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竹門,一腳踏進去,入眼的就是一個類似於兜率宮裡太上老君的煉丹爐,上面攀附著正是一副八卦之圖,爐子地上生著經久不滅的火,溫溫和和看似無害,當寶娘伸手去碰觸的時候,立即傳來一陣焦灼之感。
好痛,寶娘低聲驚呼,卻又感歎著爐子的神奇。
煉丹閣的空間不大,卻各種器材具備,就連藥丹的材料以及份量都細細的寫好在紙張之上。
她本是無意間才發現的,尤其是在老游醫給的那個孤本藥譜上面更是有記載著丹藥的煉製,她也問過老游醫,游醫只是淡淡的看著寶娘,一副冥思的樣子。
最後卻留了一句,全憑她自己去悟便是。
藥譜上面的藥丹名字晦澀難懂,就是一個讓人還魂清醒的丹藥就耗費了寶娘三天的時間,等她治好藥出來的時候,宋氏也處在了崩潰的邊緣。
看著寶娘頭髮凌亂,衣服衣衫不整滿臉憔悴的樣子,出聲喊道,「你這是又做啥事?你爹都成這個樣子了,你還這麼任性不懂事」
宋氏只道,寶娘在房間裡呆著是不願出來見她爹,是厭惡嫌棄這個家,嘴上微微帶著些許的埋怨。
「娘,我是在看老游醫給的醫書,找讓爹清醒的法子,我沒不懂事的」
「你?謝大夫都不能讓爹娘醒來啊?」言外之意就是,醫術精湛的謝大夫都不行,你就可以了?
「娘,你讓我試試行嗎?」
她爹昏迷了這麼長的時間,又不能進食,最多就是喝些水,還不能很快的下嚥,身體定是撐到極限,她只能驚險一試。
「不可,不可……」不是不相信女兒,而是宋氏自己不敢,萬一劉老爹沒了,她一婦道人家可咋辦?
「娘?」
實在是沒辦反,寶娘看著固執的娘親,只得找了謝大夫去,碰巧老謝大夫不在,謝子鈺便跟了過來,一是查看了一下藥丸的藥性是否適合劉老爹用,二是查看一下劉老爹的身體怎麼回事。
曉得自己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寶娘就讓大哥和二哥,以及家裡的人的都跟了過來。
平時很安靜近乎清冷的小院子立刻熱鬧了起來,也有了幾分人氣。
謝子鈺醫治之後並沒有多呆就走了,藥丸確實能用,宋氏微微點點頭,劉寶根拿起藥丸便要去餵。
「大哥,你等一下,爹現在不能吃下任何東西,還是把藥丸加水融化了之後再喂,不然根本就喂不進去的」
一顆藥終於餵了下去,不知道真實的藥性如何,寶娘也不敢去多喂幾顆藥丸下去,只得慢慢來!
出乎意料,寶娘還以為餵了藥丸之後要等上一段時間劉老爹才會醒來,沒想到在晚上宋氏起夜的時候,劉老爹就醒了。
望著身邊的老伴,劉老爹小聲嘟囔道,「我這是咋了?」
「哎喲,你可算是醒了,你這老東西,可是要嚇死我們娘倆啊?嗚嗚……」說著說著,宋氏便哭了起來。
哭過之後想,這老伴才剛醒,她可不敢再刺激,才慢慢停住啜泣。
而累極的寶娘,更是一倒床便睡,根本就沒聽到一絲聲響。
等她知道劉老爹清醒的時候,也是在第二天黎明。
如此神奇的藥丸更是讓寶娘沉迷了一段時間,甚至在想,她要不制些藥丸出來賣?可是一想,她這一平民百姓又不是正經的大夫,她的藥暫且不說賣不賣的出去,就是官府這一關都是過不去的!
索性還是放到了一邊,專心研究其糕點茶水的想法。
她本來是想自己要是能有一間酒樓就好了,不僅能賣糕點還能賣茶水,可是眼下她哪裡有那個閒錢。
不說拿給劉寶根家給春梅還過去的彩禮錢,就是他們家剩的這些銀錢酒樓的一個角落都是買不起的,想想,如今之計,還是掙錢第一。
雖是有空間在手,她卻不敢那麼明目張膽的使用,就像老游醫,不知道後面有沒有什麼人在背後關注她呢,還是要小心、低調一些為好。
連續吃了三天寶娘製出的藥丸,劉老爹算是徹底清醒了過來,還能出去溜躂溜躂,不過他的煙袋卻是被寶娘給收了去,因為這幾天的天氣轉變,劉老爹有些輕微的咳嗽,抽煙是第一要禁止的事。
從初夏到仲夏再到如今秋之際,一個季度的事情,說少也不少,說多也不多,淨是一些瑣碎的事情。
秋天本來就是一個收穫的季節,天高秋爽、萬里長空,一派祥和,到處都是秋收的喜悅。
寶娘和宋氏手裡拿著農具,白皙乾淨的臉頰沾上了些許的灰塵和太陽大曬過的痕跡。
灰土土、呆濛濛,用來形容她是最好不過。
最近根本就沒有時間進空進,自是得不到空間靈物的滋養,再著就是整天與黃土地打交道,灰濛濛的臉才是最為正常的。
先是把自家稻田里的稻子趕在租賃的人家的田地收穫之前給收了,要不然等他們去收租賃田地的稻子時候,自家稻田里的稻子會被人給偷。
劉寶根和劉寶柱家裡都有田地,手裡還租著人家不少的田地,一到農忙的時候根本就顧不上爹娘。
如今,劉老爹的身體又大不如從前,病來如山倒,家裡的活都落到了宋氏身上,而宋氏這麼些年的操勞,身體也不似以前那麼健朗,雖說這幾個月裡有寶娘的靈草漸漸的滋養卻也不能與之前好的時候相比。
看來家人的健康勢必要放在第一步了。
寶娘想著等忙過了這段秋收,一定要做些吃食滋養補氣的藥食出來,不僅能補養家人的身體,說不定還能拿出來賣錢呢!
這樣一想,寶娘也充滿了幹勁,田地裡的活大部分都搶在宋氏之前弄好。
一晃幾日已過,寶娘也感覺到了秋老虎的厲害,身體更是乏的沒有一點兒力氣,宋氏強忍著疲倦做飯照顧劉老爹,寶娘則是在清晨太陽未出來之時就往田地裡趕去。
這天,清晨,天剛微微亮,還帶有一絲灰濛濛的霧氣,寶娘手裡拿著鐮刀,粗布薄衫布巾輕輕地套出烏黑柔順的細發。
走到田地的時候,地裡還沒有一個人影,興許是因為天氣的迷濛可愛,忍不住,寶娘就坐在了地頭上,抬起眼眸,深深的望向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