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飛過,可以看到所有的寺廟,佛陀菩薩的雕像,全都碎裂了開來。
廟中也是空蕩蕩一片,不僅主持看不到,小沙彌也全都跑了。
島上的信徒正在享受一場盛宴,對於依賴整條信仰之力的長期受益者,卻是一場災難。
信仰源泉被毀,積蓄起來的龐大信仰之力,肆無忌憚的反哺出去。加上骨幹被殺,這一個看起來龐大的偽佛教,已經在一息之間傾倒。
落到明覺寺中,情況更是一片慘淡,原本遼闊輝煌的師院。羅漢菩薩像,全都坍塌碎裂,滿目所見,儘是一幅破敗的景象。
島嶼之上,到處都是生機勃勃,可此處佛光的發源之地,卻是一片死寂,暮氣沉沉,花草枯萎,樹木凋零。
與蕭晨上次來看到的盛景相比,大相庭徑,有著天昂之別。
來到明覺寶殿前,原先玄妙莫測,讓蕭晨不敢踏足的寶殿,再無半點神秘氣息。
整個寶殿的樓頂,都被掀飛,想來是陌塵在此與那主持大戰的餘波所造成的。
九彩佛光便是從地下透過碎石的縫隙之中,透射出去,直衝雲霄。
蕭晨一掌揮出去,將所有碎石一掃而空,強大的掌風,捲起碎石,呼嘯而去。
前方空地之中,出現一個大洞,佛光的源泉便在裡面。
「陌塵,你下去過嗎?」蕭晨看著佛光發源地的大洞問道。
陌塵搖搖頭道:「沒來得及下去,當時佛頭就是從裡面飛出來的,我被它的精神力所傷。又忙著追殺一些骨幹,等到弄完之後,怕你擔心便趕了回去。」
蕭晨明瞭,當下跳了下去,陌塵起身飛躍,跟著蕭晨跳了下去。
洞口很深,比兩人想像中的都要深上許多,在佛光的照耀之中。兩人足足降落了半刻鐘,才踩到一片黑水之上,置身於一個遼闊的洞窟之中。
目光朝前看去,在洞窟的盡頭,有著一尊無頭佛身,漫天佛光便是從他身上釋放出去的。
蕭晨心中一驚,這個無頭佛身,分明與他在九幽煉獄之中,見到的地藏王無頭身軀,一般無二。
猛然間,他恍然大悟,那個佛頭的確是地藏王失去的佛頭。他是想利用信仰之力重塑佛身,而後兩者合一,真正復活。
只是看起來,似乎沒有那麼容易,眼前無頭佛身雖然與九幽煉獄中的佛身一般無二。
可兩者之間帶來的威壓,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眼前這個無頭佛身,沒有讓蕭晨感到半點威脅。
而九幽煉獄中的那個佛身,簡直恐怖的嚇人,在他面前自身要被無限縮小,完全不可抵抗。
「這是什麼。」陌塵看著滿地黑水,臉色有些難看的道。
蕭晨回過神來到:「這是苦海,也就是諸多信徒的祈願,生老病死種種苦楚,皆在這祈願之中。奈何這裡的菩薩,根本就沒有理會,將信仰之力中的祈願全都抽離了出來,形成了這一大片苦海。」
陌塵看著蕭晨的表情,道:「蕭大哥,好像認得這無頭佛身。」
「嗯,我曾經在九幽煉獄之中,見到過這無頭佛身的原型。」
在陌塵面前,蕭晨沒有隱藏什麼,將自己所見所聞,道了出來。
陌塵聞言,奇怪的道:「它既然有自己的身軀,為什麼不去九幽煉獄,直接接上去。」
蕭晨想起那一抹恐怖的刀光,萬年之久,都還能讓黃泉世界重現色彩,開口道:「不可能,青帝在他脖子上留下的傷口。我估計萬年過去,刀意都還未散去,想要接上去,就等於自己送死一般。」
「青帝真有如此實力,刀意萬年不散?」陌塵顯然有些吃驚,萬年不散的刀意,還能有如此威力。
蕭晨點點頭:「如果你見到青帝的刀光,就不會感到吃驚了。」
陌塵若有所思,看著無頭佛身隨著九彩佛光慢慢散去,而身軀顯得越發凋零,道:「這無頭佛身現在怎麼辦。」
蕭晨凝實片刻,道:「讓他自身自滅吧,當信仰之力反哺完,也就自然消失了。」
說完,便準備起身離去。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洞口之上,一道光影快速的閃落下來。蕭晨目光明銳,看的清切,正是一尊佛頭。
神色微變,蕭晨卻沒有多少慌亂,右手握在刀柄之上,在瞬息間擋在了陌塵前方。
佛頭懸空而停,流露著遠古的氣息,一雙大眼,死死的盯著蕭晨,似乎要將蕭晨身上一切秘密,都看個通透。
佛頭開口,發出沙啞的聲音:「果然是你,流著青帝血脈的傢伙。」
蕭晨不與他答話,手中月影刀在一瞬間拔出,便有一道璀璨的刀光,將黑暗的洞窟照亮,朝著佛頭閃電般的殺去。
已經確定,這種邪佛不是什麼良善之輩,與自己明顯不對頭,那就沒必要留手了。
鐺!
就在刀光即將掃中佛頭之時,那一具無頭佛身,陡然之間動了起來,一張手將蕭晨這縷刀光擋住。
呼哧呼哧!
刀光不止,動作不停,蕭晨全力出手,連揮九刀,將擋住佛頭的佛身,給斬成了碎片。
衝霄而去的佛光,也就此停住,瀰漫全島的靈雨也不在繼續飄蕩。
「可惜,現在不是仙道紀元,否則像你這種角色,我一張口便能定死你。好好活著,待你渡風火大劫之時,我會將青帝給我的一刀還給你。」
地藏王的佛頭,聲音有些冰冷的說完這一句話,便化為流光快速的飛離出去。
蕭晨自然不願,就這樣輕鬆的放走對放。
且不說對方是一個定時炸彈,什麼時候只要有了真正的身軀,將會對他造成極大的危險。
就只論,對方身上藏著遠古佛界諸多秘密,還有一些青帝的秘辛,無論如何都不該放他離去。
可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確定蕭晨的身份之後,以秘法離去,根本不給蕭晨追尋的痕跡。
蕭晨追出洞窟,便發現了沒了佛頭的蹤影,完全無跡可尋,只在空間有些淡淡的波動。
「沒追到嗎?」陌塵飛出洞窟後問道。
蕭晨歎氣道:「他用秘法破開了空間,沒成武帝,根本無法追到。」
陌塵勸慰道:「不用太心急,明顯他在萬年前就被青帝元氣大傷,如今只是喪家之犬,即便是遠古的菩薩,對你也造不成威脅。」
蕭晨確實不急,只是感覺對方,應該知道一些當年青帝的秘辛,若能抓到拷問一番的話,也許會有大收穫。
青帝當初為什麼去六道輪迴,怕是連青龍殿中的老器靈都不知道,只有這個傢伙知道一些。
而這,恰恰是蕭晨最關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