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子龍給了我們幾片麵包和清水,想起藥姑的慘死,我們誰也沒有胃口。不過為了能積蓄力氣和汪子龍廝殺,我們還是強忍著悲痛和噁心,吃掉了很少的幾片麵包。
汪子龍站起身來,踩滅了篝火,點燃一支雪茄,吞吐出一口煙霧道:「朋友們,上路了!」
為了讓我們行走方便,汪子龍解開了捆綁我們的繩索,但是在我們的身後,波特和傑瑞一人端著一把ak47跟著我們,我們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像犯人一樣,乖乖地被他們押著前行。
茂密的森林綿延不絕,我們在這崇山峻嶺裡面整整走了兩天。白天趕路,夜晚宿營,晚上有半個巴掌大小的毒蚊子圍著我們嗡嗡飛舞,一不愣神被叮個大包,又紅又腫。
這兩天汪子龍給我們吃的最好的一頓就是烤野雞,野雞是小四打來的,總共有兩隻,又肥又大,拔了毛放在火上,烤得油水不停地往外淌。我們五個人卻只分到了半隻野雞,但已經算是汪子龍開恩了。
那天晚上,汪子龍還破例多給了我們半袋麵包,他對我們說,明天就要找到鬼面上標注的那個最大的古墓了,今晚讓我們多吃一點。
王健咬著雞屁股憤憤地問我:「國忠,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盧皓藍插嘴道:「什麼意思?!這意思你都不明白?就是說,明天我們就要替他開路了,不多吃點東西,怎麼有力氣為他開路呢?」
孫貝貝道:「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不要吃了吧,我們不吃東西,沒有力氣,他就不會讓我們開路了!」
我搖了搖頭道:「貝貝呀,事情哪有你想得這麼簡單,汪子龍之所以留著,就是我們還有開路的利用價值,要是我們連這僅有的利用價值也沒有了,汪子龍會怎麼做?」
王老頭接道:「一定會殺了我們!」
我點點頭道:「所以說,我們必須要體現自己的利用價值,使得汪子龍不會那麼快殺掉我們,這樣,我們才能尋找機會反擊,明白了嗎?」
王健三兩下將雞屁股咽進肚子裡,抹著嘴巴上的油脂道:「國忠說得沒錯,我可不想就這樣死了,我還沒有談過戀愛呢!」
盧皓藍也道:「對!我也不能就這樣死了,我媽還嚷嚷著讓我過年帶個女朋友回去看看呢!」
我問他們,「你們想要活下去只是因為這點目標麼?」
「不然呢?」王健反問我。
盧皓藍拍著我的肩膀道:「兄弟,你是飽漢不知餓漢饑呀!」
「我怎麼是飽漢了?我也是餓漢!」我反駁道。
「得了吧!」盧皓藍衝我擠眉弄眼道:「國忠,吃著碗裡的就夠了,可別在想著鍋裡的,那對我們這些餓漢來講,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就是!」王健附和著,順帶放了個屁「噗!」
「來罐啤酒吧!」王健沖汪子龍叫喊道。
小四罵道:「還啤酒?你他媽的倒還挺瀟灑的!」
「給他一罐吧!」汪子龍說。
小四丟過來一罐啤酒,王健也不客氣,拉開拉環就咕嚕咕嚕喝了起來。
盧皓藍在旁邊讚歎道:「哥們,我發現我現在越來越佩服你了,在這種時候,你不僅吃得香,喝得香,尤其是你身上所表現出來的,那種面對危險的坦然與自信,使我深深地為你折服!」
王健打了個酒嗝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矯情?媽的,那雞屁股沒弄乾淨,害得我滿嘴巴雞屎味,我用啤酒涮涮口。這不,你聞聞,你聞聞!」
「噁心!」盧皓藍捏著鼻子轉過頭去。
吃完晚飯,石頭又用繩子將我們全都捆綁起來,對於這樣的情況,我們已經習慣了。王健這廝很犯賤的說了句:「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好像有點喜歡上這種捆綁的感覺了,要是不捆著睡,還真有點睡不著!」
對於王健的這種想法,我們用了一個簡潔明瞭的詞語來形容:「變態!」
半夜的時候,下起了暴雨,嘩啦啦直響,豆子大的雨點鋪天蓋地,叢林裡水霧瀰漫,一片朦朧。
我們被石頭帶到一棵古老的大樹底下,這棵古樹枝繁葉茂,就像一把撐開的大傘,為我們遮擋了不少雨水,只有極少的雨水透過枝椏的縫隙滴落下來。就是平日裡陽光明媚的時候,這森林裡也十分陰冷,更何況現在下起雨來了,森林陰風慘慘,更加寒冷,我們都抱著臂膀哆嗦個不停。
汪子龍等人重新升起了兩堆篝火,我們總算感覺要溫暖一些了。我背靠著樹幹正準備睡覺,石頭走過來踢了我兩腳,「你,過來,大哥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