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可以和她硬碰硬的鬧僵。
這是霍啟航對當前情況的一個清醒認識。
這女人,想用話激怒他,那他就更加需要保持冷靜——對,他會冷處理,給她時間,也給自己時間,然後,一點一點再去攻克她的城池,鬧僵對他沒好處稔。
「寧笙歌,不管你是誰的太太,首先,你是獵風組組長,歸隊覆命,這是你職守所在。也是我們奔赴這裡的主要原因。現在請你配合,馬回國接受軍事調查。儼」
他用理智壓迫感情,漠淡的發出指令,臉色平靜無波,就好像這一次,他之所以會出現在澳洲,全是因為公事,而沒有半點私情,甚至於,他還向她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明天下午,獵風組成員的遺骸將送回首都。遺骸轉交儀式,身為隊長,你必須出席。」
因為這句話,所有的拒絕之詞,都被堵在了喉嚨裡。
寧敏怔了一下,是嗎?
隊員們都會被送回家嗎?
她的鼻子莫名的一酸,時隔四個多月,他們終於能回歸。
活著出去,殘缺歸來,屆時,他們的親人,該有多沉痛……
「跟我回首都吧!獵風組的後事,我想你一定願意親自安排一下吧!」
霍啟航緩下了公式化的語氣,變的低柔。
兩行淚,潸然落下。
這個男人,就是這麼的瞭解她,他用的這個理由,夠份量,令她沒辦法拒絕。
回京,已勢在必行。
「好,我回去。」
她閉了閉眼,答應。
「走吧!我們現在就去機場!」
他鬆了一口氣,心頭酸澀,驅上去想牽她的手,此刻的她,顯得脆弱,無助,他真的很想抱一抱她。
可她卻像如臨大敵一般的退了兩步:
「明天下午是不是?我記住了。到時,我先生會送我到瓊城。是我親自帶他們出去的,親自迎接他們回來,是我的責任。放心,我會出席。」
這句話,太能刺痛人。
霍啟航的心,狠狠抽搐了一下。
「霍啟航,我太想念晚晚,請把晚晚留下。你走吧!其他事宜,明天等我抵達瓊城再說……」
寧敏不用正眼看這眉頭已微微皺起的男人,轉身睇向那兩孩子。
「我不會把晚晚留下!你要是想念孩子,只能選擇跟我一起走。」
淡漠的嗓音,令寧敏心冷,臉色跟著鐵青。
她突然覺得,日後想要從這個男人手上,拿到撫養權,是一件千難萬難的事。
寧敏忍了忍,可終是無法忍住心頭那一團熊熊燃燒的怒火,她豁然回過了頭,眼底火花四射:
「霍啟航,你到底想把我害成怎樣才甘心?
「四個月前,如果不是你跑來中國把晚晚帶走,我就不會遇上這些該死的事。這四個多月,我過的這些生不如死的日子,全是拜你所賜,好不容易,我終於安定了,你又想來干預。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安生嗎?晚晚是我女兒。她是我的心頭肉。你就忍心一再的把她從我身邊奪去。
「霍啟航,我在你眼裡,到底算什麼?
「想要就取,不想要就棄。我是人,我不是東西。你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請問,我到底做錯什麼了?要來承受你的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她吼,她怒,她委屈,她痛苦,她的心,早已遍體鱗傷:
「你別這樣行不行。我要的一直就不多。僅僅是一個簡單的家。僅此而矣。
「可因為你,六年前我拋開了我父母,我認了,誰叫我傻;因為你,六年來我獨自撫養晚晚,這我也認了,誰叫我那麼愛這孩子;因為你,我的戰友一個個犧牲在異國他鄉,抱歉,這件事,我認不了……
「霍啟航,寧笙歌死了,她早已死在竺國,死在空難。你就不能當她死了嗎?
「現在,我只想過的簡單點,你至於要拿晚晚來逼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