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是風行盛,天武域曾經南方十八州年輕輩第一刀客,此名號雖早已被蕭晨壓過去。
可如今也是聲名鵲起,天武域內頗有名望的後起刀客,能在此碰到對方,並不奇怪。
風行盛快步走來,大笑道:「我就知道,蕭兄你肯定會前來,別人說你不是刀客,你肯定會來此證明自己。」
此話無頭無尾,蕭晨聽的有些莫名其妙,疑惑的道:「風兄此話從何講起,我為什麼要證明自己。」
這下反倒讓風行盛吃了一驚:「天鼎城少主說的話,難道蕭晨兄沒有聽到?」
「什麼話?」
「曾有人問他,茶話會會不會請蕭兄前來,他直言說不會。說你盛名廣傳,可早已不見用刀,白袍刀客不過是虛有其名,刀都沒有怎麼能稱刀客,既然不是刀客,自然不會邀請。」
蕭晨心中一怔,原來自己沒有收到請柬,其中還有這麼一番緣由。如此看來,贏瓊幫自己弄到請柬,應該破費了一番功夫。
白浪,這個人應該好好見識一下,也許會有點意思。
聽的此話,蕭晨沒有生氣,反而對這次茶話會多了一絲期待。
「蕭兄,沒事吧,白浪也是快人快語,刀王門下,難免有些傲氣。」
見蕭晨沉吟不語,看來的確是第一次聽到此話,風行盛有些忐忑的問道,害怕對方一個生氣,真的就去大鬧茶話會了。
蕭晨將請柬拿出來,笑道:「我的確是第一次聽到此話,不過請柬,我手上已經有了,不介意的話,我和風兄一起上路吧。」
風行盛見狀,鬆了一口氣:「自然不會介意,與蕭兄一起參加這茶話會,也算是一場幸事。」
街頭人流不絕,一個個刀客打扮的武者,朝著城中的天鼎廣場行去,整個天鼎城此時此刻,所有人流行都向著同一個點奔行。
茶話會的影響力,匆匆一瞥,便可見一斑。
偌大的天鼎廣場,被裝飾一番,擺滿了爭奇鬥艷的鮮花。人潮湧動,廣場城主府的武者,親自引路,招待,讓這一切井然有序,沒有絲毫混亂。
廣場之上,庭閣林立,假山噴泉,不時有三兩好友聚在一起,或是席地而坐,或是閣樓小聚,品茶論道,交流心得,隨身寶刀,各自放在一旁。
也有商人就地擺攤,賣的全是於刀相關的商品,刀類的魂兵、秘籍、礦石,不一而足。
整個場面一片熱鬧非凡,笑聲不絕。
蕭晨心中,對這白浪不由生出些許佩服之心,舉辦如此盛事,能將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條,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蕭兄,這是天鼎廣場的外圍,看著熱鬧,可卻沒什麼高手,真正的茶話會,被安排在了廣場的中心,沒有請柬是無法進去的。」
風行盛說著話,順手召來一名侍女,將請柬遞給對方。
蕭晨有樣學樣,也將請柬,交給侍女。
嬌俏的侍女,檢查一遍,欣然笑道:「兩位貴客,請隨我來。」
在外圍之中,七穿八繞,經過好些守衛森嚴的關卡,再次仔細檢查完幾遍請柬之後,兩人順利得進到了廣場的中心。
那一片開闊之地,高台之上,十八根雕刻上古刀客的石柱,直插雲霄,相隔百米,呈弧月行豎立著。
據說這十八根石柱,並不是後人雕刻而成,而是十八位刀王登帝之後,產生的天地異象,與蒼穹界的雷帝谷相同。
高台上擺放著典的木桌,先來的賓客,早已就緒。
來者不多,不過三四十人,可無一列外,都是年輕一輩,刀客翹楚,各自的刀意,都達到了極高的境地。
一個個視線交鋒,刀意如實質,空氣中彷彿就能聽到,兵刃交接之聲,清脆作響。
十八根石柱,居中的那一跟石柱下,擺放著一張長長的木桌,只做一人,華衣錦服,腰盤玉帶,鑲嵌著珠玉寶石,俊朗的容貌之中有著一種天生貴氣。
想來此人便是天鼎城少城主白浪了,只是在他旁邊的座位上,空空如也,那位神秘的刀客,溫子然並沒有現身。
走過百重台階,蕭晨與風行盛,同時登上高台。
「恭迎滿月樓風行盛,昊天宗蕭晨,兩位公子,前來茶話會。」
高台之下,有僕人照著請柬上的名字,將蕭晨與風行盛的身份念出來。
四方引起不小的騷動,白浪眉頭一挑,目光打量了蕭晨一眼,不過隨即離開。
有俊俏乖巧的侍女上前,將蕭晨與風行盛,領到一處木桌前,端上頗有年份和零果,精緻的點心和上等的茶水。
蕭晨端杯,輕輕品了一口,臉上露出一絲滿意之色。
他雖不是很懂茶,可也能從口腔瀰漫的清香,以及茶水入體後,體內四處散逸的清涼之氣,感受到茶葉的價值不菲。
在看桌上的靈果,這個蕭晨在行,粗略一瞥,就能看出藥齡不下三千年,算是貨真價實的大手筆。
「奇怪啊奇怪,少城主,您不是說,某人徒有刀客之名,卻無刀客之實,今日怎麼就堂而皇之的來到了這十年一逢的刀客盛事上了。」
蕭晨剛剛坐下,便有好事膽大之人,直接挑起了由頭。
此人臉色有中病態的蒼白,聲音之中也有一股陰寒的味道,死氣沉沉,一看就是鬼族中人。
風行盛皺眉解釋道:「這人叫江城子,鬼族少有練刀的武者,專修死亡刀道,十分了得,已經形成了刀魂雛形,刀意十分精湛。」
蕭晨粗略掃了一眼,在做的刀客,刀意最少都達到了大成,九成刀意的也不在少數,可形成刀魂雛形的不多。
他身邊的風行盛算一個,另一個便是這江城子了,台上的白浪則和他自己一樣,隱藏的很深,外人根本無法察覺到他倆的刀意。
白浪淡淡道:「我給他請柬,不過是呈一個朋友的人情,我說的話,同樣不變,刀客手中無刀,名聲再響,也不過徒有其表,算不得刀客。」
蕭晨撇了撇嘴,臉上露出頗為玩味的笑容,這話說的倒真是直接,盡顯高貴冷艷孤傲。
按住要為自己說話的風行盛,蕭晨笑了笑,什麼都沒爭辯。來此不過是看看,四月之後,刀宗榜自己有什麼對手,對方不待見自己,他也用不著費力去爭辯什麼。
江城子聞言一堵,不在多說什麼,只是目光看向蕭晨,還是顯得頗為不善,不知道蕭晨哪裡得罪了這位鬼族的刀客。
白浪對著風行盛搖搖舉杯道:「風兄年少便已成名,早年更有天武域年輕輩南方第一刀的稱號,今日肯賞臉前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白兄,客氣了。」風行盛趕緊起聲。
白浪繼續道:「剛剛江兄,把他修煉死亡刀道的一些心得,與諸位交流了一番,風兄既然來了,也為諸位同道,講解一下所習的刀道吧。」
茶話會,第一個過程便是以茶論道,交流經驗,共同進步,風行盛自然不會拒絕,放下茶杯,便開始講起自己所修的風之刀道。
「風有狂爆之風,有溫柔細風,也有暖人的春風,透骨的寒風。每一種不同的風,又有好些種變化,可以鑽於一點,只取一道,將其練到巔峰,便能笑傲四方。若雄才偉略,天質縱橫,也可將多變之風,全都納入自己的刀術中來……」
風行盛談起自己的修煉的風之刀道,也沒有吝嗇,將一些經驗,全都分享出來,款款而談,口若懸河。同時把自己的疑惑和不解,也公之於眾,尋求答案。
講刀之時,氣氛良好,不時有人發問,甚至靈光一閃,提出了新的見解,白浪更是聽的極為認真,對於風行盛提出的一些不解,也發出了自己的看法。
如此氛圍,讓蕭晨也不禁沉浸其中,凝神細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