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熟悉了,那日在家族會議上他也在場,親眼看到李工一眼不合突然對李神通出手,也是這樣一掌把人拍飛。
這父子二人,過去一樣是寬厚的性子,怎麼現在變得如此強橫?!
李牧之衝到李庸身邊,臉色霎時一變。
李庸胸口塌陷,滿口鮮血和破碎的內臟,顯然死得不能再死了。
李東來居然一言不合就動手殺人,
好狠,簡直比他老子李工蠻橫十倍!
李牧之轉向李東來,聲音帶著無可抑止的怒氣:「李東來,為什麼要殺人?我剛才叫你住手沒聽到嗎?」
做為礦區大管事,居然眼睜睜看著手下的管事被李東來一掌拍死。
打狗還要看主人,李東來簡直囂張到令人髮指。
「箭在弦上,收不住。」李東來平靜的一句話,令李牧之血一下衝到了頭頂,雙眼變得血紅。
「放肆!李東來,你父親不教你,我來替他教訓你!」李牧之堂堂大管事,就算李工見面也要以禮相戴,什麼時候這樣被人頂撞,厲喝一聲,出手教訓李東來。
他這一下含怒發作,氣勢簡直就是一隻兇猛的大螳螂,血腥味十足。
李牧之,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年方三旬,已經達到通脈二重,鐵臂螳螂血脈,秘技開山八打。其血脈覺醒之後,雙臂猶如玄鐵鑄造,刀槍不入,威力無窮。
李東來的眉頭微皺了一下,坦白說,他沒想在礦區找麻煩,這樣會大大影響自己尋找金烏血脈的計劃。但是人家欺到頭上,他無論如何也沒法忍。
不過李牧之,當真有些棘手,不動用藥師的能力,以自己現在凝血七重想要要對抗,簡直做夢。
電光火石剎那,李牧之已經挾著狂暴的氣機,揉身撲上。強烈的氣血能量在他身前形成一頭巨大的螳螂幻影,看上去可怖至極
就在這一剎那,遠處一聲憤怒的暴吼——
「住手,不許傷東來!」
吼聲快,人的動作更快,一道藍影風馳電掣般衝上,
李工!
李工不放心東來,想著來礦上看看,剛好到李牧之要教訓李東來。之前的經過他沒看到,也不想去看,只知道一件事,誰敢傷兒子東來,就得付出代價。
易筋一重實力何等,李工的身形後發先至,如閃電般衝到李東來面前,一揚手,彷彿一方大印砸下,轟的一聲,李牧之氣血凝成的螳螂幻影粉碎,餘力未消,右掌拍落,一聲慘叫,李牧之整個人像是被巨獸撞飛。
人在空中鮮血狂噴,還沒落地就已經昏死過去。
「這這……這事怎麼搞成這個樣子。」跟李工一起來的還有長老中的執法長老李晴空,原本是為了緩和和李工的關係,也是出於對李工的歉疚,所以才努力彌縫這層關係,哪知一來礦區就看到這麼尷尬的場面。
礦上大管事李牧之要傷李東來,結果被趕到的李工一掌拍飛,這……這算是什麼事啊!
一時之間,李晴空有些後悔自己不該來了。
「東來,是怎回事?」李工出手教訓了李牧之,也冷靜下來,看了一眼隨後而來的李晴空,向李東來發問。
「父親,李長老。」李東來倒是十足的鎮定,父親和李晴空的到來雖然有些意外,但也不是什麼壞事,關鍵是讓自己不用暴露身上的秘密。當然,這場面話也得圓得漂亮。
李東來雖然前世沒有得到家族的什麼好處,卻也知道以李工現在在家族內的話語權,只要不闖出大禍,上面的長老們應該都會給點面子。
微一思索想好說詞後,李東來向李晴空抱拳施禮道:「執法長老,今天你來了正好做個見證。」他稱呼李晴空做執法長老,就是暗示李晴空的權力,足以給這次的衝突定個調子了。
李晴空無奈一笑,現在就算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了。以他的眼光哪會猜不出事情始末,這礦裡的管事和大管事都和李神通有些關係,自然會看李東來不順眼,自己是被扯進這趟渾水裡了……
也罷,就賣個順水人情給李工。
「東來此次參加家族的行動,支援礦區,本是一心想要替家族分憂出力,可沒想到在這礦區居然有這等鼠輩,大言不慚說在這裡,他就是法,連長老會和家主的命令都不放在眼裡。」
他指了一指躺在不遠處的李庸道:「此人不但口出惡言,還威脅說要把我逐出礦區,甚至還說……我們這些族中子弟都是酒囊飯袋,來這裡不但不能幫忙,反是麻煩,我已經告訴他這是家主和長老會的決定了,不想他居然說什麼,這裡是他的天下,他想留誰就留誰,就算長老的話也沒用!東來一時激憤和他爭了幾句,他便欲出手傷人,無奈之下東來只有出手自保……爾後大管事就過來了。」
反正李庸已死,死無對證,李東來自然把髒水往他身上潑。
站在李晴空身側的李工忍住嘴角的一絲笑意,暗暗向兒子豎起大拇指,這小子,聰明,像父親我。
李東來也隱蔽的向老爹回了個無奈的眼色。
他的話把整件事的調子都變了,彷彿李庸並不是針對他李東來,而是對長老會派家族子弟來礦區有所不滿。
為什麼不滿?各位直系和旁系都是家族的寶貝疙瘩,來這裡,不是明擺著得供起來,分他們這些管事的權嗎?
話雖沒說透,意思卻點到了。
李晴空不禁對李東來刮目相看:沒想到啊,都說李東來和李工是一個性子,眼下來看,絕非如此,此子頭腦反應都是極佳……哎,不對!!
李晴空陡然雙眼一睜,臉上閃過驚訝。
不能不驚訝,李東來血脈覺醒失敗,一撅不振已經是家族上下的笑柄,可是眼前親眼所見,李東來分明是凝血七重,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