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夫人望著寶娘眼裡也帶著些許的敬佩,畢竟像寶娘這般大的姑娘大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柔弱女子,哪裡有這般大膽出來做生意的。
被丁夫人望的有些不好意思,寶娘微微側頭,笑道,「我的要求也不高,只求比一般酒樓高端一些,像你說的鍍上金邊還是作罷了」
她又不是宛城首富,家裡錢財滿貫,想想還是作罷!
「嗯,可以,可還有其他的想法,一併說了也無妨……」見她好似還有疑慮,丁夫人說道。
寶娘想了一下,還是把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這做生意自來都有自家的標識象徵,倒不如讓丁師傅刻個標識」
「這倒是個不錯的想法,你說來看看想要怎樣的標識……」再看寶娘,丁夫人滿眼帶著讚賞的神情。
她本是上城世家之女,自是博學淵深,聽得這標識一說,倒是一次。
寶娘想了一下,整理好思緒才把她在空間裡看到一些酒樓管理模式的樣本說了出來。
說到激動之處,不免伸手比劃,惹的丁夫人抿嘴樂笑,倒是滿園和樂之氣。
懷裡抱著一塊木塊,面目喜氣的青年男子走到丁府大門處,聽聞裡面傳來陣陣笑聲,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又是退了幾步出去,定眼一看,是丁家大門,是他家啊!
心裡帶著疑慮,還是伸手敲了起來。
在院子裡偷聽他們說話的綠衣小婢和靈心一聽大門響了,趕緊跑了出去。
靈心嘴裡還喊著,定是爹爹來了……。
「少爺,您回來了,少夫人在院子裡呢……」綠衣小婢看著抱著木頭的少爺,自動退讓到一邊,看著是比別人家的婢女大膽無禮的許多。
不過這丁家主人倒是不在乎那麼多,溫聲響起,「家裡來了何人?」哄的他家夫人這般開心?
「是鎮上下村花田村的劉家姑娘,今兒來鎮上盤了個酒樓,想做個樓牌……」
未見其人,聽著聲音步伐的靠近,丁夫人就要起身,微微摸了一下肚子,臉上帶著滿足的微笑,看傻了寶娘。
這女人長得倒是沒那麼好看,微微一笑卻很是動人,尤其是那副滿足的神情,很是吸引人。
就在寶娘細細的打量著丁夫人的時候,一個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娘子,身體怎麼樣?肚子裡的孩子可是有欺負你……?」
「相公,你太擔心了,孩子這麼小,怎麼欺負我……」語氣快速,像她稍顯潑辣的性子一樣。
對面的男人不見絲毫反感,而是越發的笑了起來,看樣是沒什麼事。
就在他們這般溫情脈脈的時候,寶娘可是受不住了,輕咳了一聲。
丁夫人回神,「啊,忘了介紹了,這個是劉姑娘」丁夫人先是介紹寶娘,然後又轉身對寶娘說道,「這個是我家相公……」
「丁師傅好……」寶娘略顯尷尬的先問道。
一開始還以為這丁師傅是個中年男子,沒想到會這麼年輕啊!
早在見到丁夫人的時候,寶娘還在猜想,這丁家的男主人是個啥樣的,現在可算是看到了。
眉清目秀、滿身書卷之氣,偏偏卻懷裡抱著一大塊短截木,不相符啊不相符。
「讓劉姑娘見笑了,他就愛做這些粗活……」丁夫人出聲解釋道。
外人看到她家相公的第一面都是不太相信,一個看似柔軟的男人偏偏喜歡玩弄木材。
「你想要什麼樣的樓牌給夫人說清楚就是,她畫好圖紙,我再來幫你製作,你若無事,就先回去等候,在這裡也是白等,現在是做不出來……」
沒想到這白面書生,倒是個毒辣的!
惹的寶娘臉頰火辣辣的紅,她是個知羞恥的,哪裡不曉得這是人家在趕他們出門的!
「有勞丁師傅,樓牌的構造詳情,令夫人已經熟知,那我們就先回去等候……」
寶娘微微托詞一下丁夫人的挽留,拉著春耕就急速走了出去。
隨即身後緊跟著傳來的就是丁夫人大聲嬌斥之聲,貌似是在說丁相公的不禮貌,毫無待客之禮。
走出丁家大門,寶娘心裡微動,她成婚之後,也能和自家相公這般相處,倒也是件極美的事。
可她家那個大男人,百年不動的一張大冰渣子臉,能這般聽她的話?
搖搖頭,寶娘想,她這是在白日做夢呢!
還是回去繼續搞自己的酒樓吧!
剛一抬頭回神,發現春耕啥時候不見了?
「現在才發現人不見了,你也太后知覺了」調笑趣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寶娘一看來人,張口道,「你怎麼在這裡?」
說是緣分還是巧合呢!剛才還想著他來著。
她出來找個木匠,他都能跟在身邊。
「想看看你,怎麼樣?你的酒樓還好嗎?」蕭遠山幽深的眼睛,緊盯著她被掩蓋在衣衫下的脖頸。
響起那夜的難以抑制,現在還有些神動。
「不太好,什麼都弄不了,好麻煩……」也就是對著蕭遠山,寶娘有種被呵護的感覺,不覺然間就說出了心底話。
在爹娘和兄嫂面前,她萬不可說什麼氣餒的話,可是如果面對的是蕭遠山的話,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說。
「嗯……」望著她,蕭遠山眉頭皺了幾下,沒想到這裡還有事情等著他呢!
「你以後和丁家人少接觸……」蕭遠山沉吟了一下說道。
「為何?他們一家人都挺好的,幹啥就不能接觸了……」雖是第一次接觸,寶娘卻覺的這一家人挺好的,跟他們相處很舒服。
當然那白面書生就算了吧!
「祖上無德,陰氣太重……」尤其是那女人肚子裡的孩子可能還保不住,就是那小女孩命途甚是坎坷。
「結果,別說那麼多無聊的,陰氣太重的結果是什麼?」寶娘有些煩躁,那麼好的一家子人咋就這般悲催呢!
「你這般急躁幹嗎?不管他們,咱們先回去……」蕭遠山是打心底裡不想讓寶娘參與其中。
那女人肚子裡的嬰孩的靈魂正好用來修補魂煞體內的靈氣,蕭遠山就是存了這般心思,才不定時的過來瞧上一番,只等嬰孩靈魂全盛之氣,取了去。
沒想到卻在這裡瞧見了寶娘。
命運捉弄嗎?
「不要,你給我說明白啊……」不知為何,寶娘固執的想知道。
她心裡只懂得,祖上無德,底下的子嗣一般都是柔軟或是不足之症,成活不得……。
她很喜歡那個女人和她家的孩子,要是不知道還好,現在知道了她怎能還置之不理。
「知道了又如何?你以為你能改變什麼……?」蕭遠山語氣冷的嚇人。
寶娘一動也不敢動的望著他,莫名的一股感傷襲來。
這個男人當真冷漠無情,對她是否真的依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