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府的日子,蕭晨白天練習刀法,晚上利用中級靈石,努力提升修為。
雲可心幾乎每天都會來一趟,除了聊天以外,還會與蕭晨切磋一番。對此蕭晨是求之不得,剛好練習的蕪葵刀法,也需要一個人對對招。
切磋完畢,二人都會對各自的武技點評一番,讓蕭晨微微有些意外的是,雲可心在刀法上的造詣竟然格外的深。
她對蕪葵刀法的一些獨到見解,讓蕭晨感到很有幫助,在兩人的共同探討,蕭晨練習的蕪葵刀法,進步神速。
七天的時間,蕭晨就將前面的三招練到了大成之境,雖然離真正的圓滿,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但也可以放心的去聯繫後面四到六招絕殺了。
就這樣又過了半個月的時間,蕭晨將三招絕殺武技,練到的小成巔峰之境,威力比蕭晨想像中的還要大上許多。
若是搭配上了雷之意境,足以媲美凌雲刀法的驚雲無極和峰迴路轉了,至於後面的三招必殺技,那威力就更加沒有可比性了。
二十多天的時間,一共消耗了三十枚中級靈石,體內可以容納的元氣每天都在增加,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蕭晨的修為已經徹底穩固在中品武尊的初期巔峰了。
這一日蕭晨練完蕪葵刀法,看著頭頂的烈日,擦了擦額頭的的汗水,淡淡的道:「是時候離開了,希望那人還沒有離開吧,否則就白費我這麼多心思了。」
院落外,雲可心手中提著一壺酒,兩個酒杯,緩緩的走了進來,坐在石桌之上,將酒杯斟滿,淡淡笑道:「給你踐行!」
蕭晨微微一笑,做了下來,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道:「奇怪,你怎麼知道我今天要走了。」
雲可心再次給蕭晨斟滿酒,道:「我很早就說過,我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準,昨天看你的神色就有點不對了。」
蕭晨再次喝了一杯,道:「對了,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天刀閣。」
雲可心聞言,平靜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宜察覺的落寞,輕輕抿了一口酒道:「以後大概會很少去了,我現在是雲家的繼承人,重點會放在雲家。」
蕭晨注意雲可心語氣中的落寞,想起一些事情,問道:「對了,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麼你一個女孩子,怎麼對刀法這麼感興趣,而且造詣還很深。」
蕭晨這話問的有點突兀,但是卻很符合實情,大陸上一般的女子習武,首選的兵器都是長劍。
這很容易理解,長劍的飄逸和灑脫,更符合女子的氣質,所以天刀閣的女弟子,一直都沒有劍嵐宗多。
而且有些女子,就算去學刀了,也不會過多的研究刀法中的一些深意,很少有女子像雲可心一樣,將全身心都投入進刀法之中。
她對刀術的一些見解和看法,連蕭晨都感到有些自愧不如,所以蕭晨一直都很奇怪這個問題。
聽到這個問題,雲可心清秀的臉上,露出一絲青澀的笑容,道:「性格使然,我從小就對刀很喜歡,後來聽說過一些刀客的事情,就立志要做一名刀客」
「然後來到了刀客心目中的聖地,可惜天刀閣已經不是以前的天刀閣,我並沒有看到真正的刀客。」
真正的刀客,蕭晨心中奇怪,難道刀客還分真假不成?
雲可心解釋道:「我說的刀客,是上古時候的刀客,這世上是先有劍,然後才有刀的,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不待蕭晨回答,雲可心繼續說道:「因為劍是禮器,代表著仁義、正直和君子之風,所以它是百兵之祖,只有大氣魄的人才能當得起劍客兩字。可世上真正能做到的,卻少之又少,多是些附庸風,以劍客之名,行偽君子之事的人。」
後來有些人,知道自己做不到真正的君子之風,但又不想故作虛偽,於是就有了刀。
和劍不同,刀是真正的凶器,就是為了殺人而存在的凶器。沒有那麼的條條框框束縛,
就是為了心中的一口氣,體現出真我本色。
蕭晨聽完雲可心的介紹,若有所思,感到某些長期困擾自己的問題,似乎得到了一些答案。
對這個話題的興趣,不由更加濃了一些,問道:「既然這麼說,刀只是凶器的話,那天刀閣五千多弟子,應該都是刀客才對。」
雲可心搖頭道:「錯,凶器只是刀的表面意義,不是你拿刀去殺人,你就是刀客了。而是心中要有一股氣,不懼強權,不卑躬屈膝。」
「這是一股鋒芒,可以內斂,但這股氣絕不能消失,否則就不能體現出真我的本色,只是一個殺人魔頭,比那些偽君子還有可惡。」
雲可心停頓了一下,給自己斟上一杯酒,看著蕭晨淡淡的笑道:「其實我比較羨慕你,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發現你和其他天刀閣弟子的不同,後來果然證明我的猜測。」
「直到現在你心中的那股氣,依舊沒有任何消弱,反而變得越發鋒銳和沉澱,終有一日這股氣會形成一柄絕世寶刀,成為你的刀魂,到那時你就可以算是真正的刀客了。」
蕭晨神情一凝,心中生出一股碰到知己的感覺,他還是第一次碰到,可以有人這麼瞭解他的本心。
將酒杯放在石桌之上,輕輕的笑道:「那在你看來,要成為刀客,大秦國歷史,有幾人當得上是真正的刀客。」
雲可心沉吟了一下,笑道:「你抬舉我了,我說的只是自己的理解,究竟對錯,我也不知道。但能讓我真正佩服的,天刀閣的第一位閣主算一個,千年之前的雷帝算一個,以及現在的御龍軍團大統領南宮炎算一個。」
兩人喝著酒聊著天,結果越聊越有興致,這場踐行的酒,竟然整整喝了一個下午,兩人都微微有些醉意了。
蕭晨抬頭看了一下天色,日落西沉,紅霞滿天,已經到了黃昏,起身苦笑道:「不能在聊了,我得走了,日後有機會在你我在開懷暢飲。」
天邊紅霞如火,因為喝酒太多的緣故,雲可心的清秀的臉上,也掛了一抹紅霞,與夕陽交相輝映,人比夕陽更美麗。
雲可心起身,拱手道:「一路保重,後會有期了!」
蕭晨點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自己的院門,朝著雲府的大門走去,殘陽如血,將他的背影染的鮮紅一片,在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倒影。
雲可心目送著蕭晨,一路走去,直到那道背影消失在視野中許久之後,才慢慢的收回目光。
蕭晨出了雲府,立刻朝城外走去,準備在天黑之前,趕到黑龍河的港口之處。
一路施展青龍龍騰雲訣,身體在大道之上,如一條奔行的絞龍,速度比起龍血馬還要快上許多。
夕陽完全下沉之時,終於趕到了港口之處,港口之上燈火通明,全部都是等待的高大貨船。
蕭晨目測了一下,隨便找到一艘商船,說明來意之後交完錢,順利的上了船。
甲板之上,都是準備順路過河的武者,蕭晨找到一個空位,盤腿坐下,很快就進入修煉狀態,緩緩的運轉著龍虎塑身訣。
一夜無語,第二天天微亮之時,商船已經靜悄悄的,行駛在寬廣無邊的黑龍河之上。
「你們聽說沒有,西河雙煞被人給殺死了,身體被劈成了兩半,死無全屍。」
「不可能吧,西河雙煞下品武王的修為,縱橫西河府這麼多年,好幾次被人圍剿,都全身而退,怎麼會被人殺的死無全屍了。」
「這事我也聽說了,有人親眼看道兩人的屍體,橫躺在魔鬼大草原上,最後餵了狼口,就是不知道是誰出的手。」
「呵呵,誰出的手我知道。當時是我親眼見到的,這兩人也是算陰溝裡翻船,攔住了劍嵐宗的楚朝雲,想讓他交出拍賣會上的上級靈石,結果反倒被楚朝雲一人給殺了,自己身上的財物全被拿走了。」
清晨的甲板上,開始慢慢的熱鬧起來,一眾武者講起了最近的熱門事件,蕭晨聽到是和楚朝雲有關,不由仔細聽了起來。
「楚朝雲不是只有上品巔峰武尊的實力嗎?怎麼可能同時對上兩名下品武王,即便勝了也應該勝的十分辛苦。」
先前之人冷笑一聲道:「辛苦?別開玩笑了,根本就是一邊倒的虐殺,尤其是楚朝雲出動聖兵之後,兩人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了,直接被一劍斬成了兩半。」
「不可能把!」
「親眼所見,絕無虛假,當時在魔鬼大草原上的還有一群馬賊團,是西河雙煞的幫手,可看到這種情況,直接就嚇跑了。」
甲板上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萬萬沒有想到楚朝雲會如此強大,殺下品武王,就跟屠狗一般簡單。
初生的朝陽在東邊一躍而出,瞬間照的整個河面,火紅一片,蕭晨看著冉冉升起的朝陽,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
喃喃的道:「楚朝雲,就像這初生的紅日一般,出招的瞬間,就可以劃破整個黎明的昏暗,強大無比。我曾經被他一招擊敗,如果以後不能打敗他,可能會留下永恆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