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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卷 軍火販子 聽到什麼了? 文 / 長耳朵的兔子

    我轉過頭對王西說道:「這兩顆魚牙已經插入了你的小腿動脈,千萬不能強行拔出,否則就會造成大失血。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這兩顆魚牙暫時留在你的小腿裡面,只要不拔出魚牙,動脈就會被魚牙封住,也就不會造成大失血,還不至於有生命危險!」

    王西擦了擦額上的冷汗:「佛爺,你看著辦吧!」

    我命令站在旁邊的王南和王北說道:「你們兄弟倆一起幫忙,先把那兩顆魚牙從魚嘴裡掰下來!」

    王南和王北蹲下身去,伸手就想把那兩顆魚牙給掰斷,兩人都是身強力壯的漢子,但是無論他們使多大力氣,竟然都不能掰斷那兩顆魚牙。兩人臉紅脖子粗的憋了半天,無奈的各自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用力的在魚牙根處劃拉,試圖用刀子割斷那兩顆魚牙。

    王西坐在地上直喊娘:「你們這兩個笨蛋能不能快一點,再這樣下去我的腿都該廢了!」

    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將那兩顆魚牙給生生割斷,但是手中的匕首竟然都捲了刃,不能再用了。兩人甩動著酸軟的手臂,不可思議的看了看手中的匕首,驚歎道:「娘哎,這魚太生猛了,也不知道現在的長江三峽裡面還有沒有這樣的魚?」

    王東說:「多半是絕跡了,否則的話,有這樣的一條魚就足以禍害一方了!」

    我說:「這可不一定,滾滾長江水下面埋藏的秘密多得去了,弄不好這魚早都成精了!」

    「噓!」坐在地上的王西突然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什麼聲音?」我們搖了搖頭,剛才只顧著說話去了,誰也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我問王西:「你聽見什麼了?」

    王西皺了皺眉頭,臉上流露出一絲不安的表情,他張了張嘴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終究搖了搖頭道:「沒有!也許是我聽錯了!」

    我見王西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太尋常,於是繼續追問道:「說吧,你剛才究竟聽到什麼了?」

    王東有些急了:「你這細伢子,佛爺在問你話呢,你剛剛聽到什麼了?」

    王西舔了舔嘴唇,幽幽說道:「我……我好想聽見了……汽笛……就像火車一樣嗚嗚的汽笛聲……」

    「火車的汽笛聲?!」王西這番話令我們大跌眼鏡,一個個瞪大眼睛看著他。

    王南撇嘴說道:「這山腹裡面怎麼會有火車的汽笛聲?你丫該不會是因為傷痛而產生幻聽了吧?」

    王北說:「這山腹裡面就是連外面的輪船汽笛聲都聽不見,更別說火車了!」

    王東點點頭:「就是,我看你是滿嘴跑火車才對!」

    王西一臉委屈的看著我:「我就知道我一說出來你們會把我當成瘋子!佛爺,你相信我所說的嗎?」

    說實話,打從內心深處我是不太相信王西這番話的,但是看王西的表情又不像是在撒謊,再說他也沒有必要撒謊啊?山腹裡面怎麼會聽見古怪的火車汽笛聲呢?這事兒勢必有些蹊蹺,王西這番話讓我的心裡隱隱感到了一絲不安。

    我點點頭:「我相信你,我們繼續前進!」

    王東在隊伍的最前面開路,我走在第二個,王南和王北一左一右的攙扶著王西走在我身後。

    又走了十多米,前面的王東突然停下了腳步,我猝不及防差點撞在他的身上,我問王東:「怎麼了,為什麼停了下來?」

    王東回頭看著我,一字一頓的說道:「前面沒路了!」

    啊?!我微微一驚,前面怎麼會沒路了?

    我急急忙忙的想要上前看個究竟,王東突然一把拽住我的胳膊:「佛爺,小心腳下!」

    我猛地頓住腳步,低頭往腳下看去,這一看我不由得大吃一驚。在我們腳下竟然是一處陡峭的斷崖。陰風從斷崖下面呼呼呼地倒灌上來,吹得人睜不開眼睛。斷崖下面一團漆黑,什麼也看不見,也不知道下面有多深。剛才若不是王東及時拉住了我,恐怕我已經一腳踩空墜入斷崖了。

    我定了定神,心中暗自揣測:「難道這裡就是洞穴的盡頭了?不可能吧,這裡應該還有去路的才對,還有那滿地的屍骸又是怎麼回事呢?這裡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墓穴呀?」

    就在我思緒萬千的時候,王東忽然回頭對我說道:「佛爺,快看,那裡有一條棧道!」

    棧道?!

    我驀地一驚,在這斷崖之處竟然還有棧道?!

    「在哪裡?」我有些激動地問。

    王東趴在斷崖邊上,舉著手電照向左前方:「在那裡!快看!」

    我也學著王東的模樣趴在地上,藉著手電射出的光束往左前方看去,雖然看得不是太清楚,但也能依稀見到在左前方不遠處的斷崖上面,確實鑿刻著一條古棧道,就像一條蜿蜒的長蛇,陡峭而險峻。由於這條棧道隱藏在黑暗中,不仔細看是很難發現的。

    「過去看看!」我招呼著王家四兄弟走了過去。

    這條棧道是直接在斷崖上面鑿刻出來的,懸崖絕壁幾乎成九十度的直角,所以這條棧道也是幾乎垂直成九十度,看上去就像是一條天梯。不,確切地說,站在斷崖邊上往下看的話,這條棧道就像是一條通往地獄的死亡之路。

    棧道的兩邊拽著青銅鎖鏈,我們緊緊地抓著鎖鏈,一步一小心的慢慢往下爬。不知道是不是常年受到寒氣侵蝕的緣故,那青銅鎖鏈冰冷刻骨,能冷到人的骨子裡面去,彷彿要把血液都給凍結。但即便如此,我們也不敢有半分鬆懈,畢竟誰也不敢徒手走下這條棧道。

    此時此刻最痛苦的莫過於王西了,王南和王北已經沒法繼續攙扶他,王西只有靠自己,瘸著一條腿,一步一顛的拽著鎖鏈往下跳,搞得滿頭大汗,叫苦不迭。

    我們就這樣沿著懸空的棧道一步一步往下爬,短短十多米的垂直距離,我們卻像是走了十多個世紀那麼漫長。當我們走下棧道的時候,每個人的背心都被冷汗給浸濕透了。饒是經歷過無數次凶險,我們哥幾個的腿肚子依然顫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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