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總管瑞棟,面色鐵青,心中駭然。
鐵勒是阿古商行四大護衛頭領之首,凝血十二重實力加上天賦血脈,就算不敵,也不可能連逃都逃不掉,怎麼會……就這麼被殺了!
這個敵人,好強!
瑞棟的額頭冷汗滾滾滑落。
他堂堂換髓境一重的高手,阿古商行一人之下數千人之上的護衛大總管,居然被震住了,膽寒了,簡直難以置信。
李東來,冷笑著,氣機一散,將殘餘的血雲炸開。
冷酷的雙眼,從瑞棟臉上劃過。
先前阿古商行這些人,一個個喊打喊殺,以為吃定了自己,四大頭領,一個個都是凝血十二重的高手,再加上護衛總管瑞棟,驕傲不可一世。
但是在自己面前,只有一個字,
死!
強弱之勢,在這一刻逆轉。
從李東來身上散發的氣機,才是真正的血氣沖天。在血池中得來的金烏真血,雖然還沒煉化,沒有開啟天賦血脈,但這股上古血脈的威壓,已經不是普通人經受得起的了。
金烏血脈,源自上古時代,是不亞於四大神獸血脈的存在。
金烏滅世,殺氣沖天
和這分殺機,這份氣血肅殺一比,瑞棟的血雲掌……什麼破玩意?
簡直不值一提。
「鬼!他不是人,是鬼啊!」
「快逃,我們快逃,不然也會被殺的!」
不知是誰帶頭發出喊聲,又或者是集體崩潰,阿古商行的護衛們驚叫著扔下手裡的火把和弓箭,掉頭逃命,亂成一團。
「混……混帳!不許逃!給我回來!」
瑞棟怒喝著,親手掌斃了兩名護衛,但是完全無法阻止這份潰勢。
阿古商行的護衛們,在李東來的這份殺氣下,精神徹底被打殘了。
上百人的護衛,居然被一個潛入者堂而皇之的擊殺一名護衛頭領,又震懾住護衛總管,還發生大潰逃。
這一刻,瑞棟心喪若死。
他清楚,老瑞安也不會輕饒了自己。
正當瑞棟連連呼喝,拚命阻止護衛們逃散時,突然眼角一跳,看到那個黑衣人,閃電般向自己反殺過來。
糟了!
瑞棟口中發出自己都沒想到的尖叫,轉身,大步奔逃。
他已經沒有信心能擋住這個人。
李東來,彷彿虎入羊群,雙掌血氣湧動,一路碾壓過去。
有敢阻擋的,一個字,殺。
阿古商行,有哪一個人的手是乾淨的?後世的李東來清楚,整個商行就是王氏家族斂財和進行不法之事,行走黑暗邊緣的一把刀。
他們不惹自己也就算了,竟然敢觸自己的虎鬚,
那麼,統統去死。
這一世,李東來沒那麼多時間,沒那麼多精力,陪這些垃圾去消耗。
以血還血,
以牙還牙!
小瑞安,怪只怪你想殺我。
先燒你庫藏,再斷你狗命!
沒錯,李東來的報復,並不僅僅是燒掉阿古商行的庫藏。他信奉的座佑銘——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個乾淨。
反擊,豈是一把火可以結束的?
李東來冷笑著,雙手連彈,一個個白磷製成的燃燒彈,從他的指尖彈出,觸著建築立時燃燒起來。藥師,既是用毒大家,也是玩火的行家,比起殺人放火,這世上還有誰能勝過藥師的?
今晚有風,風助火勢,火中生煙,煙有毒。
更多的阿古商行的人,莫名其妙就發現,自己手腳無力,軟倒下去。
月黑風高夜,
殺人放火天,
何嘗不是血債血償,快意恩仇之天。
要做,就做個痛快。
現在不是阿古商行要擊殺李東來,而是李東來要不要放過阿古商行。
腦海裡關於阿古商行的地圖過了一遍,雙手,推山掌大開大闔,專向人多的地方反殺而去。
左掌一拍,人群裡,一個試圖躲著暗放毒箭的護衛,被他一掌拍死。
右掌一揮,剛剛聚集起來準備反抗的五六名護衛,被他一掌拍飛。
整個阿古商行的護衛們,被李東來一個人殺得肝膽俱裂。
沒人敢再回頭去擋李東來,敢那麼做的人必死無疑。
現在都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恨不得這殺神去找別人,不要再追著自己。
亂了,全亂了。
等金先生帶著令一名護衛頭領,沐鐵迎上那群被李東來殺散的護衛們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慘狀——
上百名商行護衛,一個個灰頭土臉,如喪家之犬般四散奔逃,彷彿背後有惡鬼追殺。
火把,武器,扔得到處都是。
背後還有熊熊大火,映紅了天空。
「這這……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
一向慵懶的金先生,驚得扯斷了鬍鬚,跌足大喊。他顧不上保持高人風範,一把抓住人群裡的護衛總管瑞棟,厲聲喝道:「怎麼回事?怎麼全都亂了,有多少敵人?什麼來頭?」
「這……」
見到金先生,瑞棟才驚魂稍定。
但是聽到他的提問,饒是瑞棟臉皮厚,這一刻也是羞慚無地。
金先生的問題很簡單,也很關鍵,首先確定來犯的敵人數量,以瞭解對方的實力。
再確定敵人的身份、背景,看是蓄意還是意外,推斷究竟是誰要對付阿古商行。
瑞棟實在沒臉回答。
要怎麼說?
對方只有一個人,把這麼多護衛趕得狼奔鼠躥,還在自己眼皮底下擊殺了鐵勒,還把自己這位大總管嚇得屁滾尿流?
這話任誰也說不出口啊。
當金先生抓住一個逃散的護衛問出真相後,瞇著的眼睛驀地大張,厲聲道,「該死。」
他的右手一伸,猛地一掌拍在瑞棟頭頂上。
「波」的一聲,坐鎮阿古商行,金先生之下第一人的護衛總管瑞棟,連閃避都來不及,整個腦子被金先生一巴掌拍了個稀巴爛。
「廢物,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