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樹屑,如雪花紛紛,蕭晨身體朝後輕輕飛去,落到一根樹枝上停了下來。
嗖嗖嗖!
劉恩澤帶著八名上品武皇,飛身一躍,落到了幾顆沒有被攻擊到的大樹上,將蕭晨圍了起來。
「劉華,是他嗎?」劉恩澤看著打量著蕭晨,隨口向地下的獨臂黑衣劍客問道。
劉華心中激動,身體有些顫抖的大聲道:「大少爺,就是他,就是他救走了司徒峰,打傷了幾位弟兄。」
劉恩澤抬頭看向蕭晨,面色陰沉的道:「膽子倒是蠻大,傷我劉家的人,既沒和司徒家的人混在一起,也沒有趕緊離去,你是為了白嬰果吧。」
蕭晨面不改色,被八人包圍,沒有絲毫的慌亂,平靜的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劉恩澤眼中殺氣一掃而過,想起父親交代的話,冷聲道:「最好是真的不知道,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馬上給我滾出蠻獸森林,你救走司徒峰的事情,也就一筆勾銷了。」
想威脅他離開,太天真了。
蕭晨心中冷笑,淡淡的道:「我要救誰,還輪不到你來管,我離不離開此地,更加輪不到你來管。」
劉恩澤面色一冷,眼中殺機狂湧,右手扣在刀柄上,道:「你有膽給老子再說一遍!」
很常見的台詞,可蕭晨壓根就沒有理他的打算,有些話他一直就不屑說第二遍。
你既然說我沒膽,那我就直接用行動證明,到底有沒有這個膽,何必多言,
右手扣在刀柄之上,快速的凝聚出青帝拔刀術的勢,與週遭的環境融合在一起。
月影刀瞬間拔出,璀璨的紫色刀光,亮如灼日,光芒萬丈。
咻!
九縷紫色刀氣,從不同的軌跡瞬間劃出,刀光耀眼,刀氣如虹,電光閃爍不停。
包括劉恩澤在內的九人,面色都感到驚訝無比。
蕭晨的刀勢之前將他們所有人都籠罩了起來,似乎每個人,都有可能成為他的攻擊對象。
可按照常理,他只有一把刀,一雙眼,不可能做到攻擊九個人,這一切只是假象而已。
可事實卻出乎常理,蕭晨一刀真的攻擊到了九個人,而且每一刀的軌跡力度方位,全都不同。
常理在這一刻,徹底變顛覆。
鐺鐺鐺!
劍光和刀氣碰撞,真元爆炸,放射出強大的衝擊波,將一顆顆大樹直接斬斷。
一刀,便輕鬆得打亂了九人的陣型,讓其亂成一團。
騰龍起,蕭晨馭龍而飛,青色的龍影載著他,直接飛到掠劉恩澤的面前,鬼影斬快速施展了出來。
雷聲轟鳴,連綿不斷,分化的刀光,如斑斑鬼影,真假難尋。
劉恩澤手腕一抖,腕出一片藍色的劍花,將刀光擋住。
可刀鋒之中,蘊含的真元和不朽雷霆意境,卻遠超他的預料。
每接一刀,劉恩澤的身體,便在空中退上百米,七十二刀後,已經退了七千多米。
真元形成的勁風,橫掃而出,二人所過之處,撐天大樹一顆顆連根拔起,地面上形成一條長長的溝壑。
七十二刀完畢,蘊含著不朽雷霆意境的刀氣,立刻練成一片恣意汪洋的雷海,砰然爆炸。
劉恩澤的反應速度十分了得,在雷海形成之前,快速的施展出了自己的天階武技。
九團光澤耀眼藍色的劍丸,圍繞著他的身體,迅速的上下飛舞旋轉起來,雙眼怒睜,髮絲披散,衣衫狂舞。
轟!
雷海和九團真元劍丸,轟然相碰,澎湃的力量滾滾而去,地面砰的一下,竟然深陷了下去。
然後無數塵土,如炮彈一般密密麻麻的飛射出去,兩人周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劉恩澤真元數量上佔據優勢,可蕭晨的意境有不朽屬性,肉身更是甩對方一條街。
如此硬拚之下,看上去旗鼓相當,實際上蕭晨受的傷,卻是比對方小太多太多。
噗呲!
劉恩澤最終堅持不下去,九道藍色真元劍丸,轟然潰散,吐出一口鮮血,人就倒飛了出去。
雷海中隱藏的蕭晨,目光一冷,一縷無跡可尋的刀光,如驚鴻貫日,一閃即逝。
鐺!
刀光本要將劉恩澤穿心而過的,可對方胸口,藏著一枚堅硬的護心鏡,不知是什麼級別的秘寶,完整的擋下了蕭晨這一縷刀光。
僥倖撿回一條命,可刀身中蘊含的真元力道,無法用護心鏡擋下來。巨大的撞擊下,將劉恩澤擊打的又是吐出一口鮮血。
身體高高的拋起,在地面滾落一圈,才狼狽的爬了起來。劉恩澤目光有些驚恐的看著蕭晨,現在蕭晨有沒有膽說那句話,答案已經顯而易見。
神識微微掃了一眼,被甩開八名黑衣武皇,不消片刻就要趕來,眼前這劉恩澤看起來,也並不是那種一無是處的大少。
為了殺這一群人,拖到對方大部隊趕來,太不划算。收刀歸鞘,腳下青龍盤旋一圈,帶著蕭晨,沖天而起。
「大少爺你沒事吧!」
八名黑衣武皇,沒有去追蕭晨,而是趕緊圍在了劉恩澤身邊,將其嚴密的保護起來。
劉恩澤咳嗽了一聲,嘴角溢出淡淡的血絲,有些後怕的道:「劉華沒有說錯,這人的刀術的確顛覆常理,意境蘊含玄機,肉身強大的可怕。」
「劉家之中,除了我父親怕是無人能夠壓得住他,這個消息要趕緊傳回去,此人必須除去。」
……
蠻獸森林,司徒家的據點,聽到探子傳回的消息,司徒雷顯得十分驚訝,道:「你是說你們不僅被那白袍刀客發現了,另外一人還死在他手中了?」
探子低頭道:「他實力太強了,我們完全不是對手。」
司徒雷目光狐疑的看了一眼此人,沉聲道:「既然如此,他為什麼讓你回來了。」
探子心中一顫,響起司徒雷的恐怖手段,趕緊解釋道:「他叫我帶一句話回來,說家主言而無信,他很生氣。」
至於蕭晨逼問他白嬰果的事情,他最後洩了秘,自然能不說就不說,否則難逃一死。
司徒雷腦中思緒急轉,說我言而無信什麼意思,是怪我派人追蹤他嗎?他很生氣,是在威脅我嗎?
算了,關鍵時刻得罪一個狠人,太不明智了,只要不是來奪白嬰果的就好了,一個探子死就死了。
可他正要開口之時,餘光一瞥,發現身前的那名探子,藏在袖袍中的手,正在劇烈的顫抖著。
「跪下!」
司徒雷面色一變,陡然大喝道,聲音如雷,威嚴如山。
常年積累的威嚴,突然爆喝,讓那心虛的探子當即就慌了神,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磕頭求饒道:「家主饒命,白嬰果的事是那人逼我說出來的,絕不是我主動說的……」
司徒雷沉著臉,寒聲道:「好深的心計,差一點我就上當了,讓人活著回來比隨手殺死,明顯更能消除我的疑心。」
強大的實力,冷靜果斷的心智,此子必除!
隨手一腳,將前方的探子踢開,司徒雷對著左右吩咐道:「傳我命令,全力搜捕那白袍刀客,我要親自帶隊擊殺此人。」
另外一邊劉家的山寨,相同的一幕也在上演著,劉辰聽到了劉恩澤的敘述,面色也是大驚。
片刻之後,劉辰沉聲吩咐道:「全力搜捕此人,我親自帶隊,千年白嬰果,怎麼能讓人坐山觀虎鬥白撿便宜。」
兩人做出相同的決定,其實很容易理解,不怕明處的敵人,就怕強大的對手躲在暗處窺視。
如此敵人,誰都會怕。
離白嬰果成熟還有七天,除掉一個變數,便會心安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