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打望了老半天,水面上依然平靜的沒有一點波瀾。我的心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我問孫貝貝:「他們應該也跟著跳下來了吧?」
孫貝貝正想開口說話,她忽然伸手指著不遠處的水面上:「那是什麼?!」
我猛地轉過身去,只見水面上竟然漂來了一團黑影,我從褲兜裡摸出五四手槍,緊張地看著那團黑影。這種野外探險的褲子質量很好,不僅耐磨耐損,而且褲兜還是防水設計,所以我的手槍並沒有受潮。
我緩緩舉起了手槍,啵地推開保險,全神貫注地盯著那團黑影。
等到那團黑影漂到了近處,我這才發現,那團黑影竟然是一張竹筏,竹筏上面站著幾道人影,正是天明他們。天明和鼠王一前一後的在撐篙,王健和盧皓藍站在竹筏上面,雙手捲成喇叭狀,扯著嗓子叫喊:「國忠,貝貝,你們在哪裡?」
我放下手槍,激動地衝他們叫喊道:「這裡!我們在這裡!」
「快!他們在那邊,劃過去!」
竹筏子很快就來到近處,天明將竹篙插入水中,穩住竹筏子不被水流沖走。
我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你們從哪裡搞到這張竹筏子的?」
天明說:「上來再說吧!」
我拉著孫貝貝的手跳上竹筏子,這張竹筏子寬大堅固,即使我們六個人站在上面,吃水也不是很深。
天明提起長長的竹篙,竹筏子隨著地下河往前漂去。
王健說道:「你們捨身跳崖之後,我們也跟著跳了下去。結果我沒有直接落入水中,而是掛在了一棵大樹上。那棵大樹距離水面也就只有幾米的高度,粗壯的樹根都沒入了水中,長得奇形怪狀。我從大樹上爬下來的時候,意外地發現在這棵大樹幹上,竟然倒掛著好幾張竹筏子,也不知道是什麼人製作的。雖然看上去年代久遠,不過卻很堅固牢靠。於是我取下一張竹筏子,順著地下河一路漂了下來,正好就把大家一個接一個的救了起來!」
聽著王健的講述,我的眼前出現了一道曙光,有人在這裡準備著竹筏子,也就是說,他們會乘坐竹筏子通往某個地方。只要我們乘坐著竹筏子一路順流而下,就一定可以離開這個要命的天然大陷坑。
也不知道順水漂流了多久,四周的空間驟然縮小,我們乘坐著竹筏子漂進了一個陰氣森森的水溶洞。溶洞裡面就像是一個光怪陸離的奇異世界,洞頂上倒懸著姿態萬千的石鐘乳,有的像倒掛在空中的靈猴,有的像振翅的飛鳥,還有的直接倒著插入了水中,像一根擎天大柱。潮濕的水汽順著那些石鐘乳滴落下來,溶洞裡面叮咚作響,就像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水面上也露出了不少石鐘乳,有的像倒插的寶劍,有的像坐落在水裡的寶塔,還有的像一朵巨型蘑菇,看上去詭秘森森,就像穿行在一個奇美妖冶的陌生世界。
「那是什麼東西?」王健舉著狼眼照向不遠處的一塊岩石。
藉著狼眼射出的光芒我們驚奇地發現,那塊岩石上面竟然趴著一隻通體雪白的烏龜。那只烏龜足足有臉盆那麼大,渾身都是白色的,只有那對眼睛是鮮紅色,看上去怪可怖的。它趴在那裡一動不動,就像一件雕刻的工藝品。
王健訝然道:「這……這真是烏龜嗎?」
盧皓藍道:「應該是吧!不過通體雪白的烏龜我還是頭一次見到!」
孫貝貝說:「這有可能是白化動物!對於自然界中的物種來說,同一個物種的成員彼此的形態結構都是十分相似的。不過偶爾也會出現有異於同種動物的個體,特別是在羽色或毛色等體色上與同種動物的其他所有個體有著明顯的差別,但在其體內結構與各種臟器上與同種的其他個體並無差異,也具有繁殖後代的能力。這種體色異常的個體一般都呈白色,所以被叫做白化動物。據科學考察,神農架林區是白化動物最多的地方,所以我們看見這只白化烏龜也不足為奇!」
聽聞孫貝貝的講解,我們不禁感慨,大自然真是奇妙呀!
王健好奇心大起,硬要過去看看那只白化烏龜,就跟一撒嬌的孩子似的,纏著天明不放。天明只好將竹筏子劃過去,我們都以為王健是對白化動物產生了興趣,沒想到這廝竟然流著哈喇子,冒出一句:「這只烏龜起碼有百歲以上的年齡了吧,要是把它用來燉湯喝,肯定滋陰補陽,別提有多補了!」
我們齊刷刷地看著王健,表示無語狀態。
王健正準備跳上岩石去捉那只白化烏龜,就在這時候,一團黑影嘩地衝出水面。飛濺的水花落在我們身上,腳下的竹筏子猛烈地搖晃了一下。不等我們反應過來,那團黑影已經掠走了那只白化烏龜,重新潛入了水裡。
王健打了個趑趄,一臉驚恐地望著我們:「你們看見了嗎,剛剛是什麼東西?」
水面上蕩漾著層層波浪,我們愣愣地站在竹筏子上面,誰也沒有看清楚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我們很快便反應過來,不好!水下有古怪!趕緊離開這裡!
此時此刻,我們再也沒有之前那種走馬觀花的悠閒心情了,水下潛伏著危機,在這片漆黑的水域裡面,要想對付來自水下的威脅,那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走!走!走!快走!」天明急切地催促著,使勁划動竹篙,但是這水溶洞裡面地形複雜,宛如迷宮一般,竹筏子的漂流速度根本就提不起來。
我們的隊伍裡面現在就只剩下兩把五四手槍還能開火,我有一把,孫貝貝有一把。其他人的衝鋒鎗和獵槍都在暗河裡面浸了水,不能再用了。我和孫貝貝守在竹筏子的左右兩翼,托著手槍,全神貫注地看著水面。
水面上一片漆黑,狼眼射出的白光在水面上掃來掃去,搜尋著那個水下怪物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