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是您?」陶月震驚的看著葉景依,瞠目結舌的問道。
葉景依眼角餘光瞥見桌上沒有動過的糕點茶果,便返身來到桌前坐了下來,「你也應該餓了吧,先過來坐吃些糕點吧,還是你想吃些正經飯食?我讓下面的侍兒給你到廚房端些過來?」
陶月聞言,顧不得心頭的紛亂的情緒,連忙起身搖手道:「不用了不用了,不需要那麼麻煩,這麼多糕點和茶果都吃不完了。」
葉景依聞言,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點點頭,指了指對面的凳子,示意他坐下來,開吃。
陶月只在早上的時候吃過幾塊糕點,還是碧珀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塞給他的,現在確實是餓狠了,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顧不得了,忙坐了下來,見桌上擺放的餐具等物樣樣都極為精緻、名貴,連筷子都是玉做的,不覺有些無措,好半響才反應過來,小心翼翼拿起玉箸,就怕不小心摔碎了,正要伸向盤子裡的糕點,這時一隻潔白纖長的手伸了過來攔了攔,而後有一杯鮮果汁被放到他面前,「先喝杯果汁吧。」這些糕點大都是糯米做的,空腹吃了,對身體不好,不僅很容易消化不良,而且也容易噎著了。
陶月見狀,眼眶一熱,趕緊捧起果汁垂首喝了起來,就怕被人葉景依發現眼眶中感動的淚水,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關心他,雖然只是一件微小的事情,也讓他感動萬分了。
陶月的異常,葉景依第一時間便敏銳的察覺到了,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隨之端起旁邊的茶,也垂首慢慢的喝著。
陶月忍了忍。把眼眶裡含的淚水給憋了回去,感覺沒有了異樣後,這才抬起首來,佯裝若無其事的望向葉景依,發現她沒有看向自己,正專心的喝著茶。這才鬆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已經空了的琉璃杯子,重新拿起玉箸,夾起面前的水晶糕吃了起來。
一時間室內便安靜了下來,只剩下陶月細細的,幾不可聞的咀嚼聲。
兩刻鐘後。陶月吃飽了停了筷,抬首這才發現,葉景依不知什麼時候已然放下茶杯,靜靜的看著他。臉不由一紅,連忙起身。不好意思的道:「對不起,讓您久等了。」
「無事,你吃飽了嗎?若是還沒有吃飽的話,就繼續。」葉景依說道。
「不用了奶奶,我已經吃飽了。」陶月趕緊說道。
葉景依聞言,點點頭,便轉首向外喚道,「誰在外面侍候?」
葉景依話才落下,碧玉立時從外廳走了進來,柔媚的向葉景依福了福身。眼神水汪汪的飛快的睨了她一眼,聲音嬌柔的道:「奴碧玉,見過奶奶,奶奶請吩咐?」
葉景依彷彿沒有察覺到般,淡淡的吩咐道:「去端一盤熱水進來侍候陶叔爹洗漱。」
碧玉見葉景依看也沒看自己一眼,不覺有些失望,又有些不甘心,暗暗咬了咬牙,硬擠出了一個笑容應了聲:「是」便不甘不願的出去了。
不大一會兒碧玉便端著一盤熱水進來了,「奶奶。叔爹,熱水來了。」把盤子放到架子上,隨之把毛巾浸濕,擰乾了,拿過來遞給陶月,「叔爹,請淨面。」
陶月見狀,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有些慌張的接了過來。連聲道:「多謝碧玉哥兒,真是太麻煩你了,我,我自個兒來就行了。」
「奴可不敢當,叔爹不需如此客氣,您是主子,奴是您的侍兒,奴侍候主子您是應該的,哪有讓主子自個兒動手的道理。」碧玉語氣雖然恭敬,但是眼底深處卻閃過一抹不屑。真是上不了檯面的,不過這樣也好,陶月越是不堪、低俗、不懂規矩,才能越顯示他的美好,高貴以及知書識禮來。
碧玉神情恭順,動作麻利的侍候著陶月淨面、淨手。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葉景依見陶月已經洗好了,揮揮手,把碧玉打發了。剛才她不是沒有察覺出碧玉對陶月的蔑視,但是這種事情她也幫不上忙,還要靠陶月自個兒,若是他自己不立起來,她就算幫得了他一次、二次,卻幫不了他三次四次。
「是。」碧玉自然知道現在主子要做什麼,雖然心裡頭有些泛酸,也嫉妒羨慕於陶月的好運,但是,他也知道此時他不能多說什麼,溫順的福了福身,便端起洗臉盆退了出去,他相信,憑他的美貌和才情,再過不久,定然能得寵成功上位。
見碧玉出去了,室內又只剩下兩人了,陶月的臉不由心跳加速,臉紅耳熱。站在原地,手腳都不知道要怎麼放了。
葉景依瞥了他,便逕自走向掛著喜帳,鋪著喜被的床上坐了下來,「還不過來給我更衣……」
「是。」聞言,陶月躊躇了下,便嬌羞的垂著首上前,坐到葉景依身旁,側著身子,腦袋幾乎都垂到了胸前,看也不敢看她一眼,為她解衣的雙手因為緊張,不停的顫抖著,半天也解不開。
葉景依見狀,有些不耐,一手抓住他雙手,另一手自個兒快速的解去身上的衣物,隨後,手一帶,便在陶月的驚呼聲中,把他拉到懷中,瞬間一個旋轉,便帶著他倒入柔軟的床上——
翌日一早,天未亮陶月便清醒過來了,還未睜開雙眼,便感覺整個身子就像被碾壓過般又酸又痛,軟綿綿的提不起半絲力氣來。
一瞬間,昨夜那旖旎羞人的情形浮現腦海中,陶月臉上立時羞得通紅一片,眼角眉梢多了一絲以前未曾有過的嬌媚風情。
陶月睜開眼,下意識的轉首望去,發覺身旁的床位已經空了,心頭滑過一抹失落,他動了動身子,側身坐起,只是才一起來,就又軟弱無力的倒了下去,口中不自覺的發出一聲低呼。
外面候著的碧波等人立即就聽到了動靜,繞過屏風走了進來。
「主子,您醒了?是否要起身了?」碧波在床前,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