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你放心,若是這件事情真的是那個孽子做的,朕絕對饒不了他,定然給你一個交代。」宣帝想到最心愛的嫡子差一點就被那個孽障害死,便一陣心寒,要知道五皇子可是那孽子的親哥哥啊,而且還是一向對他極好的嫡兄,他竟然狠得下心來毒害。
宣帝知道皇家無親情,她自己就經歷過殘酷的奪儲之爭,暗中除掉過許多與她爭奪皇位的姐妹,就因為如此,她更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子女手足相殘,這幾十年來,後宮一片平靜太平,子女和睦、互敬互愛。都快讓她忘了,在皇室哪裡有可能是真正的太平乾淨。
想到皇后為人寬厚仁善,又手段高明,這才把整個後宮治理得井井有條,各宮保持著一片平和的局面。不似前朝那般出了那麼多齷齪之事,讓她少了後顧之憂,可以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朝中的大事上,宣帝心中寬慰的同時,對皇后就更加的愧疚了,這次定然要嚴厲的懲治六皇子。
下定了決心,宣帝立時命人到『冷霜殿』去把六皇子帶來。
見狀,皇后這才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
不大會兒,六皇子便被帶過來了。
「放開本皇子,你們這群不要命的狗奴才,本皇子要讓母皇誅你們九族——」六皇子人還未進來,叫囂聲已經先一步傳了進來。
宣帝聽了,臉色一沉,以前她見到的六皇子一直都是天真活潑可愛的,沒想到在背地裡卻是如此的驕橫無禮,一點也沒有一國皇子的風範。看來以前他都是在她面前作戲,想到此宣帝看著六皇子,眼裡閃過一抹厭棄。
一直用眼角余偷偷觀察宣帝的皇后見狀,嘴角悄然的勾了勾,心裡滿意極了。只要皇上對六皇子生了嫌隙,那六皇子就翻不了身了。
皇后就怕宣帝在見到六皇子的時候會心軟,然後反悔,想把事情大事化小了。畢竟兩個皇子都是皇上親生兒子,而五皇子現在也沒事了,皇上若是有意放過六皇子,也並不是沒有可能的,到時皇后再不甘心也是無法違逆皇上的。
「皇上,六皇子帶到。」
「母皇,母皇您看看這些狗奴才,竟敢對兒臣如此無禮,您一定要為兒臣作主。」六皇子一見到宣帝,立時撲向她。顧不得維持以前一貫的柔順可愛的形象,尖聲委屈地哭訴。此時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若是知道了,就不會如此反應了。
「你們下去吧。」宣帝揮退幾個侍衛。
「母皇……」六皇子見宣帝一點也沒有為他主持『公道』的意思,立時跺著腳不依了。有些不敢置信的宣帝,神情很是委屈的樣子,完全沒有注意到宣帝和皇后二人臉色的不對勁,其實他以前不是那麼沒眼色的人,只是,今日實在是被氣壞了,只一心想著要狠狠處置了那些膽敢對他無禮的侍衛。六皇子完全不相信她們的話,母皇這麼寵愛他,怎麼可能讓人抓他。六皇子哪裡想得到,他設計毒害五皇子之事已經曝光了,雖然五皇子沒死,讓他很是遺憾憤恨。但是在他心裡。依然覺得他的計劃是天衣無縫的,根本就不可能被查出來。
要是以前宣帝見到六皇子委屈的樣子,肯定心疼了,此時卻只覺得他無理取鬧,驕縱蠻橫。別說是心疼了,反而皺起了眉頭。
「放肆,看來是朕平時太寵你了,寵得你無法無天了。」宣帝寒著臉盯著六皇子,毫不留情的斥責。
六皇子愣住了,此時終於發現了宣帝的異狀,「母皇,您這是怎麼了?兒臣不明白您在說什麼……」六皇子心中莫明的有些不安了起來。
「六皇子,本宮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善良,純真的男孩子,也一直視你為己出,從不曾虧待於你,五皇子更是對你關愛備至,處處禮讓你照顧你,可是你呢?你不念著我們的好也就罷了,竟然還忘恩負義的毒害我的皇兒,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皇后強忍著想要撕碎六皇子的衝動,盯著他的眼神透著寒意,只要一想到自己的皇兒差一點就永遠離開了他,他的心就像是刀割了一般,疼得窒息。
「父,父後……您在說什麼?兒,兒臣不明白。兒臣知道五哥哥中了毒,您定然很是擔憂,難免會有所猜疑,是不是有人在您耳邊說些什麼不中聽的話?誤會了兒臣?您可千萬別聽信那些個小人的饞言。」聽了皇后的話,六皇子的臉色一下子變白了,眼底飛快的掠過一抹驚慌,隨之強自鎮定的說道。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這件事情他做得很隱密,父後絕對不可能查得出來的,一定是他在誑他的,對,一定是這樣的,父後母皇沒有證劇,只要他死咬著不承認,就沒事了。想到此,六皇子的臉色緩和了些。
「夠了,你看看這些吧。」宣帝不想再聽六皇子狡辯,直接把皇后交給她的證劇丟到了六皇子腳下。
六皇子有些驚疑的蹲下身,拿起來翻開一看,待看到裡面的內容後,整個人便癱軟了下來,面容刷的一下失了血色,變得慘白。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母皇,這些是偽造的,對,母皇,您要相信兒臣,這些都是偽造的,是有人想要陷害兒臣,母皇……」六皇子像是被燙到了般,飛快的丟開了手上的件,白著臉,驚慌失措的看向宣帝,辯白著。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敢狡辯,看來不讓你看到所有證劇,你是不會招認的,來人,去把證人帶上來。」宣帝見六皇子還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樣,對他最後一絲親情也放下了,看向他的目光也徹底的冷了下來。
六皇子聞言,心頭一跳,一股不詳的預感升起,身子不由自主的輕顫了起來。
果真,沒過多久,六皇子的預感成真,只見侍衛押著雪爹爹和洪爹爹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