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們兩個不是要去請大夫嗎?你們就先去吧。」方員外對二女道。
聞言,方慈方賢臉色一肅,「嗯,那我們就先走了,子悅姐,我們有事就先告辭了,您先坐著。」方慈向葉景依拱了拱手,便欲轉身離開。
「貴府有誰生病了嗎?葉某學過幾天醫術,若是方員外不嫌葉某能力低微,葉某可以幫著看看。」葉景依見方員外三母女眉間的憂愁,想了想便道。
聽了葉景依的話,方員外三母女不覺一愣,隨之便懷疑的望向葉景依。
葉景依見狀,自然明白她們在想什麼,也不生氣,淡淡一笑,不在意的道:「若是方員外不願意也無妨,畢竟葉某也不是真正的大夫。」
「不不,在下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有些意外而已,沒想到葉舉人竟然還會醫術。」方員外聽了葉景依的話,忙不迭的說道,「實不相瞞,生病的正是賤內,他……」說到這裡,方員外的神情不覺有些哀痛,「賤內以前的身體便一直很弱,後來生了幾個孩子後,就更不好了,幾乎是日日與藥為伴,本來若是好好靜養的,再活幾年是沒問題的,可是最近家裡出了一連串的禍事,使得他氣急功心,縣城裡的大夫被在下請遍了,可是都說治不好了,連藥都不敢開,在下與幾個子女不死心,聽說舒城有位金大夫的醫術高超,兩姐妹正要去請那位金大夫來給賤內醫治,其實我心裡也清楚,賤內怕是,怕是……,讓兩個孩子去只是心存著僥倖罷了。」說到最後,方員外已然真情流露,紅了眼圈。
「娘——」
聽到方員外的話。方慈方賢也難過的喊了出聲,她們都很瞭解母親和父親兩人之間的感情,她們不敢想像若是父親真的沒了,母親會如何的傷心悲痛。
方員外揮了揮手,阻止她們說下去,看著葉景依,神情已然恢復了正常,只是眼底卻隱藏著深深的悲痛,「葉舉人,若是您想看。就去看看吧。」方員外對葉景依並沒有抱希望,只是覺得她一片好心,不想辜負了而已。
雖然葉景依拒絕了給她保書。但是這也是人之常情,誰家沒有幾個親戚,她跟葉景依只不過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人家憑什麼把那麼珍貴的名額給她,明白這些。所以方員外並沒有怪過葉景依,反倒很感激葉景依親自登門看望她。
方員外以為葉景依因為沒有幫到她,所以心存愧疚的的上門看望她,心裡頭暗道,葉景依真是個厚道善良之人。
若是葉景依知道了她心裡所想,肯定會感到啼笑皆非。
葉景依隨著方員外來到一處幽靜。卻很有農家氣息的院子,正是方員外和元氏妻夫倆所劇的院落。葉景依不覺有些訝異,沒想到以方家這樣的有名富戶。住的院子竟然會如此的簡約。
不過葉景依的訝異也只是在心中一掠而過,很快的便放開了,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
「賤內就在裡面,葉舉人請!」
「請。」
「娘——」在屋內照顧著元氏的方善見母親帶著一個陌生的年輕女子進屋了,不禁有些無措的羞紅了臉。
方員外此時才發覺事情有些不對。她忘了屋裡還有一個未出閣的兒子了。
「善哥兒,這是葉舉人。你快給葉舉人見個禮。」方員外趕忙說道。
聞言,方善紅著臉垂首上前,朝著葉景依福了福身子,聲音清柔嬌怯道:「拜見葉舉人!」
「方公子!」葉景依還了一禮。
方善快速的瞄了眼葉景依,見葉景依風采翩翩,清冷儒雅的模樣,一顆心如小鹿亂撞『砰砰』狂跳了起來。
「善哥兒,你先時內室裡呆著,等會兒再過來。」方員外說道。畢竟男女有別,方善一未出閣的男兒家,實在是不方便見女客。
「是。娘。」方善溫馴的應了聲,朝著眾人福了福身,又含羞帶怯的飛快的偷瞄了眼葉景依,便捂著狂跳的心臟快速的進了內室。
方員外沒有發現方善的異樣,但是站在方善身側的方慈卻敏銳的感覺到了他的變化,不由看著他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葉景依也自然也發現了方善臉紅的模樣,不過卻並不放在心上,反正今天過後,兩人也很難再見面了。
「賤內此時正睡著,葉舉人,您看?」
「無妨,不必吵醒貴夫郎,就讓他睡著吧,這樣子,也可以給他把脈。」說著葉景依便坐到了床前的小凳上,方員外見狀,立時上前小心翼翼的從被子下拉出元氏的手,緊張的看著葉景依。雖然她並不認為葉景依可以治好元氏,但是心裡卻還是不自覺的帶著一絲希望。
葉景依手按在元氏的手腕上,立時一道訊息便傳了過來。
片刻後,葉景依一臉凝重的收回了手。
「葉舉人,怎麼樣?我夫郎的病能治嗎?」方員外緊張的看著葉景依問道。方慈方賢兩姐妹也是滿臉的期盼的看著她。
「能治是能治,不過卻很麻煩。」葉景依點頭說道。
葉景依的話猶如石破天驚般的炸響在方員外三母女的耳邊,三母女有些傻愣愣的直直盯著葉景依,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您,您說的都是真的嗎?阿喜,阿喜真的可以治好?」方員外聲音顫抖,看著葉景依的神情滿是期盼又有些害怕,怕自己聽錯了,空歡喜一場。
葉景依能夠理解方員外的心情,鄭重的點了點頭,肯定道:「貴夫郎的病確實可以治得好,只是他病拖得太久了,治起來有些麻煩,想要徹底治好,沒有一年半載恐怕不會好。」元氏有先天體弱之症,心後天又沒有保養好,可能因為家窮的原因,小時候的吃了不少苦頭,又菅養不良,身體的根基熬壞了,簡直就是血上加霜,若不是後來吃了大量的好藥補藥,哪可能活到現在。不過也是因為吃過太多的藥,卻又不對症,雖然現在還活著,但是體內的器官也因此被敗壞了,若是沒有及時遇到她,元氏也就是幾個時辰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