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追逐爭搶,最終鮫珠被人以十八萬金券拍下來,李東來看了一眼拍下七粒鮫珠的年青公子一眼,這人倒是生了一副福相,方面大耳,紅光滿面,取了鮫珠樂呵呵的向四周團團作揖,一看就是個八面玲瓏的角色。
「那個是沈家的沈河。」坐在李東來旁邊的赤城許氏,許青城有些酸溜溜的說著。沈家和許氏一樣是經營藥材生意,但論及規模,那是遠非許氏可比了。
許青城一直留意「王佛」,此時好不容易插上話自然不浪費這個機會,向李東來小聲道:「沈家的人看起來都是一副笑臉,實際上在咱們赤城有一個綽號叫做『笑裡藏刀』,王少千萬不要被他那外表給騙了,沈河此人最是狡詐不過。」
他一時不知道怎麼稱呼王佛好,叫王藥師似乎太生分,叫王兄,大家又沒熟到那個份上,所以只好以王少相稱。
李東來微微頷首,並沒有過多的表示,不過他越是傲慢,就越讓許青城對他充滿敬畏,不但沒有絲毫不滿,反而打定主意,一定要和王佛攀上交情。先前天寶閣門前發生的事,許青城也打聽到了,不過惟其如此,更說明王佛身後身份勢力之強,可以夷然無懼赤城王、孫二家。
「接下來的第三件拍賣品是一對金鏤玉瓶,各位慧眼,請賞鑒。」拍賣師拍了拍巴掌,第三和第四名少女將一對玉瓶捧在手裡走到台前,無數燈光匯聚在她倆身上,人美,瓶更美。
許青城在一旁小聲的介紹道:「這對金鏤玉瓶是淡大師的手筆,以金縷為莖,玉衣為萼,製成這一對曠世的奇瓶,整個瀛洲王朝論這製器手藝,無人能比得上淡大師……」
他的話音剛結束,那邊拍賣師已經報出底價,「這對金鏤玉瓶起價一萬金券,諸位可以開始了。」
話音剛落,一層裡已經響起數個聲音:「我出兩萬金券。」
「兩萬五千!」
「三萬金券!」
「我出四萬!」
驀地拍賣場二層座位中爆出一個聲音:「我出五萬金券。」原來是二層中,跟王燦、孫邈坐在一起的另一位大家族少爺出價,能坐二層的無一不是身家巨富,對於這種收藏品擁有極大興趣。
丁鐺小小的吐了下舌頭,好像受驚的貓兒:「西來,這對瓶子這麼貴,都快趕上先前的鮫珠了。」
「這些東西不是以本身價值來衡量的,我想越往後,出來的東西價格會越高。」西來小聲對她耳邊道。
「說的不錯。」許青城在一旁小小的讚了一句,看了眼「王佛」的反應才道:「這金鏤玉瓶從實用上來說,的確遠遠不如先前的鮫珠,但是光是淡大師三個字,就值這個價,是絕佳的收藏品。」
許青城拿不準王佛與他身邊這兩人,李氏旁枝的李西來,還有一個是丁氏庶女丁鐺有什麼關係,看起來王佛挺傲慢,不屑搭理兩人,好像只把兩人當做跟班。不過許青城自然不會在這件事上有任何看法,以王佛在入場前表現的強勢,莫說是讓李西來這等人做跟班,就算當時讓王家的王燦當跟班,王大少只怕也只有乖乖聽命。
心高氣傲,手段毒辣,為人眼高於頂,是許青城對「王佛」的印象。不過這也無妨他對王佛的親近之心,光憑王佛本身的藥師身份已經值得他結交,何況王佛身後還有龐大的藥王宗。
接下來的幾件拍賣品無一不是珍奇古玩之物,不過對這些李東來的興趣不大,其間許青城一直藉機與他交談,可惜「王佛」生性冷傲,愛理不理的,令許青城暗暗焦急。
第七件拍賣品由兩名古越少女捧上台,是一方金色的小鼎。
「各位賓客,這件拍賣品與第二件的玉蓮同出自一處上古遺跡,為了將它採出,我們天寶閣出動了數百人手,歷時四年,才終於使得這件寶物重見天日。」拍賣師停了停繼續道:「這口金鼎出土時在石壁上刻有幾個古字,經由我天寶閣的古跡師專門考究,辨出此鼎名為『太陽金鼎』。上古之物,自有其價值,對了,這件鼎出土時稍有損傷,大家先看好再決定是否出手。」
李東來的神情微動,這口金鼎若和玉蓮同時出土,那就是從先民遺跡中挖出的,太陽金鐘、太陽金鼎,會不會有些聯繫?
在拍賣師的介紹下,兩名古越少女捧著金鼎繞著拍賣台走了一圈,讓所有人看清金鼎。不少人口裡發出惋惜聲,原來在金鼎的鼎口和雙耳的位置有許多裂紋,顯得殘破不堪。
「如果不是因為有些傷損,此鼎必然會報一個高價,現在麼,底價一萬金券起拍。」台上的拍賣師示意了一下,新一輪的競價開始。
「一萬一千金券。」先喊價的居然是先前那位拍得七顆鮫珠的沈河。這口金鼎雖然賣相不佳,不過看形制好似一口煉藥的藥鼎,大概是如此引起了沈大少的興趣。
「一萬二千金券。」第二個報價的是許青城,他一來與沈河不太對付,二來善於察顏觀色,感覺「王佛」似乎對這口金鼎有意,於是便決定出手拍下來再轉送王佛。
「兩萬金券。」二層,王燦忽然喊價,先前因為身上中毒的事,還有王佛的事,令他無心關注拍賣會,不過這口小鼎似乎與記憶裡某件東西相似,他便想收下查看一番。
王燦喊完價後,一層的沈河猶豫了一下,接著出價道:「兩萬一千金券。」
「兩萬二千金券。」
「我出三萬。」
「三萬五千金券。」王燦手按桌子,眼神冰冷的掃了一眼一層,倒要看看是誰敢跟他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