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也沒想到自己會對葉子悅會動了真情,而且已然不可自拔,自他第一眼見到她後,回來後便開始對她念念不忘,無時無刻不想再見到她,只要一想到她很可能馬上就要被賜婚給五皇子,就心如刀絞般的難受。
雖然他平時與五皇子二人看似好的很,可是在這樣複雜的深宮之中,哪裡有真正的親情可言,以前他奉承巴結他,討好他,天天往他面前湊,還不是因為他是皇后的嫡子,交好他,皇后自然也會高看他一分,讓他和父君在宮中過得更好而已。
再加上整個宮中也就只有他們兩個年齡相近的皇子,除了五皇子,他也沒人可找了,他又不樂意找那些重臣之子進宮陪他,也沒耐心整日裡像五皇子那樣不是學規矩就是學些才藝,要不然是學刺繡。
藍侍君聽了六皇子的話,震驚的瞪大了眼,「這怎麼可以?自古以來就沒有聽說過有哪朝的皇子共侍一妻的,你快快收了那荒唐的念頭,不然惹惱了你母皇,父君也保不了你!」
「不,父君,您就幫幫孩兒吧,孩兒從來沒有求過您什麼,就這一次,好不好?您幫幫我吧!」六皇子哀求地看著藍侍君。
藍侍君雖然對唯一的兒子極為疼愛寵溺,幾乎到了溺愛的程度了,但是也知道,事情的輕重,「六皇兒,別再說了,無論你再說什麼,父君都不會答應的。」
看出藍侍君神情堅決,心知他是不會幫自己的了,六皇子眼中不由閃出一抹怨恨之色,「父君,你不幫我,會後悔的。」六皇子衝著藍侍君喊完,也不等藍侍君反應過來,但轉身跑了出去。
御書房內的文宣帝並不知道幽藍殿內的事情,在藍侍君走後,便立時讓人拿著聖旨到紫衣爵府去傳旨了。
聖旨的內容有兩條。第一條是把楊氏貶為葉景依的妾室,理由也很正大光明,無女。第二條自然就是把五皇子賜給葉景依為正夫郎,擇日完婚。
三天後,青山縣『一葉園』也接到了聖旨。
除了楊玉華外,整個府內都是喜出望外,連整個青山縣都震動了起來,『一葉園』的門檻差點都趕來道路賀的人給踏平了。
「葉管家,皇子下嫁可不是小事,你趕快拿著我的帖子。邀請知縣大人過府。咱們什麼都不懂。只能請教知縣大人了。」劉氏興奮過後,想起娶皇子的種種麻煩,不有些憂心了起來了,他只是一個農家出身的農夫。哪裡懂得這些,自然只能問那些懂的人了。
「老爺,不必如此麻煩了,奴知道娶皇子的規矩!」葉管家正要應下來,突然這時候,寧織兒身後傳來一道清翠的聲音。
「阿藍,你怎麼這麼不懂規矩,還不快退下。」寧織兒見阿藍竟敢如此放肆,不禁怒道。
「主子恕罪。奴知錯了。」見到寧織惱怒的模樣,阿藍立時反應過來,知道自己逾矩了,白著臉黯然的後退回到寧織兒的身後。
「公公,阿藍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竟然如此不沒規矩,還請您見諒。」寧織兒見狀,臉色稍緩,然後起身,向劉氏曲了曲身,歉然道。
劉氏沒有理寧織兒,反而興致勃勃的看向阿藍,「阿藍,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別怕,你大膽上前來說,若你說的都是真的,我重重有賞。」
「這——」阿藍聞言,小心的看了看寧織兒,畢竟他才是他的主子。
寧織兒見公公如此,便轉向阿藍道:「阿藍,公公如此說了,你還不快去,還愣著幹什麼?」做幾年的貴夫郎,寧織兒已然一改以往的純樸土氣,被薰染得十分的貴氣,貴夫郎的架子也足足的。
見狀,阿藍不再顧忌,小步來到廳內中央的位置,向劉氏曲了曲膝,就道:「回老爺的話,不瞞老爺說,奴以前也是出身官家,家母正是前禮部尚書,只因家母失手打碎了一件太祖皇帝的御賜之物,茯了罪,家母和家中一眾女人都被賜死,只有男子和家奴充為奴籍發賣。奴從小便在母親身邊耳濡目染之下,對於皇族婚娶的禮儀和規矩也算是清楚的。」
隨著他的話,廳中在場的人早就驚呆了,劉氏等人完全沒想到,『一葉園』中一個小小妾室的貼身侍兒竟然會有這麼大的來頭,真是太讓人震驚了。
「你說得可是真的?」劉氏回過神來,緊盯著阿藍問道。
阿藍福身道:「奴不敢隱瞞眾位主子,所說確實不假,老爺若是不信的話,可以去打聽一下的,這件案子雖然已經過去了近八年了,但是應該很好查才是的。」
劉氏見阿藍不像說謊的樣子,便選擇相信了他:「好,我相信你,你說說,娶皇子需要什麼規矩?」
「是……」大昭皇子的婚禮,很是繁雜,阿藍一一的向劉氏等人闡述,仔細講解,足足過了一個多時辰,這才講完。
在場中人聽得頭昏腦漲,兩眼抹黑。這些都是他們聽都沒有聽過的,根本就無處著手,劉氏索性向寧織兒借了阿藍過來,把事情交代他與管家去辦,需要什麼,儘管到庫房去取便是。
阿藍和管家自是順從的應了下來。
「老爺……」阿藍有些遲疑的看向劉氏,似是有事想問。
「什麼事情?你儘管說。」劉氏看出阿藍的欲言又止,立時就道。
「多謝老爺,奴想問問,婚禮過後,皇子和附馬是要在公主府(大昭有規矩,所有皇子大婚之前,皇帝便會封其為公主,然後賜下一座公主府)還是紫衣爵居住,或是回到『一葉園』來?」看了劉氏一眼,見劉氏鼓勵的眼神,阿藍也不再矯情,立時放開了問。
「這……」劉氏被問得一愣,不知道如何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聖旨上也沒有寫清楚,景娘也沒有來信說明,他哪會知道。
「這有什麼分別嗎?」一旁的陶月有些不解的看向阿藍問道。
如今的陶月因為懷上了葉家的第一個孩子,立時便成為了葉家最為貴重的人,底氣也是十足,他心裡可是驕傲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