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貝貝連連擺手:「不要!不要!我寧願餓死也不吃這個東西,想想是從碎肉堆裡撿出來的我就噁心!」
我們的背包在昨夜宿營的時候就被野人給燒了,什麼吃的喝的都沒了,而且又奔波戰鬥了一天,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喚,要是再不補充一些食物,我們會因飢餓而虛脫的。
吃完罐頭,我在背包裡摸出了一盒獵槍子彈,一盒共有十發子彈。我把子彈全部倒出來,放在自己的褲兜裡,然後往槍膛裡填充了一發。
天明神色凝重地說:「這個傢伙應該也是跟張大偉是一夥的,不過他們好像沒那麼好運啊,一路上都在死人。從這傢伙的死狀來看,應該也是死於野人之手吧!大家小心一點,在這座廟宇裡面很可能有野人的存在!」
其實剛剛第一眼看見這具屍體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傢伙又是被野人殺死的。所以我毫不猶豫的撿起了這把獵槍,如果野人真的現身,這把長管獵槍也可以應付一陣。
只是我們有一點沒有想明白,為什麼在這座天上宮闕里面還有野人的存在?難道他們是一路跟隨而來的嗎?
天明說:「大家四處看看,別散得太開,相互間注意保持距離!」
我們應了一聲,慢慢向正堂裡面走去。廟宇的正堂很寬大,地面全部鋪著雕花石板,古樸又不失大氣。正堂的中央立著一個青銅大鼎,鼎上有蓋,應該是一個香爐。香爐有三足,分別是三條黑蛇的造型,黑蛇昂著身子,口吐紅信,模樣可怖。香爐是圓腹,上面刻著一些奇怪的符號,我們也不太看得明白。
正北方向立著一尊高大的泥胚塑像,塑像的造型是一名笑容可掬的老者,他微微佝僂著背,留著白鬍子。左手拿著一味草藥,右手拿著一把農具,和墓道浮雕畫上的形象一模一樣。
這就是神農麼?
這就是華夏民族一直信奉的炎帝神農嗎?
我忍不住在神農塑像面前跪了下來,虔誠的對他叩拜了三下。
當我第三次抬起頭來的時候,我竟意外地發現,一團模糊的影子遮住了神農塑像的半邊身子。我心頭猛地一跳,暗叫了一聲不好。就聽背後勁風聲響,那團影子迅速放大,朝著我當頭籠罩下來。
此時此刻我已經來不及躲避,我只能棋行險招,一把抓起長管獵槍猛地轉過身去,槍口頂住那團黑影的同時,我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砰——
沉悶的槍聲響徹廟宇,強大的衝擊力將那團黑影向後衝飛出去,咚地跌落在了地上。
好險!
我使勁嚥了一口唾沫,試圖平息起伏的情緒,剛剛不過是電光火石的瞬間,我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我重新填上一顆子彈,拎著獵槍朝那團黑影走了過去。
那團黑影的真面目慢慢出現在我的眼前,那是一個身長近三米的龐然大物,他的體型特徵和人類很像,但是他的面容卻又像大猩猩,渾身長滿了黑色毛髮,亂蓬蓬的,散發著老大一股子臭味。他的手臂很長,幾近他的膝蓋,他的手指,哦,不,應該說是他的爪子非常鋒利,前面的指甲又黑又尖,就跟刀子似的,難怪能夠輕易地撕碎獵物。
此刻他正仰躺在地上,呼哧呼哧,發出沉重的喘息聲。他的胸口處被獵槍轟出了一個血窟窿,白森森的骨頭曝露在空氣中,大量的血水從他的七竅裡面湧洩出來。
「這……這就是神農架野人嗎?」王健湊過去瞅了瞅躺在地上的野人。
就在這時候,那個野人突然揚起手臂抓向王健,我們都以為這個野人就快死了,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凶殘,在臨死之際,仍然對王健發起了致命一擊。
砰——
「小心!」
我再次扣動了扳機,如此近距離的射擊可想威力有多大,那個野人的腦袋瞬間爆裂開來,腦花血水一敗塗地,就像爆裂的爛西瓜。
王健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漬:「咦,真是太噁心了!」
我從包裡掏出一顆子彈,正準備填充彈藥,忽聽砰地一聲,一團黑影從天而降,正好落在我的面前。我驀地一驚,只見面前站著一個更大塊頭的野人,就像電影裡的《金剛》一樣,遮住了所有光亮。
不等我回過神來,那個野人劈手就奪過我手中的獵槍,崩咯一下,獵槍竟然被他生生折斷,然後他胡亂揉捏了幾下,那把獵槍竟然變成了一團廢鐵,黑毛野人舉起那團廢鐵就朝我當頭砸了下來。
我急忙就地一滾,但聽身後傳來一聲巨響,塵屑紛飛,那團廢鐵竟然生生嵌入了地面。
我的冷汗嗖地就飆了出來,媽的,這黑毛野人的力量大得驚人呀!
我還沒來得及從地上爬起來,黑毛野人那雙又臭又大的腳丫子從天而降,那一刻我彷彿看見了五指山,我能夠想像出自己的腦袋爆裂開來的悲慘景象。我才剛剛打爆那個野人的腦袋,不過眨眼的工夫,我的腦袋又要被野人踩爆,這輪迴報應會不會來得太快了一點?
就在這生死關頭,距離我最近的鼠王突然撲了過來,一把抓住了黑毛野人的臭腳,拼盡力氣對我喊道:「國忠,快閃開!」
聽聞這話,我再次往邊上一滾,然後翻身站了起來,野戰軍刀已然握在了手裡。
黑毛野人惱怒的瞪了鼠王一眼,突然揚腳將鼠王踢得凌空飛了出去。黑毛野人的力氣巨大無比,我們這些凡人之軀哪裡抵擋得了,鼠王就像炮彈一樣的飛出老遠,砰地撞在那個青銅香爐上面。沉重的青銅香爐都被撞擊的向後滑移了半米,鼠王繼而又跌落在地上,鮮血瘋狂地從他的鼻子嘴巴裡飆射出來。
「鼠王!」我大叫一聲衝了過去。
王健和盧皓藍一左一右夾擊而上,截住了那個黑毛野人,和那個黑毛野人展開了生死纏鬥。
我跑到鼠王身旁跪了下來,一摸他身上的骨頭,幾乎全部斷裂了,他整個人都變成了一灘爛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