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麼會傷成這樣?這可如何是好?褻褲都粘在傷口處了,要怎麼脫下來?」藍侍君見到六皇子的慘狀,比他自己受傷還要心痛難忍,雙眸通紅,聲音都變了調。
「青禾,快,快去找一把剪子來,用剪子把褲子剪開,殿下的傷已經開始化膿不,再不處理,就糟了。」青月小心的扒開了六皇子的褲檢查了下,發現他的傷口的症狀後,立時著慌了起來,竟然忘了事先向藍侍君稟告一聲,就連聲說道。
「哎,我馬上就去。」青禾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連忙應了一聲,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青禾找來了一把剪子,與青月一起小心翼翼的剪開六皇子身上的褲子,輕輕的撕了下來,雖然他們的動作已經很輕柔了,但是昏迷中的六皇子還是疼得悶哼出聲,冷汗不斷溢出。
「你們兩個輕點,輕點……」藍侍君見狀,急忙對青月青禾輕斥道。
「是,主子。」
青禾青月聞言,手上的動作果然更加的輕柔了,過了好半響,好不容易兩人這才滿頭大汗的褪開下了六皇子的褲子。
等藍侍君給六皇子上藥完畢,已經過了大半個時辰了。
「不好,主子,六殿下的額頭好燙,這可要怎麼辦?」青禾這時突然驚叫出聲。
「什麼?」藍侍君聞言,臉色大變,急忙湊向前,伸手摸上六皇子的額頭,果然發現燙得厲害,不由慌了起來,面色白了起來,聲音尖銳急切:「快快,你們快去請太醫,快去。」要知道在這樣醫術並不發達的時代,像六皇子這樣的高燒。若是不及時退燒的話,可是會死人的,就算僥倖不死,大多的患者也會燒成傻子。
六皇子可是藍侍君的命根子。若是此次六皇子就這樣沒了,或者變成了傻子,那他還有什麼指望?
「可是主子,這裡是冷宮,沒有皇上的旨意,太醫是不會過來的。」青禾提醒道。
「本宮立刻就去求見皇上,若是皇上知道六皇兒病了,不會不管的,青禾青池你留下來照顧六皇子,本宮去去就來。」
藍侍君話。不待青月青池回話,便帶著青月等一行人快速的離開冷宮。
只是藍侍君才離開冷宮沒多久,還沒來得及求見宣帝,宣帝已然先一步召見他了。
藍侍自然知道這時候皇上召見他是為了什麼,本來心裡還有點忐忑的。但是一想到躺在冷宮中還發著高熱,昏迷不醒的兒子,便什麼都不害怕了。反正他也是要去求見皇上的,沒有二話,便跟著來人去了。
一見到宣帝,藍侍君不待宣帝問罪,便率先跪下來請罪。哭求宣帝救六皇子。
宣帝本來有些不滿藍侍君直闖冷宮的行為,但是在見到藍侍君整個人一下子憔悴蒼白的模樣,不滿的情緒也消散了許多。雖然已經厭棄了六皇子,但是六皇子畢竟是好疼愛了十幾年的親生兒子,聽到他的情況,心裡頭還是有些難受的。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宣帝有些疑心。這會不會是六皇子和藍侍君合謀演的一場苦肉計,不然哪裡有那麼巧藍侍君才去看六皇子,六皇子就突然發起了高熱。
「皇上,臣妾不敢欺君,若是您不信的話。可以馬上請個太醫去看看,臣妾知道六皇兒做了錯事,可是他也是您的親生兒子啊,求皇上您念在臣妾服侍您多年的份上,快點救救他吧,再遲的話。六皇子,六皇子就……」藍侍君雙眼通紅,哽咽著不忍說出那兩個字。
見狀,宣帝心軟了,「茹可喜。」
「皇上」
「快去請羅太醫」
「是。」宣帝和藍侍君的對話,茹可喜在外面都聽到了,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知道皇上對六皇子還是有母子之情的,暗自決定,她可得吩咐下去,可千萬不能慢怠了六皇子了,要不然,將來若是六皇子得得皇上的寵愛,得罪過他的人絕不會有好下場,主子們不知道,她們這些宮侍上官可是很清楚六皇子的真性情的,那可是小心眼,睚眥必報的。
「多謝皇上,多謝皇上……」藍侍君聞言,喜極而泣。
「主子,您看這事……」
皇后神情淡淡的,聲音一如即往的溫和中帶著威嚴,「皇上既然已經不追究了,本宮還能如何?這事你們也不要再管了,只需要派人留意一下就是了。」
「是,皇后。」
「彭爹爹,程爹爹有信來了嗎?」皇后忽然想起被他派往青山縣的程爹爹,便問道。
「主子,哪裡有那麼快?按照行程,她們才到青山縣幾天呢,就算程爹爹一到就馬上來信,此時送信之人也還在半途中呢。」彭爹爹笑著回道。
「嗯,可不就是如此,看來是本宮心急了。」皇后估算了下路程,確如彭爹爹所說的那般,從皇城坐馬車到青山縣要一個月的時間,程爹爹一行人馬正好啟程一個月,現在說不定才剛剛到呢,哪有這麼快來信,「等程爹爹來信了,一定要馬上拿給本宮。」
「是,奴遵旨!」
「對了,還有一事,彭爹爹,等會兒你親自到流雲宮替本宮給公主傳個話,讓公主以後不必每天過來向本宮請安了,安心的在宮中繡嫁衣。耽擱了半個月,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就不要浪費時間了,只需要每逢初一、十五過來露個面,意思一下就行了。」皇后說道。
「是,奴馬上就去。」彭爹爹恭身道。
「等一下。」皇后喊住了彭爹爹,「請公主莫要心急,慢慢繡,千萬
莫要熬壞了身子,若是實在來不及,也莫要勉強自己,可以找繡郎幫忙。」
「是皇后,奴會把話傳到的。公主殿下可真是好福氣,能夠遇到像皇后您這樣處處為他著想的慈父。」彭爹爹含笑恭維道。
「本宮就這麼一個親生兒子,本宮不關心他,不為他著想,還能關心誰,為誰著想。兒女都是母父的債啊!」皇后感慨的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