盼著劉家姑娘了,就在門外呢……」
「快快進來,倒是有失遠迎……」丁夫人坐在床上靠在被子邊,顯然心情很好,臉上一直掛著適中的笑意。
寶娘走進房門看到的就是一群丫鬟婆子的圍在一起,想來那初生的嬰孩就在那裡了。
「丁姐姐,孩子可還好?」寶娘嘴上說著,上前走了過去。
懂事的幾個婆子一瞧便知道寶娘的身份在自家夫人眼裡有些不同,隨即招招手帶著丫頭們走開了,只留下小綠和另一個婆子跟著身邊侍候著。
「好的不得了,也是奇跡,小傢伙不足月出生,不僅沒什麼不足之症,還健康的很……」提到床褥上的兒子,丁夫人的心情顯然很好,只拉著寶娘坐在床邊,屏退了下人。
寶娘勾著頭湊了過去,「這小子長得可真俊,白白嫩嫩的哪裡像那不足月的孩子啊?」
「是啊,聽我相公說,你當初可是給送了不少的藥草過來,有勞妹子了,你也叫我聲姐姐,我們以後就以姐妹相稱好了,我姓姜閨名喚婉瑜,你且叫我聲婉姐姐,我就稱你為寶兒妹妹……」
「好,只要婉姐姐不嫌棄我這鄉野出身的野丫頭就好,當初送來藥草也不過是希望你們母子保個平安……」
寶娘也沒想到丁家夫人會這般喜歡她,竟然以姐妹相稱。
當然,寶娘也只是單純的認為姜婉瑜只是喜歡她而已。
她也存了要和姜婉瑜深交的心思,這樣正好。
說著說著姜婉瑜伸手輕撫胸口,寶娘嚇了一跳,這別是生孩子給生出了病來,臉上滿是緊張,「婉姐姐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胸口就疼了起來……」
「讓寶兒擔心了,不是胸口疼,是這……」曉得事情有些私/密,姜婉瑜側頭對著寶娘的耳朵輕輕地說完後面的話。
「怎麼會這樣?」寶娘瞪著圓滾滾的眼睛望著她。
「可不是,興許是因為體質的問題,當初養靈心的時候都是找了奶娘的,可是這孩子偏偏不吃奶娘的奶,沒辦法只得自己來,可是,每每還都是吃不飽,夜裡經常餓的孩子肚子咕咕叫,這孩子還是個懂事孝順的,餓了也不哭,硬撐著,真是心疼這孩子……」
說到此事,姜婉瑜眼眶瞬間便紅了起來。
「婉姐姐別哭,仔細著身子,我回頭找來書籍查看一下,看能不能給你找些東西催催乳,別餓著了孩子……」寶娘話說的順手流利,壓根就沒把自己當成閨閣女子一般。
再說,上一世,她也沒有餵養過孩子,哪裡知道則其中的道道。
這話聽在姜婉瑜耳裡便成了安慰之語,她也只是聽聽就作罷!
看著小包子溫溫軟軟的樣子,寶娘手上癢癢的,好像抱著蹂躪,哦不,是疼愛一下呢!
「婉姐姐,我能抱一下孩子嗎?」寶娘問的小心翼翼,雙手侷促的交叉摩擦著手掌。
被寶娘神情逗樂的姜婉瑜哂然一笑,「你想抱就抱,有什麼緊張的?抱起來看看……」
「呵呵,先試一下感覺……」
將來等她和蕭遠山有了孩子可夠鬧騰她的。
睡眠中的小傢伙,感覺到一股熟悉而陌生的氣味傾身靠近,深嗅了下,緩緩睜開忽靈的大眼,暗自深沉的看了她一眼。
心裡暗道,原來是她。
被托在手臂上的小腦袋使勁的晃動著,寶娘生怕這孩子摔了下去,趕緊往懷裡抱了抱,小傢伙更是使勁的往寶娘懷裡側靠。
「咦,這小娃娃倒是不怕生啊?你看,一個勁的往我身上靠呢……」
「哪裡是不怕生,這是喜歡你呢,以往不管是誰,就是他爹抱著的時候他都會彆扭的嚎上幾嗓子便是抗拒,倒是你,小傢伙是喜歡的緊呢」姜婉瑜滿臉笑意的看著寶娘不熟練的抱著孩子。
「孩子可是起了名字?」察覺到姜婉瑜也叫孩子為小傢伙,寶娘逗弄著懷裡的嬰孩問道。
聽到寶娘的話,姜婉瑜眉目之間儘是愁緒,化不開的濃愁,「孩子的名字要留給老祖宗起,我們哪裡有那個權力呢……」
「也是,孩子的名字向來都是老人取的……」
又和姜婉瑜說了一會兒子的話,寶娘才記起跟著她一起進來的蕭遠山呢?他倒是去了哪裡?
「婉姐姐,看你疲累的樣子,我還是先走吧,等有空再過來看你」寶娘說著把懷裡的孩子遞給姜婉瑜、。
那孩子還沒落到姜婉瑜的手裡,便哇一聲哭了起來,寶娘有些手無所措,望著孩子看看,滿目委屈的對姜婉瑜說道,「婉姐姐,我沒打他,也沒暗地裡掐他,他怎麼就哭了起來……」
畢竟是年輕沒有經驗不曉得孩子的習性,再說,這孩子還不是一般的孩子呢!
寶娘自是招架不住了!
「呵呵,看你緊張的,不是你傷他,他呀,是捨不得你呢,喔喔……,不哭、不哭,乖乖的哦……」姜婉瑜說完便哄起了孩子。
語氣溫和柔情滿目,哪裡是那個稍顯潑辣的女子。
寶娘站了一下就要離開,一走便察覺到衣袖被一股力量給抓住,剛回頭就看見小傢伙白嫩的手緊抓著她的衣袍邊角,不知何時被抓到的。
寶娘笑意吟吟的握住他的手,輕聲言語,「小寶寶,先放開哦,過幾天我再來看你好不好……?」
聽到寶娘的話,小嬰孩一撅嘴就要哭,姜婉瑜以為他是餓了,背對著寶娘掀開衣服就要餵他,寶娘見此就要走。
走出屏風的內室門,姜婉瑜的聲音便在裡面響起,「初八便是孩子的滿月酒席,務必請寶兒妹妹過來……」
「好,我著了空就過來,倒是婉姐姐,好生養著身子……」
寶娘滿口應道,只等踏足走出房門才反應過來,初八,初八可是她成婚之日,哪裡能趕的到,算了,現在回去也不知如何拒絕,還是等那天送來一份隨禮,事後再上門請罪吧!
走出屋門,不用下人的帶領,寶娘也能找到回去的路。
不過,遠處那兩個坐在亭子裡喝茶交談的人是誰?
寶娘微瞇著眼張望了幾下,才確定,兩人之中一人不是蕭遠山是誰?
那和蕭遠山對面而坐的男人定是婉姐姐的夫君。
倆人談的倒是風生水起,言笑晏晏!
察覺到寶娘投來的眼光,蕭遠山朝著寶娘這裡微微張望了一下,眼角帶上笑意。
「拙荊已出來,就此告別……」蕭遠山起身,對著丁家官人說道。
丁肅清柔和冷漠的起身跟著說道,「請……」
蕭遠山走出亭台,和寶娘不期而遇。
寶娘抬頭見他就在眼前,隨即說道,「你倒是個自來熟,你和這丁家主人是相識嗎?這麼快就說到了一起?」
「以前不是,現在卻是相識,怎麼樣?丁家嬰孩可還好?」
寶娘聞言,以為是蕭遠山在關心那孩子,笑著說道,「不錯,白嫩壯碩,長得比他爹還好看,看來你也不是那無心之人嗎?心底裡還是很關心那孩子的,是不是?」
寶娘說著對蕭遠山輕眨了下眼睛。
看著蕭遠山眼裡就有些無奈了,他不是關心,而是這本來不能出世的孩子一旦來到來到這個世上,而且還是帶著明黃之氣,滿身尊貴。
勢必要取代他人的命格。
也就是說,本來屬於別人命運的東西現在落到了丁家嬰孩身上,那本來該存在別人身上的一切就不會再發生。
這也是蕭遠山所擔憂的,唯恐以後發生什麼不能控制的變化。
本來的命運是,在丁家這個胎嬰消失之後,會有另外一個孩子降落於世,可是,現在是丁家的這個孩子已經出世,而且還擁有一半不是這個世界的靈魂。
面對這樣的情況,就容不得蕭遠山不去擔憂了。
毫無交集的兩家人,因此糾纏於此。
剛開始是抱著不理不會的態度任其發展,只要不礙著他和寶娘的生活就行,可是看著眼下這情況還能置身事外嗎?
既然做不到全然而退,索性就參與其中,看看到底是何命格?將來有多大的作為。
蕭遠山這是和那剛出世不久的孩子槓上了。
說是看著幼稚,其實想想,也算是一個解決的法子。
「他爹有多好看?」蕭遠山悶悶的說完,走在前面。
寶娘緊隨其後,面目祥和喜感十足。
眼見著他們離開,丁肅清回到內室,見姜婉瑜正在奶孩子,面上微黑,上前嚷道,「這混小子還不吃奶娘的奶嗎?我看是餓的輕,餓上幾天保準什麼都吃」
「有你這樣當爹的嗎?竟然這樣說自己的孩子小心他將來不孝順你哦……」姜婉瑜拍掉丁肅清伸過來的手,微側身子不讓丁肅清繼續注視。
兩人雖是成婚幾年有餘,連靈心都長這麼大了,她心裡還是有些羞澀,不敢在他面前坦誠相露。
「將來,婉兒,咱們不要回去,也不跟上城那邊的人說孩子出生的事,這名字就由咱們定了」丁肅清語氣肯定沒有一絲遲緩的和姜婉瑜商討。
「可是,我爹和你娘親這些都是過不了的,哎,不過咱們就暫且這樣過著吧,名字的事還是要和他們說一下,這是要入宗譜的,靈心沒入宗譜,這孩子一定要入的,不然不被承認,將來留下的後果,可是我們做爹娘的責任,清哥,你答應我,我們不要毀了這孩子的未來,好不好……?」
打從心底裡姜婉瑜想給孩子一個完美的未來,不一樣的人生。
想她和自家相公的身份,她的兒子將來就是站到最高的位置那也不是沒有可能。
她不能因為想得到自由而自私的阻礙孩子未來的發展,誰知道她兒子不想要那些東西呢?
未來的事誰都說不準不是!
丁肅清點點頭,應承了姜婉瑜的話,心裡也在計算著,什麼時候能進城,到家中入了宗譜再全身而退。
……
想著成親的日子越發近了,寶娘更是不能出去,一面是宋氏在一邊的攔著,還有就是她自己也不想出去。
抽了空當給丁家送了一些藥材,還有寶娘做的幾盅藥膳,之後,便沒再去過,沒想到在送去藥膳的第二天,姜婉瑜就差人回話,說藥膳很有用,語氣裡央著再討要幾盅。
寶娘也不藏私,直接寫了一張清單讓姜婉瑜找信任的人自己去做,也省的來回折騰,大家都累的慌!
姜婉瑜收到寶娘的藥單和草藥心裡滿是感動,打從心眼裡的把寶娘當成了親妹子一樣。
而寶娘在給姜婉瑜送藥的時候也給謝子鈺帶了兩隻穿山甲,沒想到那藥鋪早早關了門。
沒等到人,寶娘也就把東西放在了空間了繼續養著。
轉眼之間,已是初七,明兒就是她要成婚大喜之日。
整個劉家連著寶娘大哥、二哥家都喜氣洋洋。
春耕和劉寶根、劉寶柱給寶娘往家里拉嫁妝,衣櫃、衣架,什麼東西雜七雜八的堆的院子滿滿的!
說是在明兒一早往蕭家送去,這才早早的備在了家裡。
劉老爹更是難掩喜氣,非嚷著讓劉寶柱去鎮上多買些炮仗,說是讓大傢伙都樂呵一番。
劉寶柱便帶著春耕和春來幾個小伙子去了鎮上,套著牛車,來回走的也快。
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天色才稍黑。
因為冬季的緣故,這天黑的有些早。
宋氏早早的就開始準備晚飯,劉老爹坐在院子裡和親鄰親戚商討著寶娘明兒成婚之事。
成婚本來就是件可大可小的事,有的人家注重自是看的精貴些,有的人家不注重,只要把閨女嫁出去就成,也就不太放在心上。
整個花田村像劉老爹夫婦一樣這般重視閨女婚事的找不出第二個。
周圍的親鄰好友,也是拿著些許像樣的東西到家了跟著湊個份子,說說笑笑,好不熱鬧的。
宋氏做好飯蓋在鍋裡,也呆在外面跟著其他的夫婦人說話,轉頭一瞧寶娘勾著腦袋在望這邊他們聊天的樣子。
乾巴巴的看著他們,怪是心疼。
「寶兒,娘給你找兩個姑娘過來陪你說說話,你這是成婚前焦慮了吧……」宋氏走到寶娘跟前輕聲而言。
寶娘回神,才說,「不是,娘,我沒事,就是看著你們挺熱鬧的,瞎湊過去,不用找村裡的女孩子過來,我一會兒就要睡了,你不是說我明兒還要早起嗎?」
「是啊,明兒早起還要給你開臉,梳洗裝扮,過來明兒你也就成了別人家的媳婦……」宋氏語重心長的和寶娘說著體積話。
外面的天是真的涼了,一直在說談的大家卻沒有要回去的心思,劉老爹索性讓兩個兒子把家裡的玉米棵子拿來燒,不僅有火光還能用來取暖。
大家圍坐在一起上商討起來。
「寶兒爹,我想著,咱們明兒就照著村子來回走一整圈,讓大家都瞧見這喜事,也讓外村的人見識一下咱們村的大喜事勒……」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子,和寶娘二哥年紀不相上下,輩分卻是和劉老爹一樣。
這樣稱呼也算是合理。
「就是,劉叔,寶兒妹妹的婆家雖說也是在村內,可不能草草就被接了過去,咱們花田村的劉家也算是大家族,劉家的女子雖說不能十里紅妝,那也要響響亮亮……,熱熱鬧鬧的好好鬧騰一下……」
坐在劉老爹身邊的年輕男子是劉家本家的一個年輕男子,和寶娘一樣的輩分,卻早娶妻已有兩年,懷裡抱著的正是今年才得來的小兒子。
劉老爹聽著他們的話,心裡喜氣知足,連連應著,說都行,都行。
宋氏面上大喜,從屋裡用筐子拿出了不少的糖果和瓜子花生給大家吃。
早先煮好的茶水,現在也跟著拿了過來,看著是要徹夜長談的節奏呢!
寶娘隔著門窗,又是望了幾眼,心裡慼慼然,她家的親戚友鄰還真是不少的呢!七七八八的圍在一起,搞得院子裡滿是人堆!
挺熱鬧啊!
,話說,這麼多的人,明兒早上可有她娘和嫂子們的忙活了。
想到明兒早上要做的事,還真是不少,寶娘放下頭髮,脫掉衣衫,索性現在就睡下吧,明兒還要起早!
弄好便側躺睡下。
外面宋氏正和幾個七大姑八大姨商量著找誰家的人去送寶娘。
左右商討之後,敲定的是,劉氏宗族裡的六個年輕小娘子,還有兩三個有福氣的人,這裡所謂有福氣的就是兒女齊全,身無缺陷的婦人。
作是全福之人來送新人,必定能給新人帶來好福氣。
夜深,誰也沒在意,黑暗中所隱藏的那麼一抹魅影。
蕭遠山隔夜站在黑暗中,目光複雜的瞧著劉家院子裡的熱鬧一片。
明兒就是他的大婚之日,可他的宅院裡依舊是冷冷清清,沒有一絲的鮮活氣息。
再觀寶娘家,滿處都是喜氣,大紅的喜氣趾高氣揚的掛在大門上、院子裡的樹上。
牆角堆放木柴的粗木上。
無處不在彰顯現在的喜氣,溫和而綿絕,讓他忍不住便沉浸其中。
他孜然一身,娶妻如此之大的事,也只有他自己慢慢摸索,自己去做。
孤單悲情迎面而來。
有那麼一刻的恐慌。
他急需找些事情排除掉心底的異常。
「主人,明兒你們大婚,現在還是不要見面為好……」
隨身跟在他身邊的魂煞,伸出細長的爪子試圖想阻止蕭遠山下一步的動作。
蕭遠山不甚在意的擺擺手,眉頭輕微的皺了一下,「你且等著,無事不要擾我……」蕭遠山說完閃身便走。
哪裡把魂煞的話聽在了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