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裡的水越來越多,我們不停地划動著四肢,竭力不讓自己沉下去。洞穴頂上的窟窿離我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在水裡泡得久了,我已經感到有點力不從心了。孫老闆嗆了好幾口水,幸虧我死死地拽住他的手臂,一次又一次地將他托了起來。
耳畔聽得嘩啦啦的水聲,我扯著嗓子大聲叫喊:「大家撐住呀,就快看見革命的曙光了!」
又支撐了片刻,我們已經來到了窟窿口子上,一股無形的吸力頓時吸附住了我們,然後迅速地將我們向著那窟窿拖拽過去。
我猛地發聲喊,雙腿在水裡使勁一蹬,當先衝出了洞穴頂上的窟窿。我的眼前一片漆黑,腦袋昏沉沉的,除了咕嚕咕嚕的水聲以外,我再也聽不見其他任何的聲音。我的胸口像是被什麼給堵住了似的,憋得難受。胸腔裡的氧氣越來越少,我感覺自己就快要死了,我就像一條瀕臨死亡的魚,隨波逐流。
短短的時間裡,我彷彿經歷了一場漫長的生死輪迴。就在我以為自己已經跨入鬼門關的時候,我的眼前突然一亮,在洞穴裡習慣了暗淡的光線,這突如其來的刺目光線竟讓我睜不開眼睛。
我雙腿使命向後猛踹,有一腳像是踹在了什麼石頭上,憑借這一踹之力,我嘩啦一聲浮出了水面,然後我一邊抹著臉上的水花一邊大口大口地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
外面此時已經是天光大亮,晨曦穿過迷霧落下來,在水面泛起粼粼波光。
緊接著,一個又一個腦袋從水裡探了出來,然後就聽到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和沉重地喘息聲。
王健捂著腦袋罵道:「他娘的,我背著這個老傢伙,本來身手就不利索,好不容易眼看要浮出水面了,居然被人在腦袋上踹了一腳,害得老子差點就被淹死了!他奶奶的,剛才那腳是誰踹的?」
我心中突然一動,莫非我剛剛以為踹到的石頭其實是王健的腦袋?
當然,我可沒有告訴王健剛才那腳是我踹的,要不然他非把我給滅了不可。
等眼睛適應了外面的亮光之後,我才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只見我們現在正漂浮在從山澗流瀉而下的一條溪流裡面,兩邊是山包,我們就呆在這山窪裡面。小溪沒有多寬,眨眼的工夫我們就游到了岸邊,岸邊的低窪地裡生長著不少水草,隨便撥開一片水草,就可以看見濕地裡面有不少洞穴,看來這就是麝鼠的巢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