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柳溪兒便一大早就起床了,比平時還要早半個時辰,他刻意精心打扮了一翻,把葉景依送給他的最好的頭面首飾都找了出來,選出最喜歡最名貴的戴上,又穿上一件大紅色的衣裳,也顧不上練功了,連早膳也沒有吃,便去『重華樓』向楊玉華『請安』了。
楚兒憐幾個侍兒見柳溪兒如此『張揚』,不由有些擔心的互覷了下。雖然規矩是只有在正式場合還有成親當日妾室不能著大紅衣裳,平時在家裡卻是沒有什麼限制的,不過,一般那些妾室也不會穿大紅色的衣裳,去得罪正夫。
以前柳溪兒也很有分寸的沒有去打破這個大家默認的規矩,但是,因為昨夜的事情,他跟楊玉華較上了勁了,特意穿上了那件壓箱底的,也是唯一的一件大紅色衣裳。
柳溪兒是第一個來到『重華樓』的人。
他到的時候,楊玉華也已經在座了,若是仔細看的話,會發現楊玉華身上的衣服還是昨日的那一身,見到柳溪兒那身刺眼的大紅衣裳,楊玉華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萬分。雖然沒有規定妾室在平時不能穿大紅色的衣裳,但是為了表示對正室的敬重,那些個妾室是不會穿上這種大紅的衣裳,要穿也是在自個兒的院子裡私下穿穿,絕不會穿到外面來打正室的臉,這也是默認非正式的規矩。
但是今天柳溪兒卻這麼做了,楊玉華還挑不出錯處來,畢竟這並不是正式的場合,柳溪兒不算壞了規矩,至少國法上,柳溪兒並沒有錯。
楊玉華只能壓抑著心頭的怒火,假裝沒有看到般掛著笑臉。
「溪兒弟弟怎麼一大早就過來了?昨夜你辛苦了。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楊玉華很清楚葉景依的『戰鬥力』,每個侍候過子悅姐姐的男子第二日肯定無法早起,他難得是特地來炫耀的?想到這裡,楊玉華看著柳溪兒的眼神迅速的閃過一道怒色,隨之掩去,若無其事的笑言道。
聽了楊玉華的話,柳溪兒卻是誤以為楊玉華再跟他炫耀從他身邊成功搶走葉景依,他熬夜等人的事,怒火夾雜著羞惱油然而生,咬了咬唇。卻不能發洩出來,只能把心頭的惱恨壓制下去,誰讓人家是正室嫡夫。而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側夫呢,想到此,柳溪兒臉色微微一黯,隨之露出一抹溫婉的笑意,無論如何他不想讓楊玉華看笑話。「大哥,您說哪裡話,大哥每日裡都要忙著管著家務,還要侍候公公,服侍婦君,才最辛苦。弟弟每日裡無所事事的,哪裡稱得上辛苦。哎,看大哥這般憔悴的模樣。想必昨夜沒睡好?都怪弟弟早來了,打撓到您了。」見楊玉華那無力嬌弱、眉眼間卻浮現著媚態的模樣,就知道昨夜肯定是受到了婦君的寵幸,柳溪兒恨得咬牙切齒,臉上的笑容都快維持不住了。
其實是柳溪兒誤會了。楊玉華之所以會看起來有些憔悴疲憊,是因為坐了一夜沒有有合眼的緣故。柳溪兒來之前。剛剛喝了一杯參茶,氣色恢復了些,柳溪兒見了便先入為主認為是楊玉華承寵過後的媚態。
「呵呵,哪裡,這時候也該起來了,倒是溪兒弟弟你今天這一身妝扮真真嫵媚動人、艷麗無雙,哪個女人見了肯定會被迷住了,都把我這個正室嫡夫給比下去了呢。」楊玉華上下打量著柳溪兒,明裡誇著,暗裡卻是暗諷柳溪兒不知分寸,嫁了人了還這麼招人。
柳溪兒自然聽出來了楊玉華的話外之音,俏臉氣得霎白,手上的帕子被緊緊擰成一團,隨之展顏一笑,反擊道:「大哥您過獎了,弟弟哪比得上您,弟弟只是個農戶出身,長相平庸,哪像您,出身舉人之家,又素有才名,弟弟可是聽說您在閨中的時候,在縣城裡可是大大的有名呢,吸引了許多的青年才俊的垂青,別人羨慕都羨慕不來呢。」柳溪兒暗指楊玉華不守夫道,在閨中便四處招蜂引蝶,勾搭女人。
兩人針鋒相對,互不相讓,你來我往的,直到其他妾室過來了,這才停了下來。
方善和寧織兒等人過來請安的時候,兩人之間那劍拔弩張的氣氛,眾人自然都感覺到了,再見到柳溪兒身上的衣著時,也是暗暗一驚,大家都不是傻子,微微一想,便想明白了,肯定是兩人之間出了什麼事情,不然柳溪兒不會公然穿上了大紅衣裳來打正夫的臉,不過明白是明白了,眾人卻明智的沒有出聲提及,都假裝沒有看到,請安的請安,互相見禮的互相見禮。
『景苑』內,天才剛濛濛亮起,如風便已然準時醒了過來了,以往他都是這個時候起來的,雖然昨夜剛承了寵,渾身酸疼,又疲憊萬分,但是還是習慣性的醒來了。
如風小心的睜開雙眼,便見到近在咫尺的臉,想起昨依二人的癲狂,臉上不自禁的浮上了一抹嫣紅,心裡頭感覺一陣幸福甜蜜。
如風癡癡的看著葉景依,雙手情不自禁的撫上了她的臉龐,手指延著她的五官輕柔的劃過,最後放在她的唇上,腦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昨夜就是這張唇吻遍了自己身子的情形,想著想著,身子也跟著燥熱了起來,感覺到腿間的反應,如風羞得紅了臉,飛也似的就欲收回手,就在這時,他的手腕被一雙溫暖的手握住了,隨即耳邊傳來一道好聽而慵懶的聲音:「還滿意你看到的嗎?」
「奶奶……」如風『轟』的一聲,俏臉瞬間暴紅,羞窘的把頭埋入葉景依的胸前,不敢面對她,只是身子卻更熱了。
葉景依感覺到了如風身體的異狀,輕笑了聲,道:「看來我昨夜沒有餵飽你,不過沒關係,我馬上就給你。」話落,葉景依沒有給如風反應的機會,一個翻身,瞬間向他壓了上去——
「奶奶——」如風驚呼一聲,便再也發不出聲音了,嘴被葉景依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