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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梅莊夫妻聯手揭開迷底(精彩)3 文 / 望晨莫及

    忽然,佟庭烽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腰,輕聲勸了一句:

    「別太激動了,要是動了胎氣就不好了!」

    寧敏回過神來,點頭,本能的摀住了小腹,對的,她的情緒太激動了,應該控制,必須控制,這對孩子不利…妲…

    這時,霍長平狠狠拍了一下桌面,惡狠狠的叫了出來:

    「別跟我提三十二年前的事。霍長安那個王八蛋,根本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霍長樂更是一卑鄙無恥的小人。至於鍾緹,這女人,吃裡扒外,不折不扣就一賤人。要不是他們,我的腿,根本就不會斷……不不不,最最齷齪的就是霍建國。是他害死了我的親生父親,給他扣了一個可笑的罪名,要不然,他怎麼可能坐得上首相這個位置?窀」

    狼一般嗜血的目光,顯露著他本性上的凶殘。

    他吼了出來,表情就像發了病一般的瘋子,手收了回來,手指拚命的捏著輪椅扶手,緊緊的,顫抖著。

    他情知自己失控了,伸手,往口袋裡取藥,擰開蓋子,抖出藥丸,但沒能含入嘴。全撒在了地上。

    對,他身上有病,根本就受不得刺激。

    「啟航,給你二叔吃藥。」

    對面休息間內,門,開了,霍長安突然站在了門口,靜靜的有力的吩咐了一句;同時,另一個人,也從裡頭閃了出來,正是空軍部實權人:辰況。

    這兩個將在未來左右東艾政權的領袖人物,突然乍現在眾人面前,除卻霍長平,其他幾位,無論是顧曉還是董嘉,或是倪冪,以及季如商,都驚到了。

    霍啟航並沒有驚到,他是知道的。

    他從地上把瓶子撿起來,給了四顆藥,送上一杯水,霍長平吃了,但短時間內,人還在那裡抽搐著。

    那郢也是知道的——霍長安和辰況,正是佟庭烽和寧敏這對夫妻去請來的。

    室內,呈現出一種死一般的寂靜。

    霍長安走了過來。

    辰況相攜左右,這人,年紀雖然比霍長安小十幾歲,但身上的穩重感,絕不亞霍長安。

    「你們還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霍長安站定,掃了一圈,在每張臉孔上停頓了一下,似想將他們一個個看清楚似的。二十幾年時間,高居上位,養成了他身上一種由內及外的威懾之氣,寒著臉的霍長安,會透出一種戾氣。年少時,他身上戾氣很重,待年歲一長,他懂得了收斂,平常不輕易發怒,但今,他動怒了。

    他很生氣,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一個好好的孩子,就這麼被害了:

    「倪冪,你是中心醫院讓人倚重的醫學界的領頭羊,董嘉,你在達琳特宮工作那麼多年,救死扶傷是你們的職守所在,真是想不到你們會為了一己私慾而昧了良心,做了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董嘉和倪冪被一喝,低下了頭。他們羞愧難當。

    「還有顧曉,你是特種部隊的精英份子,維護和平,保護千千萬萬的國了過上安定滿美的日子,是你的天職,但你看看你現在在幹什麼?傷害昔日隊長,意圖挑剝霍佟兩家的關係,陷霍家於危難,你作為人的良知呢?作為軍人的節操呢?」

    顧曉咬了咬唇,無言以對。

    最後,辰況看了一眼季如商,語氣緩了一下,看向寧敏時眼神裡的殺氣也收起了幾分,問道:

    「寧笙歌,季如商到底幹過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以至於要派出狙擊手去狙殺你……」

    季如商聽得這麼一問,臉孔赫然一白。

    寧敏挺了挺站姿,本能的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無論是霍長安還是顧辰,都是身帶軍銜,雖說她已退役,但她依舊是軍人:

    「報告部長、辰長官,今天,我請你們來,就是想把這些事情好好的給解決一下。我會把我所有知道的事通通說出來。但是,部長,您得給我一句話!」

    霍長安回了一個軍禮:

    「說!」

    「這一切合盤托出之後,您能不能替我,以及所有戰死在竺國的獵風隊員一個交代。不包庇,不維護,該治罪的絕不估息……」

    寧敏將背脊骨挺的直直的,有力的要求著,目光就像雙把熊熊燃燒著的火把,有一股誓要將對手焚燒殆盡的力量。不屈不撓。

    霍長安看著,眼底有了幾分追憶,這種精神骨,曾經,他在別人身上見到過。他神情恍惚了一下,轉頭睇了一眼辰況,心下明白這女人今天把辰況也請了過來,無非就是想求得一個公平公正。

    這丫頭絕對是狡猾的。

    他想了一下,才道:

    「只要有罪證確鑿,我就會徹徹底底的查辦到底。」

    「哪怕會觸及您的利益鏈條!」

    寧敏語氣是咄咄逼人的。

    霍長安睇著,一下忘了接話:這孩子啊,膽子真大,但是國家真的需要這樣不向惡勢力屈服的軍人。

    辰況這時笑意深深的接上了話:

    「任何利益,都不及國家的利益為重。如果霍部長因為個人利益受損,而選擇睜一眼閉一眼,那就不是霍部長了。霍部長一向喜歡申張正義。」

    霍長安明白,辰況這是故意在抻他,很奸詐的,他沒有不快,而是微然一笑,對寧敏說:

    「如果因為事關個人利益,而放任犯罪行為。我霍長安一定引咎辭職。這事,有辰軍長監督著。我霍長安說到就能做到。」

    「好。」

    對於這個回答,寧敏是滿意的。這個霍長安,三十年前,身上擔著一個花花公子的壞名聲,三十年來,在外的名聲,的確不太好,但是,他在政治上,還是有作為,有點手腕的。要不然,也不可能擁著那麼多的選票。

    有時候,評價一個人,私生活只是一個其次,重要的還是他的事業有沒有做的成功。

    當然,在霍建國眼裡,他這個兒子不成氣候,所以,每每被壓制,但事實上,有些方面,霍長安做的還是很出色的。他不貪污,不*。但凡跟著他的人,都明白一件事,霍長公子厭惡弄虛作假,厭惡暗作文章。所以,他治下,風氣比其他地方要好。

    「那郢,麻煩你帶顧曉、董嘉還有倪冪到11號包廂裡坐坐。」

    接下去她要說的話,太過於*,她覺得不宜讓外人知道。

    那郢點頭,對顧曉說:「走吧!」

    顧曉沒有正眼看那郢,對於這個丈夫,她真沒有什麼好印象。

    這一次,這個男人又狠狠戳了她一劍,又知道她有個兒子的事,她覺得,他們的婚姻,終於可以結束了。

    不相干的人,全都已離開。

    霍長安坐了下來,雙腳交疊,銳利的眼睛,掃了一遍:

    「說吧!」

    寧敏卻坐著沒有馬上說話,只用沉沉的眼珠子鎖著季如商。

    季如商此刻已經面如死人,低低叫了一句:「不能說,你這是想徹底毀掉他嗎?」

    寧敏冷笑了一聲:

    「我沒想過毀掉誰……一直沒想……」

    「那就把這件事,給我爛在肚子裡。」

    「現在,不可能了!」

    寧敏淡淡的說:「季如商,我的生活,一直簡單。沒你想的那樣複雜。只想守護我的晚晚一點點長成。離開瓊城,我沒再想過回來。雖然有時候會想,要是一家團聚,該有多好。晚晚渴望有爸爸。可我清楚的知道,有些事,回不去,只能追憶。可你,作賊心虛,一心要害我。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人。為此,你聯合竺國人,把我們獵風隊推上了死亡線。準確的瞭解了我們的行動路線,害我們一個個死在竺國……」

    季如商才不會承認呢,馬上叫斷,很徹底的否定著:

    「寧笙歌,沒有證據的事,你就別在那裡胡說扯淡!」

    「是,我是沒有足夠的證據。這也不該是我來收集的證據。我又不是軍事法庭上的人。我只是想讓我們部長大人瞭解這樣一個情況。到時,部長大人會徹查!」

    寧敏轉過了頭,目光盯視起霍啟航,那種眼神,帶著某種悲憫和不忍。

    這是她愛上的男人,也是她想保護的男人。

    他的確對她付出了很多,可她卻再也不能給他所想要的,而且,還會削奪他某些現在正擁有的東西,這很殘忍——但是,她卻不得不把真相揭露出來:

    「霍部長,啟航不是您和霍夫人的孩子。」

    有那麼一刻,寧敏以為時間暫停,所有人的呼吸都凝住了,表情也跟著冰凍住了,只有寧敏是活動的。她在觀察所有人的表情。

    季如商神情驚慌,如臨世界末日。

    霍長安怔著,不知道是不是被驚到了。

    霍啟航臉色發白,沉沉然的目光裡,泛著翻天的巨浪。

    佟庭烽滿目凝重,露出了不可思議之色——這事,之前,她並沒有說起過。

    「證據!」

    久久的,霍長安吐出兩個字:

    「你怎麼會認為啟航不是我兒子?」

    「證據,我有!是一段視頻。視頻裡記錄了顧夫人被一個外國男醫生勒索。那醫生手上有一片碟片,拍攝下了當初顧夫人如何偷換嬰孩的全過程。霍部長,據我所說,霍夫人生產時,正好在英國是吧!」

    「嗯!」

    「生產的時候,只有在英國讀書的季如商在身側對吧!」

    「嗯!」

    「給霍夫人接生的醫生,叫勃恩喬治,是吧!」

    「嗯!」

    「那移花接木的戲碼,正是勃恩喬治和聯合了他的助手一起做的。事後,勃恩喬治,死了,據說是颱風來襲,他從樓台上搬花,滑了一跤,跌落地面,造成腦死亡。其助手,辭職不知去了哪裡」

    寧敏說道:

    「時隔三十二年之後,突然跑上門來勒索季如商的人,名叫凱特威爾,正是當年喬治身邊那個助手……不過,現在這個人已經被顧夫人處理掉了。關於這事,您可以讓人去細查。死因很離奇。」

    「哦!」

    霍長安淡淡點頭:「那段視頻呢,你又是怎麼得到的?」

    「是晚晚無意間拍到的。」

    「晚晚?」

    這個回答讓人意外。

    「嗯……在獵風組時,我和周物曾在私下研製出了一種微形攝相機,外形如玉,形體不大,硬幣一般大小,可以當作掛飾。我們稱之為微機。」

    「七年前,我退疫後,這部微機,由於並不屬於公有財產,只屬於個人小發明,所以,就被我帶了回來。

    「之後,它成了晚晚的定位儀以及玩具。

    「晚晚很喜歡拿這個微機四處亂拍,因為小,而且方便操作。

    「去年七月,我們還在中國,她在無意之間,拍到了這一卷視頻,且撞破了季如商和那凱特威爾的約會。

    「之後,這二人發現微機拍到了他們私下裡進行的這一場見不得人的交易,就想微機毀掉,晚晚喜歡這微機,拼了命的把東西搶回跑了回來。

    「但晚晚並沒跟我提這事,是我發現微機被砸壞,修理時,才瞧見了微機上拍下內容。對話都是英文。晚晚當然是聽不明白的。她只跟我說,有人想搶她的微機。

    「幾天後,顧夫人就找上了我。要我把東西交出來。我說沒有。她不信,說,如果我不交,我們寧家就不會再有太平日子。之後,她果然做到了。

    「本來,我是想將這東西毀掉的。因為微機已經毀損,沒辦法再拍攝,拍下的東西,能在微機裡播放,但沒辦法導出,拷貝或是複製。現在這只微機,我已經交還給季如商。

    「但是,為了防止她會反咬一口。我利用微機互換原理,在另一部微機之上又把這段視頻給找了回來。現在,我已經可以成功讀取這些資料。部長,我現在就可以放給你看……」

    她掏出手機,將那視頻調了出來,然後,將手機遞了過去。

    霍長安接過,看到了這樣些個畫面:

    一間vip包廂,季如商先走了進來,然後是一個外籍男子,兩個人用英文交流。

    季如商說:「開價!」

    外籍男人說了一個數。

    季如商冷笑:「你這是在打劫!」

    男人說:「請三思。這事一旦爆光,顧夫人,您的前程盡毀。霍啟航的前程盡毀。你和霍夫人所謂的東艾雙姝,就會成為笑柄。」

    季如商說:「我沒這麼多錢!」

    男人笑:「怎麼可能?這些只不過算是顧老三留給你的錢財的三分之一。顧夫人,捨不得孩子,那就會斷送你的下半輩子……」

    季如商沉思:「我要驗貨!」

    「行,我給你放。看看,我有沒有誑你。」

    接下去,那男人往一台電視機插上了一數碼電子設備,打開電視,上面顯示出了一個視頻:一個暖箱,一個寶寶睡的沉沉,一雙手伸了進去,把孩子抱起,另一個孩子放了下去。睡的沉沉。

    兩個孩子,長的差不多!都虎頭虎臉的。

    另有一組對話響起來:「季如商小姐,你答應我的事,最好別忘了。」

    季如商很年輕的聲音接了話:「不會忘。你兒子減刑期的事,我會讓人辦好。」

    緊接著,顯得有點稚氣的季如商的臉出現在視頻內,她伸手撫了撫孩子的眉毛,刮了刮小臉。離開。

    視頻就此中斷。

    男人笑著問:「夠清楚的吧!」

    季如商點頭:「清楚!」

    「值不值這個價?」

    季如商沉吟了一下:「給我時間,籌錢!」

    這時,男人很滿意的把那電子設備拔了,轉頭時,無意間發現茶室那邊的窗簾下,有什麼異樣的情況。

    接著,視頻裡響起來晚晚的聲音:「放開我放開我!」

    男人急叫了起來,罵罵咧咧的:「破這小孩哪來的?這是什麼東西,在閃光?」

    視頻開始凌亂的轉換視角。

    「見鬼,這是微型攝相機……」

    「毀掉它!」

    季如商驚叫。

    「還我……這是我的,這是我的……」

    晚晚尖叫著,把東西搶回來。視頻就此消失。

    手機上的視頻也就此放完。

    室內一片寧靜,只有一片呼吸聲在輕輕的抽拉著。

    寧敏不敢看霍啟航是怎麼一個表情,她只目光一煞不煞的盯著霍長安,說:

    「就為了這卷視頻,她幾次三番的追殺我。先是想法子讓芮中隊把我給召回去,然後,把我們獵風隊賣給莫臣之;緊跟著,派李享狙擊我……部長,李享死了,這事,您可以去深入的調查,看看到底是誰調用了他,另外,再查一查咱們的特種部隊,有沒有幾個離奇死亡或是失蹤的戰士,或是調看一下軍隊衛星,把時間拉到2011年12月31日巴城某一廢倉,看看那天夜裡,那邊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霍長安皺了一下眉,像是在思量,目光一寸一寸移動,鎖定在季如商身上:

    「有什麼要說明的嗎?」

    「有!」

    季如商點頭,說:

    「只說一句,現在是信息年代,任何視頻都可通過剪輯和ps來完成。寧笙歌的話,不足為信——我要求專業人員對這些視頻資料作進一步分析,以辨真假。電子軍備部的張參謀長精通這門專業,可以請他一辨真偽。」

    辰況彎唇笑了一個,張參謀長的確是這方面的專業人材,但同時,這個人還是季如商的新盟友。

    「顧夫人,這點,你大可以放心,真偽如何,軍方會出動專業人員進行核實。另外,有件事,我之前就調查過,李享的調動令,是張上校簽發的,雖說現在張上校死於腦梗,但這不代表事情就不能查個水落石出了。只要有心總能查出真相。顧夫人到底有沒有對特種狙擊營下達任務。總會有真相大白的時候。」

    季如商一下語塞,眼神變的閃爍。

    「哈哈哈,查吧查吧,徹徹底底的查吧!」

    霍長平吃了藥,藥性已經起效,精神狀態漸漸恢復,聽是這番話後,笑露著牙,一臉的興災樂禍:

    「霍季兩家,是一條船上的人。一個人沉了,沉一船人。好啊,好啊……霍長安,你這偽君子,這輩子,威風的也夠久了,霍建國的子子孫孫從今往後,風光不會再有了。我在這裡預祝你早日下台。預祝霍家就此滾出歷史。」

    他笑,笑的可怖。

    霍長安因為這話沉默了下來。

    對於這個男人來說,往下查的結果,的確會很糟糕,這些醜聞會影晌到霍家在大選時勝出的概率——寧笙歌給他出了一個天大的難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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