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皓藍和王健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正準備從那根銀絲下面匍匐而過。
「慢著!」我突然說道,然後我舉起狼眼,朝他們身前的地面上照去。
只見在盧皓藍和王健身前大概半米遠的距離,一根銀絲在距離地面只有十多公分的高度橫亙而過。
盧皓藍和王健暗自捏了一把冷汗,若不是我發現的及時,他們肯定會碰斷這根銀絲,從而引發第二輪箭雨。
我們不禁暗歎古代工匠的智慧,看來這藏在隱秘之處的暗弩張弓至少有三張。第一張弩弓剛才已經被我們給觸動了,這半空的銀絲連接的是第二張弩弓,而這地下的這根銀絲,則連接的是第三張弩弓。
設計者故意將這第二根銀絲和第三根銀絲靠得很近,但凡闖入者發現這橫亙在半空中的第二根銀絲,第一個想到的躲避辦法,就是從銀絲下面爬過去。而設計者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當闖入者為了躲避第二根銀絲而選擇從銀絲下面爬過去的時候,勢必就會碰斷這第三根銀絲。這樣的設計構造可謂是防不勝防,極端陰險。
王健站起身來,憤憤地罵了道:「他大爺的,真是狠呀!」
盧皓藍問我道:「國忠,我們要怎麼過去?」
我指了指墓道頂上,「這次恐怕又要借助飛天彈珠了!」說著,我回頭看向汪子龍。
十多分鐘後,我們借助那神奇的飛天彈珠,順利地飛躍了這道暗弩張弓的機關,繼續前進。很快就走到了墓道盡頭,拐過一個彎角,和我們預想中的一樣,這第二層墓道下面,同樣是一條人骨階梯。走下階梯的時候,我數了數,果然是四十九具骷髏,看來這是設計者刻意設計的,確實是符合死亡的意味。
走下人骨階梯,我們來到了第三層墓道,經過上面兩層墓道,我們已然知曉,每層墓道必定有某種機關暗器。而那四十九具骷髏階梯,大概就是在暗喻,每條墓道都是通向死亡的道路。
為了安全起見,這一次我決定還是由我來帶路,孫貝貝本來也執意要和我一起走前面的,但是我堅決不同意。我的身後是王健和盧皓藍,我們三個呈一個品字形慢慢向前推進。按照常理來講,越下層的墓道將會越加凶險,那其中的機關暗器就更加厲害,所以我們必須步步為營。
這一次我們倍加小心,我舉著狼眼照前方路面,王健舉著狼眼照著前方的墓道上方,盧皓藍則舉著狼眼環顧墓道兩壁,我們將可能出現機關的地方都照射到了,可是我們走過了墓道的一半距離,都沒有發現任何的機關暗器。
王健道:「看來這條墓道裡面沒有機關!」
我搖搖頭,臉色凝重地說道:「絕對不可能!大家小心,我有預感,危險近在咫尺!」話音未落,我腳下的青石板猛地一沉,當時我的腦海裡唰地掠過一個念頭,「又是連環翻板?!」
不等我做出反應,我忽然感覺身子一輕,耳畔響起了王健和盧皓藍驚恐地叫喊聲:「小心呀!」
我只覺頭頂上刮來一陣勁風,那陣勁風貼著我的面門就刮了過去,我的眼前閃過一個巨大的黑影,然後就聽轟地一聲悶響,整條墓道都隨之微微顫抖了兩下。
我跌坐在地上,愣愣地看著面前的巨石,一時間還回不過神來。王健和盧皓藍分別拽著我的左右兩臂呼呼地喘著粗氣,原來是他們在間不容髮之際將我從死神手裡給搶了回來。而我此時,距離那塊巨石只有十多公分,我心中暗叫了一聲:「僥倖!」
那塊青色巨石方方正正的,上面雕刻著一些古怪的紋飾。那塊巨石足有一人高,寬度幾乎佔據了整條墓道的寬度。若不是王健和盧皓藍眼疾手快,我此時只怕已經被這青色巨石碾壓成齏粉了。
「國忠,你還好吧?」孫貝貝語帶哭音衝到我的面前,臉色慘白如紙,看來她還沒有從驚嚇當中回過神來。
我搖了搖頭道:「沒事的!我命大,死不了!」說著,我擦著額上的冷汗,支撐著站了起來。剛剛站起來的時候我還打了個趑趄,雙腿僵硬冰冷,就跟抽筋了一樣。
我舉起狼眼仔細看了看,只見巨石上面連接著一根麻花狀的索鏈,順著鎖鏈看上去。可以看見墓道頂上有幾個隱秘的孔洞,這條索鏈就隱藏在孔洞裡面。
王健爬上巨石道:「還是我走前面好了!」
「不可!」我將王健從巨石上拉了下來,「我們現在不可以貿然前進,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前面還會有這樣的巨石落下來!」
王健驚訝道:「還有巨石?」
我點點頭道:「這道機關學名叫做鐵索吊石!陵墓設計者在墓道頂上和兩邊的牆壁裡面固定了若干金屬滑輪,然後利用金屬滑輪將這巨石凌空吊起,懸於墓道頂端。墓道的地板下面裝著蹺板機括,索鏈通過滑輪以隱蔽的方式連接蹺板,中間有掛鉤和脫鉤相接,遇外力壓迫可自動脫落。蹺板呈條狀,長寬根據墓道具體情況而定。吊起之石可在墓道頂部懸掛三層,各層互不相依,索鏈通過石上孔洞收縮進出。
一切完畢後,施以偽裝,外人不知其詐,若有盜墓賊踏中蹺板條,外力作用迫使繃緊的索鏈某處掛鉤脫落,如同打井的轱轆突然放鬆,懸空的巨石就會驟然間疾速落下,將躲閃不及的盜墓賊拍成肉餅。因蹺板呈細窄的長條狀,只有被踏後才能導致懸石落地,而相鄰的其他蹺板則安然無恙,仍靜靜地伏在原處等待下一夥盜墓賊的進入。一旦盜墓賊的腳步踏上,與之相連的懸石相繼落下,再次對膽大妄為者給予致命一擊。如此往復,直至三層懸石盡墜於地為止,是殺傷力極強的機關之一!」
「哇!這麼厲害!」王健舉起狼眼抬頭望去,果然看見在前方不遠處的墓道頂上,還有兩塊凌空懸吊著的巨石,它們一動不動地懸吊在那裡,就像埋伏的士兵,等待著我們的再次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