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通過密道回到了神廟內城,我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要怎樣才能離開太陽神廟呢?地下河的水流那麼湍急,黃金魚船又不是機械動力船,要想按照原路返回應該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王健抱著腦袋道:「天吶,難不成我們要困死在這裡?」
老馬搖搖頭:「這裡不可能沒有出路!你們想想,古人在修建太陽神廟之後,不可能沒有來過這裡。既然來到了這裡,那他們就應該有法子回去!」
「嗯!」天明點頭贊同道:「法子肯定是有的,你們覺得古人會用什麼辦法?」
「我知道!」盧皓藍活躍的舉手回答:「他們一定是用他們的法子回到陸地的!」
「……」眾人集體沉默,皓藍這小子簡直太有才了。
「去!別丟人現眼!」王健用屁股擠開盧皓藍,理了理衣領,一副嚴肅的表情:「我倒是想到一個回去的辦法!」
眾人看著王健,想要聽聽他有什麼好主意。
然而,他居然說:「我們可以馴服那條青頭蛟龍,讓它拉著船隻逆流而上……」
「扁他!」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眾人圍著王健就是一頓痛扁,這小子的提議簡直太欠抽了。
「等等!」天明突然提出了一個想法:「我覺得我們應該調整一下思維模式,大家的思維都固定在了原路返回上面,為什麼就一定要原路返回呢?為什麼就不能是順流而下呢?」
「對呀!」我猛地一拍腦袋:「天明說的沒有錯,我們何不嘗試著繼續往下遊走走呢?」
「對!」老馬也說話了:「我們自以為是的把太陽神廟想像成了地下河的終點,其實這裡根本不是終點,只要有河流,就會有出路,我們不妨繼續順河而下!」
我們原路返回,進入了之前停泊小船的匝道,我們分乘兩艘黃金魚船,解開鎖扣,洶湧的水流很快就將黃金魚船衝出了匝道,我們再次航行在了嘩啦啦的地下河上面。
我們此刻的心情與剛剛進入地下河的心情截然相反,剛剛進入地下河的時候,我們一心期盼著快點到達太陽神廟,然而現在,我們卻迫切的想要離開這裡,回到外面那個有著明媚陽光,藍天白雲,鳥語花香的真實世界。
往前航行了沒有多遠,黃金魚船的行駛速度明顯慢了下來,我們驚訝的發現,原本湍急的地下河,在這裡的水勢已經變得十分緩慢。片刻之後,我們的黃金魚船已經擱淺在了一片淺灘上面。
鼠王奇怪的問:「這……這地下河水跑到哪裡去了?」
老馬解釋說:「這種現象在沙漠地下河中非常普遍,算不上什麼稀奇事兒。很多的地下河流著流著就會逐漸消失,你永遠不知道它流去了哪裡,也許是滲入了更深層次的地下!」
我們沿著淺灘慢慢向前走去,走了沒有多遠,前方隱隱出現了光亮,把我們所在的地下洞穴映照的鬼魅離奇。有那麼一個瞬間,我恍惚覺得自己正行走在一條時空隧道裡面,周圍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實起來。
走到亮光的洞口,我回頭看了看身後漆黑死寂的洞穴,心中湧起一種異樣的感覺,彷彿我們在這裡所經歷的一切,只是一場虛幻的夢境。而我們現在,即將走出這個夢境,回歸到現實之中。
我們從地下洞穴裡面爬了出來,外面依然是滾燙的沙漠,強風捲起地上的沙礫漫天飛舞。燦爛的陽光沐浴在我們身上,由於在黑暗的地方待的太久,所以我們還不太適應這樣的強光,只能用手捂著眼睛,讓視力慢慢恢復。若是現在仰望太陽的話,眼睛很可能瞬間失明。
茫茫沙海之中,我們幾個人的身影顯得格外渺小和孤單。然而,此時此刻,我們每個人的內心都是火熱的,那種劫後餘生的激動之情根本就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風呼呼的吹著,我們逆著風歡快的在沙漠中奔跑,身後留下一串串腳印,又很快被吹來的沙礫覆蓋,我們在風中高聲大呼:「我們還活著!我們還活著!」
是啊,活著,比什麼都好!
幾天之後,我們走出了塔克拉瑪干沙漠,回到了烏魯木齊。但是我們這次的行程還沒有結束,因為我們答應過老馬,要幫他救出困在馬家老宅裡的妻子和女兒。
馬家老宅在烏魯木齊的郊區,離市區大概有兩個小時的車程。
路上的時候,老馬告訴我們,馬家曾是新疆地區的一個大家族,馬家祖上都是新疆的大官,在當地也很有名望。
來到馬家老宅的時候,已是黃昏時分。我們站在門口打量這座有著千年風霜的老宅子,馬家老宅具有鮮明的西域建築風格,和我們經常見到了中式宅子和庭院有著明顯的區別。整座宅子的基調以墨黑色為主,散發著厚重的歷史感。
雖然老宅子在歲月的洗禮之下,已經頗為滄桑,但是我們依然能夠感覺到,千百年之前的這座馬家老宅,絕對是富貴滿堂,門庭若市。
老馬頗有感慨的說道:「這裡很快就要拆掉了,曾經輝煌的馬家老宅將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拔地而起的摩天大樓!歲月啊,總能改變許多的東西!」
「好了好了,您老久別發感歎了,天都快黑了,還是趕緊進去救人吧!」王健一邊說著一邊走上前去,正準備伸手推開老宅大門。
我和天明同時叫道:「住手!」
王健嚇了一大跳,疑惑的回過頭來:「怎……怎麼了?」
我和天明快步走了上去,告誡王健不可輕舉妄動,在沒有清楚的瞭解整個法陣之前,任何一個小細節都有可能觸動法陣,置老馬的妻兒於死地。
天明左右手臂交叉成十字放在胸前,然後穩穩的紮了一個馬步:「國忠,上!」
我點點頭,跳起來踩著天明的手臂,天明猛地將我往上一送,我順勢躍上了三米高的牆頭。緊接著,天明退後幾步,疾衝到牆根下面,飛身在牆上輕輕一點,身姿輕靈的落在了牆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