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楊家是沒打算給楊玉華陪嫁小侍的,畢竟在她們的認知裡葉家的家境,哪裡有能力使喚得了下人,後來雖然葉家賺了些銀錢,卻不知道賺了多少,葉家又一下子要蓋新屋,然後還要娶正夫以及側夫,在他們想來,即使葉景依真的賺了些銀錢,這一折騰下來,也怕是折騰得差不多了。哪裡會想到,事實卻完全出乎她們的意料,完全不是她們想像的那樣。
不過這樣最好,以後華哥兒嫁過去就不用受苦了。
「嗯,你看著辦吧,對了,除了兩名陪嫁小侍,還得陪嫁兩房下人,幫著華哥兒照看著那兩間店舖。」
「我也是這麼想的,陪房就原先管理店舖的嚴掌櫃一家和白掌櫃一家吧,她們二人一直管理著那兩家店舖,一直做得很好,從來也沒有出過錯,還是讓她們接著管著吧,省得再找人,而且嚴白兩家的人口也較少,嚴掌櫃只有一夫,兩個子女,白掌櫃家人口更少,只一夫和一女,她們現在都在府內做些雜事,對了,嚴掌櫃之子諾兒今年好像也有十三了,正好華哥兒缺了一個小侍,就讓他去了吧。」文氏說道。
楊先生聽了,很是滿意的點點頭。
在楊府的另一個院子內,邱氏和楊玉琳兩父子兩人的臉色極其的難看。
邱氏只要一想到剛才看到的那一大堆的聘禮,眼睛就有些發綠,心裡堵得慌,若是那些聘禮是他的琳哥兒的那該有多好?奶奶真是太偏心了,這麼好的一門親事竟然說給了華哥兒,也不想想琳哥兒,琳哥兒也快及笄了啊,邱氏很是不忿。
而楊玉琳此時一張漂亮的臉孔在進入屋內,便再也忍不住因嫉妒而扭曲了起來,憑什麼,憑什麼從小到大什麼好東西都是楊玉華的,而他什麼都沒有,現在連他最愛的子悅姐姐也被他搶走了,想到那放滿大廳的聘禮,他的眼睛不自禁赤紅了起來,心裡嫉妒得幾欲發狂。不,他不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楊玉華嫁給子悅姐姐,子悅姐姐是他的,他絕不認輸。
就算定親了又如何?只要你還沒有嫁過去,他有的是機會,楊玉琳的眼中狠辣之色一閃而過。嘴角浮上一抹詭譎的笑容。
在一旁的邱氏見了,也不禁感到身子一寒。
「琳哥兒,你在想什麼?」邱氏看著這樣的楊玉琳,心頭不覺有些不安的問道。邱氏雖然有些心計、勢利和貪財,但是卻絕對不敢做出太過份的事兒來的。
「叔爹,您也好久沒有見過大姑母了,難道就不想她們嗎?再過幾日就是您的生辰了,您去求求母親和父親,請邱家大姑母和幾位表哥表姐進府來給您祝壽,趁機與她們聚聚吧。」楊玉琳沒有回答邱氏的話,答非所問的提議道。
楊玉華我看你沒了清白,還要怎麼嫁給子悅姐姐?
聽到楊玉琳的話,邱氏立時忘了心頭的不安,想起自己確實已經有許久不曾見過大姐和幾位侄女侄子了,還
真是很想她們了呢。
「還真是多虧了琳哥兒你的提醒了呢,我確實是挺想你大姑母和表姐她們了呢。晚上等你娘過來,我就跟她
說。」邱氏高興的笑道。
「叔爹,您記得一定要把大表姐請來。」楊玉琳眼裡閃動著莫明的光芒,提醒邱氏道。
邱氏並沒有注意到楊玉琳的異樣,他此時正開心再過幾天就可以見到娘家人了,便隨口應了下來。
聽到邱氏答應了,楊玉琳這才揚起一抹愉悅的笑意。
眨眼間便到了大年三十。
劉氏和寧氏一大早便起來準備祭祖的用品。
祭拜過祖先後,便開始吃午飯,然後寫對聯。
葉景依是整個葉家村最有學問的人,因此不僅家裡,整個村裡的對聯年年都是由她寫的,有時別村的人也都
會求到她這裡來請她寫。
剛把家裡的對聯寫好,貼好,便陸續有人過來求對聯了。一直忙到下午申時過兩刻,這才消停了下來。
「奶奶,你辛苦了,歇歇喝杯茶吧!」寧氏端著一杯過來,柔聲道。
「確實是有些累了,織兒,你今天也做了一天的活兒了,也坐下來歇歇吧,對了,爹呢?」因為大年初一到初三不能打掃的,因此,大年三十這一日,大家都會把屋子裡裡外外都再打掃一遍。
劉氏是說什麼也不讓葉景依去做打掃這一類的粗活的。這麼偌大的宅子,就只有劉氏和寧氏兩個男子打掃,葉景依開始考慮著是否該買一些下人來了。
等一會兒,就跟父親商量一下。
「剛才還在這兒呢,現在可能去廚房了,剛才公公說要做些點心明天招待客人用的。」寧氏說道。
每年的大年初一初二初三這幾天大家都會互相串門子拜年,小孩子更是挨家挨戶的拜年,家境好一點的人家,便會準備些糕點糖果招待,再給個紅包。
葉景依來到大昭也十幾年了,自然是知道這個風俗的。
「紅包準備好了嗎?」
「還沒呢,公公說到晚上再準備也來得及。」寧氏笑答道,「奶奶,您沒什麼事兒了的話,我就去廚房幫公公做糕點了。」
葉景依聞言,點頭,道:「去吧,需要幫忙就喊我一聲,我就在這大廳裡看會兒書,等一下可能還有人會來要對聯。」
「知道了,奶奶。」寧氏應著,轉身向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葉景依像是想到了什麼,忙叫住了他,「等等。」
「奶奶,您還有什麼事兒?」寧氏返身走回來,問道。
「後日初二,你帶些禮物回娘家看看去吧。」趁著正夫還未進門,就讓他鬆散鬆散吧,到時候,家裡有了正夫,寧氏娘家也就不好回了。
本以為寧氏會高興的答應下來,哪知道寧氏卻搖搖頭拒絕了:「謝謝您奶奶!只是不用了,我娘她們一家子前兩天才走呢,而且,以妾的身份往返娘家也不好,別人該說閒話了。您有這個心,妾就很知足了,哪能那麼不知進退的得寸進尺。」寧氏懂事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