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聲音,不輕不重,咬字格外清晰,將人無法將它忽視。
佟蕾的眼睛,頓時瞪成了駝鈴一般,舌頭一下打結,一陣陣的紅潮,從皮肉底下翻上來,一點一點紅透到了耳根羿。
老公在要求她履行做妻子的義務呢…圍…
怎麼辦呢?
「我……我……我……」
她吶吶吐不出話來。
他卻好整以暇的看著。
「你……你……你……不是認真的吧……」
她的心臟,飛快的跳起來,手心,那是一層層的冒汗。
「你覺得呢?」
那目光,讓佟蕾覺得他是老奸巨滑的大灰狼,而她是那個小紅帽,大灰狼狼嘴一張,就能把小紅帽一口給吞了。
唉,這讓她如何接話呢?
結婚日淺,雖說兩人的關係,處得還不錯,但,總歸還沒達到那個地部吧——她絕對還沒準備好……
正為難,不知要如何作答,他卻笑了,緊接著,她的鼻子被捏到:
「緊張成這樣?逗你的!」
他這一笑,並不明顯,眼底有柔光閃動了一下,語氣輕快而帶著一絲無奈的,同時,令他的面部表情顯得親切不少。
一頓之後,他接著又說道:
「我的建議呢,是把婚戒戴上,把自己已婚的身份亮出來。這樣能省不少麻煩的。我也會安心不少……這個建議,我是由衷的希望你能採納……」
佟蕾為之重重鬆了一口氣,真是要被他嚇死。
他的眼神,卻是一暗,事實婚姻,竟令她畏如虎狼……
好吧,她需要時間。
這件事,他必須理解。
這時有電話進來,他伸手把手機拿了過來,看了一看那電話號碼,正是他在等的一通電話。也不管大腿上還坐著女人,他就劃通,用流利的英語和對方溝通起來。
一般來說,辰況在她面前接電話從來不避,自是將她圈在可信任的人當中的。
但佟蕾還是借這個機會躲開,回了自己的座位,抓了自己的書,逃也似的逃了出去,回了房。
門合上後,她背靠著門,心,砰砰砰,還是狂跳不止。
這些日子,和他的親密不多也不少,但想跨過最後一步,她還是覺得有點難以接受,感覺會很不舒服。
唉,也不知道這不舒服感,會到何時,才能消失。
在沒有消失之前,她想,她真的沒辦法讓身體去接受他,有心理壓力的夫妻生活,她不想要。
當然,要是她肯點頭,咬咬牙,是能讓這種親密輕易過去。
可是,她不能這麼做。
一不想委屈自己,二不願用敷衍的態度來對待他——
夫妻之間的親密,很忌諱敷衍,會影響夫妻感情。
她覺得,那應該是彼此貪戀對方的一種肢體語言的表現,而不是純萃的盡義務。
彼此身心都愉快,那才是一次完美的親密。
「呼……」
她捧著臉,吐著氣,肌膚上的熱度,燙得不行……
她的思緒,跳到了張鵠這件事上……
認得這位,不過半個多月……
二
時間拉回到半個多月前。
那天正是5月22日,上午,下課後,佟蕾走出學校,看到雨水唏漓漓下個不停,很多人,有備而來,一個個撐了傘離去。
佟蕾沒帶傘,也沒帶雨衣,在這裡,也沒有關係特別好的同學,她坐在牆角等雨停,反正,她不急。
肚子餓嗎?
好像是有點。
可並沒餓到不能忍受。
抵抗身體上的飢餓,也是一種人生的奇妙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