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健得意的看著盧皓藍,用一種奇怪的腔調,陰惻惻的笑道:「今晚,你的腦袋就是我的了!」
王健這話聽著就像是恐怖片的台詞,再加上他那一臉猙獰的面容,讓人感到陣陣惡寒。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有收集人頭的習慣。
盧皓藍一張臉都氣綠了,憋了半天,居然憋出一句:「反正我人都是你的了……」
哇!
我們全都嘔吐起來,盧皓藍這話不是惡寒,是噁心,搞得跟個幽怨的娘們似的,害我們把胃酸都吐出來了。
眾人一路打罵著奔向綠洲,不過我們的歡笑聲很快就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的盯著前方。大概距離我們十米開外的沙地中,赫然佇立著三座白塔。塔身並不高,只有一米來高,但是塔身竟然是用白色的人骨堆砌出來的,哪些是手骨,哪些是腿骨,全都分得清清楚楚。塔尖上放置著一顆骷髏頭,兩隻空洞洞的眼眶非常的嚇人。
乍然在沙漠中見到這樣的骨塔,心中難免有些發毛。
「這是什麼東西?」王健和盧皓藍好奇的走了上去,這兩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從來沒有把這些古怪的東西放在眼裡,結果往往都要惹出亂子。
「別碰這些東西!」老駱趕緊出言制止。
不過老駱終究還是慢了一步,王健已經用槍口撞了撞其中一座骨塔。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條五彩斑斕的寸長小蛇突然從骷髏頭裡面鑽了出來,閃電般襲向王健。那條小蛇的攻擊速度奇快無比,王健一時間還沒有回過神來。
唰!
一道寒光飛旋著劃過,將那條小蛇釘死在了地上。
只見一把銀色的刀子穿透了蛇頭,猩紅的蛇血噴濺出來,蛇身痛苦的扭動了一下,便即停止了動彈。
老駱走過去,一腳踩住死蛇,一手拔出了銀色刀子,在沙地上擦了擦上面的污血,這才插回自己的褲腿裡。
我們都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要不是老駱眼疾手快,王健肯定躲不過小蛇的襲擊。那條小蛇色彩斑斕,一看就是劇毒之物,王健剛才若是被咬中的話,只怕小命不保。
老駱吐了口唾沫道:「算你命大,這是奇毒無比的七彩蛇,只要被它咬中一點點,你都活不過今晚上!」
王健傻呆呆的站在那裡,僥倖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小命,估計還沒有回過神來。
老駱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
王健黑著臉,忽然暴怒的揚起槍托,重重的砸落在那座骨塔上面,只聽嘩啦一聲,那座骨塔變成碎片,灑落了一地。在骨塔碎裂的同時,一縷黑煙裊裊升騰而起,很快就消散在了晚風中。
「你又做什麼?」這次輪到老駱黑著臉了。
王健餘怒未消的說道:「這種害人的東西,把它摧毀了有什麼不好嗎?」
老駱道:「你懂個屁,這是極具西域特色的魂靈塔!」
王健微微一愣:「什麼是魂靈塔?」
「就是墳墓!」老駱沒好氣的說:「你砸了人家的墳墓,還說自己是做好事?我告訴你,你這樣做會遭天譴的!」
王健撇了撇嘴巴:「死都死了,還在墳墓裡放進毒蛇害人,看來這人生前也不是什麼好人!我這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啊呸!」老駱氣的捶胸頓足:「只有那些修道之人,才會有七彩蛇陪葬。當然,這七彩蛇可不是人為的把它放在裡面的,是它自己鑽入魂靈塔裡面的,至於七彩蛇為何會守護得道者之墓,誰也無法解釋的清楚!」
王健吶吶道:「這樣說來,我很有可能摧毀了一個得道高僧的墳墓?真是罪過,罪過啊!」說著,還雙手合什,對著那滿地的骨頭碎片唸唸有詞:「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無知者無罪!善哉!善哉!」
老駱重重的歎了口氣,不再理會王健,轉身向前走去。
我訓斥王健道:「你看你,每次都是這樣魯莽,又惹出亂子了吧!」
王健吸了吸鼻子:「這只能說明我比你們勇敢!」
「你那是有勇無謀!」孫貝貝從王健身旁走了過去。
「你……」王健氣的直哼哼:「你還胸大無腦呢!」
微風徐徐,綠樹搖曳,發出嘩嘩的聲響。
一進入這片綠洲,我們立馬覺得涼快了不少,就像是進入了一台天然的大冰櫃裡面。
有那麼一個瞬間,我甚至有些恍惚,彷彿我們現在並不是行走在沙漠中,而是行走在綠樹成蔭的叢林裡面。
潮濕的水汽撲面而來,撥開草叢,一個不算太大的湖泊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微風吹過湖面,蕩漾起圈圈漣漪。殘陽的餘暉透過枝椏的縫隙,如碎金般灑落在湖面上,反射著粼粼波光。偶或有魚浮出水面,俏皮的吐個泡泡,然後魚尾一甩,很快就不見了蹤影。這片綠洲沒有受到任何的污染,所以湖泊裡的水非常清澈,可以清晰的倒映出人影。湖泊邊上水草叢生,野花爛漫,平添了一絲淡雅高致。
「太棒啦!」
我們歡呼雀躍的奔向湖邊,就像一群快樂的孩子。
我迫不及待的捧起清涼的湖水,拍打在自己的臉上,絲絲涼意滲入肌膚,身上的酷熱之感很快便消退下去,那種感覺實在是舒服極了。
撲通!撲通!
王健和盧皓藍兩人三下五除二脫掉了衣褲,飛身躍入了湖中,濺起老高的水花。
盧皓藍從水裡探出腦袋,狠命甩了甩臉上的水珠子,衝我興奮的揮手叫道:「國忠,快下來呀!這水裡真他娘的舒服呢!」
「好咧!」
我應了一聲,很快就把自己脫得只剩一條褲衩子,在湖邊做起了伸展運動。
孫貝貝俏臉一紅:「討厭!真不害臊!」
我這才想起孫貝貝水女流之輩,怎麼能觀看這麼一群大男人洗澡呢?於是趕緊把她支開去,讓她到邊上生火造飯。老駱和鼠王也沒有像我們一樣瘋狂,他們只是蹲在湖邊,用清澈的湖水洗乾淨了臉上的塵灰,這便走到邊上,和孫貝貝一起生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