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馬不好牽進大殿,皇上皇后雖然很想看看,但是看看外面的天色,也知道今天不適合了。只得按耐住,等明天再看。
翌日一大早,文宣帝退朝後,便與先一步候在殿外的皇后一起到御馬場去了。
「皇后來多久?」
「皇上,妾身也就比皇上先來一步而已,皇上可不能笑話妾身太心急,您也知道,妾身出身將門,從小便好騎射,很想要一匹好馬,只可惜一直不能如願,皇上,等會兒,若是那對馬真的是千里良駒,您可得賞妾身一匹!」皇后雙眸灼灼的望著文宣帝索討道。
文宣帝呵呵大笑,爽快的答應了:「好,反正有兩匹,就賜皇后一匹又何妨。」
「謝皇上。」皇后驚喜的謝恩。
只是當皇上見到那兩匹神俊的駿馬時,便立時後悔了,恨不得收回剛才的話,但是想到『君無戲言』,只得肉痛的把其中一匹小些的雄馬給了皇后。
皇后見到那兩匹馬後,便立時就喜歡上了,果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千里良駒,皇后見獵心喜,激動得恨不能馬上騎上去,他也真的這麼做了,他一點也不像是中年夫郎的樣子,輕盈的飛身上馬,口中『篤』的一聲,便如飛一般的,飛馳而去。
寶馬的速度極快,風馳電掣一般,皇后卻似毫無影響般,很快的一人一馬便消失在眾人視線所及之內,皇上見了,也不由自主的一陣心動,想也不想的,跟著飛身上馬,一點也看不出已經快五十的人了,跳上馬,便追著消失的一人一馬而去了。
身後的侍衛自然飛快的跟上去保護,只是眾侍衛所騎的馬雖然也是難得的良駒,卻遠遠不及皇上皇后所騎的駿馬。很快的便失去了皇上的蹤影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冷霜殿』內,六皇子一臉猙獰的瞪著小宮侍,雙手緊握成拳,一條條青筋明顯可見。
小宮侍臉色嚇得慘白,卻不遲疑,連忙又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回六皇子的話,葉紫衣爵剛剛親自進宮下聘了,據說聘禮極為豐厚……」
「夠了,滾滾,你給本宮滾……」六皇子失控的拿起手邊的物件。洩憤的摔碎。邊尖叫著打斷小宮侍的話。
小宮侍聞聲,忙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到了外面,依稀還能夠聽到瓷器碎裂的聲音。他有些慶幸的躲過了一劫,幸好這次六皇子沒有拿他出氣,不然他不被打死,也要去了半條命了,想起上次的好兄弟的慘狀,小宮侍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趕緊飛也似的跑了。
小宮侍只是二等宮侍可以逃,但是身為六皇子的貼身一等大宮侍的青葉青荷等人,卻是不敢擅離的。只能白著臉,戰戰兢兢的候在一旁,只希望六皇子不要把氣出在他們身上。
只是他們的希望注定要落空了。
「青葉、青荷、青竹、青柳你們這四個賤奴,死到哪裡去了?還不趕快給本宮滾進來?」
青葉四人互望了眼,不敢遲疑。迅速的進屋。
四人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六皇子已然衝到他們面前,二話不說的就給四人好幾巴掌,又是掐又擰的,口中猶不解恨的喝罵起來:「你們這幾個賤奴,是不是看不起本宮,不想在本宮身邊侍候了,想要另攀高枝了?也不看看你們是什麼下賤的坯子,還敢嫌棄起主子來了,看我不打死你們這幾賤人……」
「殿下饒命,奴不敢,奴沒有這個意思……」青葉四人連忙下跪拚命的磕頭求饒。
六皇子見狀,臉上浮現出一抹變態的快意,心情有些鬆快了起來,但是一想到,葉子悅下的聘禮,臉上立時又是一陣扭曲猙獰,雙眼充血,咬牙切齒,神情極為駭人。
「賤人,賤人,你只不過是出身好一點,憑什麼處處壓本宮一頭,連本宮喜歡的人也搶,賤人,我恨你,去死,去死——」六皇子隨手拿起身旁的物件,不顧青葉等人的求饒聲拚命的往青葉等人身上砸,似乎,砸的是他最痛恨的五皇子般。
青葉四人抱頭護住要害,卻是不敢躲避,只能哀聲求饒,他們知道,若是一躲,六皇子只會更憤怒,對他們的責打更重。
「…賤人,浪蹄子,若不是你好運,投生到了父後的肚子裡,你有什麼好得意的?你想嫁給葉紫衣爵,你休想,本宮不會讓你如願的,葉子悅是本宮的。」六皇子嘶聲喊著,手上的力氣也弱了下來,喘息著退到了小榻上,坐了下來。
青葉四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六皇子畢竟嬌生慣養的,哪裡有什麼力氣,打了一會兒,便累了,不過青葉四人自然不敢放鬆的太明顯,四人小心翼翼的起身,連忙強忍著身上的疼痛,上前侍候,不然等會兒又挨上一頓皮肉之苦了。
「殿下,您喝口茶消消氣吧。」青葉雙手捧著茶,臉上帶著討好之色小心翼翼的遞了上去。
「怎麼,你這賤奴在怨本宮打了你們是不是?」六皇子的眉毛一豎,用力的揮開茶杯,整杯茶便立時落到了地上,碎成一地,茶水濺了青葉一身,幸好茶水只是溫熱沒有燙傷。
「奴不敢,奴只是主子的奴,哪敢怨恨主子,奴連有這個念頭都不敢啊,主子明見!」青葉一驚,立刻跪了下來,用力的磕頭表明心跡。
六皇子見狀,這才滿意,有些鄙夷的瞪了青葉一眼,冷冷的道:「諒你這賤奴也不敢,還不快去給本宮端杯茶來?想渴死本宮嗎?一個個都是賤坯子,沒個眼色,連侍候人都不會。」
「殿下,茶來了!」聞言,青葉連忙起身,再去端了一杯茶來,其他三人已然悄聲手腳麻利的收拾起一地的碎片了。
本來這等粗活,他們身為一等宮侍是不需要親自動手做的,但是這種事情畢竟不光采,傳出去對六皇子名聲有礙,因此,只得他們四個貼身的大宮侍親自動手,想盡辦法為六皇子遮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