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出現的寒冰巨手,就像是一座冰山,不僅有著無盡的陰寒,還蘊含著無可匹敵的力道。
那是一位半聖,用真元打出的恐怖力道,蕭晨的修為與之相比差了太多。
情況危急萬分,剛剛被氣浪掀飛的蕭晨,看著又一道冰掌不給其考慮的時間飛來,將剩餘的氣力全都彙集起來。
雙臂交叉,龍吟虎嘯,衍化出臥虎藏龍之勢,只能硬抗了這一招。
砰!
蕭晨倒飛出去,嘴角一絲血漬,人如風箏一般朝後飛去。
白無雪稍顯錯愕,寒冰大手印的威力,足以媲美一般的天階武技了,由他使出來,竟然沒有直接拍死蕭晨。
真元鼓蕩,不由將五成力提升到七成,虛空寒氣沸騰,形成一道更加龐大的寒冰手掌朝著蕭晨狠狠印去。
巨掌剛好出現在蕭晨的頭頂,憑空成型,根本就不給蕭晨躲閃的機會,將他直接籠罩了進去。
卡擦!
就在蕭晨準備使出太極陰陽火焰圖之時,頭頂的如冰山般壓下來的寒冰巨掌,突然分崩離析,化為冰屑漫天飛舞。
蕭晨抬頭看去,只見遠方玄陽鳥上,一名紫衣女子手持紫色長弓,面容冷峻,傲然而立,週身飄蕩著淡淡的華光。
眼神冰寒,水玲玲挽弓拉弦,對著白無雪又是一箭射了過來。
呼哧!
天地間,一道火光如流星般劃過,轉瞬即逝,快的讓人睜大眼睛都無法捕捉到那火光的距離。
白無雪一直從容不迫的臉上,露出凝重之色,雙手快速的結印,周圍寒風呼嘯,在身前形成一道風雪交織的旋風結界。
箭矢所化的火光,砰的一聲撞在上面,發出驚天動地的聲響,整個巨劍峰的山巔都劇烈的晃動了起來。
無邊氣浪席捲而出,將周圍的站立的弟子,直接掀飛出去。
紫光閃爍,水玲玲的身形落到擂台之上,對著白無雪道:「白無雪,你忘記這裡是什麼地方了吧,敢當面獵殺我們昊天宗的弟子。」
風雪散去,白無雪輕輕笑道:「自然沒有忘記,這裡是巨劍峰,我只要敲了戰鐘,就可以挑戰你們昊天宗的任何弟子。」
有人扭頭看去,只見那古老的戰鐘,不知何時開始左右擺動起來,可卻詭異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額,這鍾好像壞了,竟然敲不出聲音來了。」白無雪裝作極度驚訝的摸樣,有些誇張的說道。
「不過不管怎麼樣,戰鍾已經搖動,水玲玲你還是讓開吧,除非此人認輸,或則被我打死,按照規定你不能出現在擂台上。」
白無雪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負手而立,看著水玲玲不慌不忙的說道。
水玲玲神色變幻,沒料到白無雪如此難纏,將她要說的話全都給堵住了。
「哈哈哈,我開玩笑的,如此人物我還真不屑殺他,蕭晨留著你的命吧,我師弟會親手來取的。」
白無雪喜怒無常,完全沒有將蕭晨放在眼中,突然間大笑起來,帶著萬峰快速的離開了此地。
「二師兄,你怎麼放過那小子了,剛剛那麼好的機會。」萬峰極度不解的問道。
白無雪淡淡的道:「沒機會了,最好的兩次機會,都被這小子躲過去了,水玲玲出現,你以為她真會看著我打死那小子嗎?」
蕭晨面色陰沉,看著白無雪的離去的背影,體內剩餘的氣力,全部燃燒起來。
血液沸騰奔流,如滔滔江河,滾滾不息,隱藏在皇血草中的帝皇之氣,轟然散發出去,整個人的氣勢猛然高漲。
頭頂天門穴上,一股青煙,直衝九霄,蒼冥煉體訣晉陞第七重之後,蕭晨第一次毫無保留的將氣力全部燃燒。
青煙飄蕩,一片青色的火焰迅速的蔓延出去,藍色的天空在剎那間被燃成了青色,層層滾滾,龍吟聲滔滔不停。
正在疾行而去的白無雪,猛然在空中停下了腳步,面色凝重,毫無徵兆的對著天空就是一掌拍了出去。
肉掌透明如冰,寒光熠熠,他的反應速度已經很快了,可還是慢了一線,真元也沒法在短時間內全部調集,手掌剛剛揮出一半。
便被從天而降,攜著滾滾龍威的青色龍拳,給轟了回去。
半空之中,傳來隆隆巨響,驚天動地,整個虛空都在顫抖,恐怖的能量威壓散發出去,隔著老遠的眾多弟子,都感到一絲心悸。
白無雪只感到手臂發麻,止不住的顫動,那龍拳之上傳來的力道,竟然不下與三百萬斤。
猝不及防之下,以他的修為,也沒法全力抵擋下來,右手臂內裡的骨頭隱隱發痛,一絲絲細小的破碎音響起,竟然出現了裂痕。
而他身邊的萬峰更加不堪,被餘波掃到,整個人如炮彈一般飛射出去,撞在了遠處一座山峰之上。
巨劍峰上,所有弟子,都像看瘋子一樣看著蕭晨,他竟然敢出手偷襲白無雪。
白無雪是什麼人,天武域青年一輩七大巨頭之一,年少成名,常年霸佔天驕人傑榜前十的位置。
他是這武道盛世,人族武者中星光最耀眼的那一群人,他的聲望甚至比水玲玲都還要高上一點。
無論走到拿來,即便其他九品宗門的內門長老,也不敢得罪,只得以禮相待。
因為他很有可能就是未來的武帝,得罪了他就是得罪了一名武帝,後果不堪設想,沒人願意與他們交惡。
是以即便他出手偷襲蕭晨,巨劍峰上的藍衣長老,見白無雪收手,也不敢多說什麼,只得息事寧人。
強如水玲玲,昊天宗首席真傳弟子,同為七巨頭之一,見白無雪要走也沒有出手阻攔。
可蕭晨,一個內門弟子,一個不過中品武皇境界的刀客,他竟然對白無雪出手了,而且還是如此的狠。
「白無雪,沒人跟你開玩笑,你既然放棄了這場戰鬥,改日我必會登臨陰極宗,堂堂正正的敲響戰鐘。」
白衣訣訣,迎風飛舞,蕭晨看著白無雪,一字一頓,鏗鏘有力的說道。
他不知道什麼七巨頭,也不知道什麼未來的大帝,也不怕得罪人。
他只知道作為武者,最基本的原則,別人出手偷襲打了他,必須還手打回去。
不能因為畏懼膽怯,而將這股氣憋在了心中,讓自己難受,讓自己憋屈。
明明就是要殺你,要將你隨手拍死,怎能一句玩笑就結束,怎能一句不屑出手,就將所有的一切掩蓋過去。
他即便再卑微,但也有自己最起碼的尊嚴,身位刀客,寧折不彎!
右手臂劇痛無比,白無雪強行忍住當場拍死蕭晨的**,寒聲道:「即便王猛也不敢去陰極宗對我敲響戰鐘,你小子倒是比他還要狂妄。」
「別讓我等太久,否則我會主動摘下你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