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語沫想了想,心底裡有著猶豫,在護士離開後,她拿過了放在床頭的包,手機早已經黑了屏,關機了,其實,她聯繫的人一直都很少,所以,就算手機沒電了,也不會有人找她吧?更何況,就算她不回去,他也不會在意的吧?
一整個晚上,尹語沫都是半昏迷半清醒的,直到護士來給她做了檢查,確定她的燒已經退了,不過,醫生還是建議她住院,卻被尹語沫拒絕了,自從她的母親去世之後,她最討厭的地方就是醫院了。
尹語沫走出了病房,拖著虛浮的步子,「小姐,小姐。」一名護士跑著走到了她的面前,「小姐,你的衣服落下了。」
尹語沫看著護士遞來的那件黑色男士西裝,愣了愣,「這件衣服不是我的。」
「怎麼會不是呢?是昨天送你進醫院的先生留下的,當時,他抱著你進來的時候,還是披在你身上的呢!」護士很堅定地說道,隨後,就把西裝外套往她的懷裡一塞,就轉身離開了。
尹語沫摸著這上好的面料,還是全手工縫製的,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昨天晚上救她的人留下的,她雖然不知道是誰,還幫她付了醫藥費,那她也不能把別人昂貴的西裝給扔了吧?索性就帶回去,再拿去送洗一下。
景元港別墅,客廳裡,一道偉岸的黑色身影坐在沙發上,手中拿著一張報紙,卻有些心神不定,什麼也沒有看進去。
「周嫂,再給沫沫打個電話。」慕奕寒的聲音聽上去帶著慍怒和不耐。
「先生,我剛給夫人打過了,還是關機,夫人她會不會出什麼事了?」周嫂也是擔心的很,從小到大,大小姐從來不會晚歸,更何況,現在是徹夜未歸。
慕奕寒的眸光又陰沉了幾分,他昨天一回到別墅,就發現尹語沫沒有回家,手機也一直關機,到現在為止,沒有一點點的消息。
他才剛從沙發上站起身,就看到了從門外走來的尹語沫,而站在玄關處的尹語沫在看到慕奕寒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以前他會在八點之前就出門了的,現在這個時候,怕是快要到中午了吧?
「大小姐,您可回來了,先生擔心了你一個晚上。」周嫂馬上走了過去,幫她拿了拖鞋。
慕奕寒就這樣站在沙發旁,緊緊地盯著失蹤了一個晚上的妻子,而且,他的妻子,臂彎間還搭著一件男式的西裝。
尹語沫看向了周嫂,「周嫂,我上去休息一下,沒事就別叫我了。」她看也不看慕奕寒一眼,就轉身朝著樓梯走去。
她前腳才剛踏進臥室,還沒來得及關上門,就被慕奕寒擋住,「尹語沫,你還學會夜不歸宿了!」
尹語沫知道自己的力氣敵不過他的,鬆了手,反正,這也是他的房間,她沒有道理不讓他進來的。
「我以為你今天也不會在家。」尹語沫現在覺得自己的身上黏黏膩膩的,昨天淋了雨,又在醫院呆了一個晚上,讓她覺得很不舒服,現在她只想洗個澡,好好地休息。
可是,明顯,明前的男人,不想如她的願,他的大掌扣住了她的纖柔手腕,而那件西裝外套也滑落在了地上,他一個跨步,踩上了那件西裝外套。
「昨天晚上,你去找哪個男人了?嗯?」慕奕寒知道尹語沫的圈子很小,身邊只有一兩個閨蜜,而且都不在國內,更何況,他確定她昨天晚上見的是個男人。
尹語沫的雙眸死死地盯著地上那件被他腳踩著的西裝外套,「我並沒有去找什麼男人?你不要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的。」
慕奕寒看了一眼地上的衣服,「那這是什麼?你當我是瞎子?」他對著她低吼,「或許,你就跟你的妹妹一樣,那麼的不安分,你別忘了,你已經嫁給我了。」
不管他要不要,她尹語沫是他的妻子,也是他現在得到尹氏企業這麼大權利的一個保障,所以,他容不得她對自己有任何一點點的牴觸,至少,在他得到所有的一切以前。
「那你呢?」尹語沫看著他,下一秒,她將他重重地推開,撿起了地上的那件衣服,「還有,我的事不需要向你解釋,你去忙你的吧!我想要休息了。」
「怎麼?你願意陪別的男人睡一個晚上,也不願意跟我多說一句話?」慕奕寒還是第一次看到尹語沫用這樣的方式跟他說話。
他一直以為,她是尹家最溫馴的,難道是他看走了眼?他眼中的小白兔會變成小野貓,就算是那樣,他也會讓她變成一隻順從的小白兔,他,必須要得到他該得到的,毀掉他要毀掉的!
「你從來都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妻子。」尹語沫淡淡地開口,當時,她的決定是個錯誤,她應該寧可讓那場婚禮開天窗,也不該因為自己心裡藏了十年的愛戀,而一時動容,成為了妹妹的替嫁新娘。
慕奕寒聽著她剛剛說的那句話,短暫地愣了愣神,隨即,唇角微微上揚,邪魅地笑笑,「原來,你是在怪我沒有履行丈夫的義務。」
「你,你要做什麼?」尹語沫看著他一點一點地湊進了她的臉,下意識地後退著。
「你說我要做什麼?老婆。」慕奕寒輕啟薄唇,一字一句,清晰地說著。
他要做的是什麼?當然做身為她丈夫該做的事。
尹語沫被老婆二字怔愣住,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腰間就被一條長臂圈上,整個人被騰空抱起。
「放開我!別拿你的髒手碰我!放開!」尹語沫想要的根本就不是這樣的結果,「你去找周麗琪啊!或者去找別的女人!不要碰我啊!」
只是,她的反抗,她胡亂揮舞的雙手都早已被他扣住在自己的掌中。
「尹語沫,你太不瞭解我了。」他是個掌控著一切的人,她讓他放手,那他就更不可能放開。
是!她不瞭解他,從始至終,她都沒有真正地瞭解過他。
慕奕寒無視著她掙扎抵抗的雙臂,他的唇準確地欺上了她的柔軟粉唇,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認真地親吻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