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黑暗之中,死寂黑暗的世界,陳傑,他一個人,捲縮著身體,感受著這寂寞……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五個小時……忽然間,周圍的世界亮了起來。「張薇!」陳傑猛地從天台某個石梯上站了起來,剛一睜眼,便覺得眼前一片光亮,十分刺眼。他下意識的閉上眼睛,片刻後,才緩緩睜開。淡淡地,有些暖意的陽光,灑落在身上。天亮了!天亮了,但是陳傑的心中,卻是一片冰涼!「你醒了!」旁邊傳來姜余寧的聲音,「真沒想到,以你這種多疑的性格竟然會獨自一個人在天台旁若無人的睡覺,這可真不像我認識的你,哎!」陳傑沒有說話,他坐在石梯上,沉默不語。而蕭晨似乎也不著急,隨意地坐在一旁,靜靜望著天空。「不介意我抽支煙吧!」「如果我說介意,你會不抽嗎?」「不會!「「那不好了。」陳傑站起來,往自己藏煙的上衣口袋一掏,一看,煙盒裡還有最後一根煙,又坐下,點上,火柴劃亮了暗淡的角落,臉上顯露出那憂鬱深深的痕跡。將點燃的煙緩緩放到嘴邊,淺淺吸一口,卻悶了好久才輕輕吐出來,沒有當初的感覺了。隨手將抽了一半的煙蒂往樓下一扔,陳傑默然了片刻,最終,他抬起頭來,道:「我們走吧!」「走吧!去哪?」此刻的姜余寧還沉浸在剛才陳傑抽煙的畫面中——陳傑點燃了一支長長的細細的煙,然後,煙在陳傑蒼白纖細的指間燃燒,是那麼的悠然,那麼的神秘,那麼的淡定,那麼的從容。甚至有點深遂,有點慵懶,有點迷情。煙霧屢屢上升,就像是那歷史的畫卷展現在眼前。等待著男人的深思和肯定。煙霧漸漸散去,把男人從夢幻中拉回現實,但散不去的是這一刻陳傑在姜余寧心中那永久的風情和幻夢。「這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姜余寧暗自給陳傑又下了一個定義。「去哪!樓下食堂」陳傑穿上之前脫下的外套,斜了她一眼,懶得多說,轉身向樓下走去。走下天台,卻見幾個蒼老的教授和專家早已守在外面,穿得一絲不苟,戴著厚厚的眼鏡,明顯就是那種真心做學問的人,他們一看見陳傑就臉上紛紛堆起了討好的笑容,朝陳傑點頭讚賞,似乎在誇獎陳傑拯救那麼多人的豐功偉績。「真不愧是我帶出來的學生,哈哈,英雄出少年啊,你都在我班上待了四年了,要不是這次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你身懷絕技……總之,這次真的十分感謝你,真的是謝謝你不遺餘力來救大家了。多的話先不說,來來來,陳傑,這幾位是我們學校的幾位校領導,他們可都是教授級別的老師,是很有名望,博學多才,你不妨與他們認識一下……」說話的是陳傑的班主任兼數學老師,男性,名叫徐濤。「是徐老師啊,好久不見,怎麼,你又準備要掛我科嗎?」漫不經心的瞥了這所謂的老師一眼,陳傑冷冷的道。要說這徐濤也是副教授級別,平日很忙,做人做事那是一個眼高於頂啊,陳傑在小紅鳥大學讀了四年書,唯一掛過的一次就是這所謂的班主任掛的,再加上兩者見面確實不多,彼此間真的沒有任何的師生感情,陳傑對這個所謂的班主任可是沒有任何好感。(ps:陳傑不爽的原因是,班裡兩男一女成績比陳傑還差,而且平時從來不上課,結果卻因為兩個男的家裡比陳傑家有錢,女的比較漂亮,這兩男一女,期末過了,而陳傑這個本不該掛科的人卻掛了,這讓陳傑對這所謂的班主任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感。)「陳傑啊,話不能這麼說……他們可是我們學校的權威人物,是社會上的專家,對一些生物學上的事很有一套的,而且他們都是歷經滄桑,經歷過很多事情的,與他們談談應該會對我們接下來怎麼做有所幫助的……」「專家,我看是磚家把!對生物醫學很有一套,是嗎?我對研究殺人更有一套,你們有沒有興趣跟我聊聊如何殺人?」陳傑的笑容在放大,暗黑色的瞳孔無意間微微發亮,有一種說不出的冰冷,讓人心寒。「陳同學說笑了……來來來,我們認識認識,我姓盧,名永恆,是小紅鳥大學的名譽校長,你可以叫我盧教授,我對病毒研究很有研究的,在國際上發表過幾篇論……」說著,名叫盧永恆的所謂的教授伸出手,想要親切地與陳傑握手。陳傑眉梢一挑,動也不動,如果是以前的陳傑或許還會假裝受寵若驚地客套一下,但今天的陳傑,是何等的冷漠無情,與他不相干的人他幾乎不屑於多看一眼,這群老教授與他既沒有半點同學情誼,也沒有半分的培養價值,只會整天嘮叨些無用的廢話,他們腦子裡裝的所謂「知識財富」,在末世的混亂時代根本就是一團狗屎!「我允許你跟我握手了嗎?讓開,別浪費我時間。」陳傑本來沒有表情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卻蘊含著慢慢的嘲弄與不耐煩。「你……」圍上來的幾個老教授被陳傑的這句話弄得表情一僵,臉色尷尬,齊齊求助一般地看向陳傑的所謂班主任徐濤,希望他再幫忙交涉一下,至少也要爭取到與陳傑的溝通機會不是。這幾個老不死的倒是很清楚,在末世,自己這種人想要活下去,那必須依靠強者的保護。而陳傑,在他們眼中,就是所謂的眼中。「陳傑,你怎麼能這樣對待老教授呢,雖然你救了那麼多人,但尊老愛幼的傳統你也不能丟掉啊,驕傲自滿會讓你後悔的,目中無人要不得啊……你看,這位可是我們學校的名譽校長,是中國科學院的院士,那是享譽全國的,生物學的北斗泰山……不知道有多少學子搶著當他的學徒……」徐濤那光亮的腦袋反射著光芒,陳傑真的不曉得他到底在想什麼愚蠢的東西。「什麼玩意啊!」「那你趕緊給他添鞋底吧,我可沒有時間讓他們來浪費我的時間,徐濤,我敬你是班主任才由著你在我面前說那麼多廢話,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倚老賣老。不找你麻煩已經是很給你面子了,別以為之前你掛我數學,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你明白嗎?識相的就乖乖找個角落躺著,免得大逃亡的時候體力不濟跟不上隊伍。」陳傑輕輕拍了拍徐濤那白白嫩嫩的小臉蛋,臉上的表情與其說是嘲弄,不如說是傲慢,一種完全不放在眼裡面的傲慢。「陳傑同學,你別生氣,有話好好說,你只需要抽出那麼點時間,來配合我們一起掌握全校的師生,然後大家一起找到軍隊,尋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生存,這又何樂而不為呢,況且你也是覺醒者,偉大的先知,所謂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難道你不認為你應該扮演紅鳥大學救世主的角色嗎,我想整個小紅鳥大學的倖存者都會以你為榮的!」盧永恆盯著陳傑的臉,聲情並茂地說著,自認為說得很有感染力。「掌控學生倖存者團體?怎麼掌控啊,你儘管去試試啊,我倒要看看你會落得個什麼下場,真以為我不知道
你們之前的所作所為麼,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小心那光頭,齊益輝等人弄死你,哈哈哈!」陳傑不屑地搖搖頭,就像看著一群蠢得無可救藥的人,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爭權奪利:「更何況……你們真以為你們掌握了整個倖存者隊伍就可以生存下去麼,老實說,就憑你們幾個貨色,要是真成了小紅鳥大學的領導者,我想死的人還會更多,甚至全滅,至於,你們,你們真要想為別人做點什麼,就是趕緊上吊或者跳樓,省得浪費糧食,反正在末世這種殘酷的環境下,你們衰老的**也難以存活下來……」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陳傑已經揚長而去,留下這些所謂的學富五車的高級知識分子,這些所謂的教育學界的泰山北斗在生著悶氣。「徐濤,這就是你教的學生?這就是你教的好學生?」「這樣的學生,就算有再高的能力……也不是一個合格的領軍人物……」「各位領導請息怒,我想,陳傑他只是驕傲自滿,一時暈了腦袋而已,很快他就會清醒過來的……」「這孩子,遲早會因為這種性格吃大虧……不過畢竟人家的確有傲慢的資本,別忘了,我們的命也是陳傑幫忙撿回來的。」後方,陳傑看不到的一群老教授中,某一位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如果陳傑此刻在這,他肯定會發現,說這話的人就是那鮑佳芳的叔叔,前世,為了學生,最終奉獻出自己生命的一位偉大的老師。「老鮑啊,你這話,有點言不由衷啊,我可不信剛才那個陳傑這麼說話你不生氣??」「生氣,當然生氣!」「……」「哎,現在的學生啊,真是年少輕狂,都傲慢成什麼樣了,完全不把老師放進眼裡面,稍微禮貌一下有那麼難嗎,做人啊,就是不能把禮義廉恥丟掉,否則跟野獸有什麼分別……知不知道生命叫做尊老愛幼啊!」如果陳傑聽到「不能把禮義廉恥丟掉」、「尊老愛幼「肯定會笑掉大牙,有些人果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都什麼混亂年代了,居然還把這種不值錢的東西掛在嘴上,實在可笑之極。禮義廉恥、尊老愛幼的生存空間是和平時代,當社會變得混亂不堪,人類種族隨時都有可能滅亡的時候,又有誰會顧忌禮義廉恥?碰到喪屍,碰到變異獸,跟它們**律談感情,它們就不敢吃人嗎?遇到瘋狂的人肉販賣組織,跟他們傳經誦道、讚美上帝,就能讓他們不剝去博取你的皮肉,挖去你的心臟嗎?挽救你的性命嗎?哪怕是與同一個團隊的同伴一起結伴組隊,你如果還趕用禮義廉恥來束縛著隊友,不准他偷這個,不准他搶那個的話,相信你也會很快就會離這個隊伍而去,甚至說不定你的同伴很快就會從背後捅你一刀!末世,有末世的生存法則,敢於不遵守法則的人,要麼是凌駕於法則之上的一小撮強者,要麼就是愚蠢的炮灰!在末世,拳頭、實力,才是最終的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