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少,你怎麼會在這裡?」許青城臉上青一陣紅一聲,澀聲問。
「我為什麼在這裡不重要,你只要知道,這位公子已經有我支持,不再需要折價抵押玉印了,三十萬金券而已,算甚麼大事。」王燦冷冷笑著:「識相的快滾,別在這裡耽擱功夫,對了,對你那位主子知道該怎麼說嗎?」
「你,你難道不怕身上的毒無解?」許青城又驚又怒,既有被王燦揭破的羞辱,也有疑惑。
「王佛既敢羞辱於我,就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還有,許青城,我警告你管好自己的嘴巴,如果讓我知道你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你知道那後果。」王燦聲音突然變得無比陰沉,語氣透著威脅。
「你……」許青城一口氣堵在胸腔裡,他突然明白了,以王燦的為人怎麼可能忍受王佛帶給他的羞辱,只要一有機會,他當然會跳出來給王佛下點眼藥,而且他做得隱蔽,也吃定自己不敢說出去。
想通這些,許青城一臉不甘的向那位白衣公子道:「公子,就算你得到三十萬金券就夠了嗎?眼下一樓的王佛對金鸞劍也是志在必得,焉知他不會出價更高來爭奪?公子,如果你同意我的提議,在下可以出價……」
「好吵!」王燦不耐煩的哼了一聲,突然出手,右手五指一抓,搜魂手。
掌心中滾滾湧動的血色漩渦一下子將許青城吸住,氣血能量接連封住他幾處真竅,令他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下一刻,王燦冷笑一聲,將許青城從包廂裡扔了出去。
扔出許青城,王燦只像驅趕了只蒼蠅般微不足道,轉向白衣公子道:「賢弟,三十萬金券我稍後派人送來,也不用玉印抵押,你的為人我信得過,不過千萬不可對人透露是我在幫你。」他倒是爽快,為了對付王佛不惜一擲三十萬,說完,抬腳就向外走,一副不欲多呆的樣子。
「王兄請留步。」白衣公子身影一晃,沒見到如何抬步已經攔在王燦身前。
「還有何事?」王燦有些狐疑的問。事情談妥,他巴不得早早離開,免得讓王佛收到消息,那就大大不妙了。
「王兄,在下先謝過你的援手,不過我剛才想過,就算有你支援的三十萬金券,只怕也是不夠,在下這裡有一個不情之請。」
「你說。」
白衣公子面色踟躕了一下,才道:「不如這樣,王兄借我一百萬金券,這方玉印我抵押在你那裡。」說著,他攤開手掌,露出那方經由天寶閣鑒定,已經送還給他的黑石玉印。
「哈?」王燦瞪大眼睛,指了指他手心裡的玉印,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我……這個東西又不能吃又不能用,我要它做什麼。」
真他娘的會坐地起價,這方玉印方才要抵給天寶閣時人家出價二十萬金券,轉手到自己這裡,就變一百萬了?他娘的,真當我王燦是開血礦的不成?
白衣公子似也看出王燦的想法,微微一笑道:「在下也知道此事為難,不過看在同仇敵愾的份上,還請王兄幫忙,我會記下這份人情。」
王燦皺起眉頭:「若是平時,多支你十萬二十萬金券也是無妨,不過最近在下手頭正緊,最多只能拆借出四十萬金券。」
白衣公子是心思通透的精明人物,一見他如此,哪還不知道是推托之辭,開口道:「其實這玉印就算折價百萬也是少的,王兄,以你眼力,當可知這玉印的絕對值得,你我一見如故,又同心戳力對付那王佛,你看……」
「五十萬金券,不能再多了。」王燦咬牙道,彷彿下了極大的決心。
「八十萬。」白衣公子也很堅決,這方黑石玉印的價值他很清楚,若不是對金鸞劍志在必得,也不會想要以它為抵押。
「五十五萬,最多了。」王燦一字一句的道。
「王兄……」
就在這時,拍賣師的聲音遙遙從窗口透入,「各位想必已經等得急了,盞茶時間已過,不知三層的公子考慮得如何了?現在我們的拍賣繼續進行,金鸞劍,先前的價格是由一層王佛王公子出的價,一百二萬金券,還有出價更高的沒有?」
「一百二萬金券第一次……」
白衣公子面色微變,開口道:「七十萬金券。」
「六十萬。」王燦跺跺腳:「這是在下的底線。」
「成交。」白衣公子也不費話,一口應下,走到窗邊揚聲道:「我出一百八十萬金券。」
全場一片嘩然。
這個價格,縱然是先前有過預估的人也大吃一驚,大大超過他們的心理預估。甚至連拍賣師都愣住了。
前所未有!當真是前所未有!!
事先,誰會想到一把金鸞劍能賣到一百八十萬金券。
一層,李東來霍然站起,向著三層的包廂窗口,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哪來這麼多現金?
許青城一臉灰頭土臉的走到李東來面前,抱了抱拳,歉疚的道:「有負王少所托。」
「罷了!」李東來陰沉著臉重新坐下。
拍賣台上,拍賣師賣力的大喊:「一百八十萬金券第一次。」他的聲音裡透著無比亢奮,這價格,大大超過了他和天寶閣的預期,非常成功。
「一百八十萬第二次。」
「還有出價的嗎?」拍賣師實際上心裡也認定,不會有人出更高價了,看了一眼王佛方向,見他沒有表示,終於喊道:「一百八十萬金券第三次。恭喜三層的貴客,您得到了這把金鸞劍!」
隨著拍賣師的一錘定音,三層包廂門前,王燦臉色微變:「我要快點回去,免得被王佛看到……東西給我,稍後給你送來字據……」
「還要什麼字據,我信得過王兄。」白衣公子心懷大暢,將手裡的玉印交給王燦,同時道:「不過這玉印只是暫寄在王兄手裡,稍後我就會拿錢贖回。」
王燦手握著那方黑色玉印,目光閃過一縷好奇,就是這東西,居然值一百萬金券?觸手的確有一種很神異的清涼之氣透入骨髓。
不過他發呆只是一瞬,轉眼清醒過來沖白衣公子點頭道:「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一場拍賣會終於塵埃落定,不過誰是最後的贏家,恐怕只有自己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