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戈眼裡的慌亂都捕捉進了鳳淺眼裡,她重新將盒子塞到雲戈手裡,淡淡道:「你大概也猜到了幾分。我不可能一直陪著你的。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後天,反正不是很遠了。」她已經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飛快地流失。這對於她來說是一種解脫,她盼了幾百年的解脫,可真的來臨了卻對眼前這個小丫頭有些不捨。
「為什麼會這樣?」雲戈才不管盒子裡的東西有多重要呢,她將盒子一丟,激動地捉上鳳淺的雙手。
接觸到的那一刻,她驚住了,鳳淺的手,她的手摸著就像老奶奶的手一樣皺巴巴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珠靈不是還沒取出來麼,為什麼會這樣?
鳳淺將自己的手抽出來拍拍她的手背,安撫她:「珠靈已經感覺到了定乾珠的召喚,即使我主動將它過到你的身體裡,它有一天也會衝破我的身體去找你體內的定乾珠。」
這就是鳳淺衰老的原因。雲戈苦笑一聲,繼不繼承珠靈,原來她一直都沒有選擇。就像鳳淺沒有選擇什麼時候死去的權利一樣,是從來由不得她們的。
雲戈覺得好難過,胸口就像堵了一塊兒大石頭一樣,嗓子也澀得很,良久她才輕輕地問了句:「到時候你會怎麼樣?」
「你不用為我擔心,我早就活夠了。」鳳淺仍舊是那幅淡然地樣子,好像她們談論的話題中心和她沒有關係一樣。
雲戈這個問題問得很傻,珠靈還沒出來鳳淺就已經開始衰老了,一旦珠靈脫離鳳淺的身體,那鳳淺絕對會變成一句乾屍。幾百年的人,必定是一具乾屍!
她看了一眼手裡的盒子,竟有種想落淚的衝動。
第二天一大早,雲戈就站在院子裡等著鳳淺了。今天是考核的日子,她是一定要達到鳳淺的標準的。
鳳淺今天沒有施妝容,看起來比昨天老了許多,眼角,臉頰都有了皺紋,氣質卻還是飄飄然,渾身帶著仙氣兒。
「準備好了麼?」鳳淺問。
雲戈慷慨道:「你就放馬過來吧!」
考核分為五項,第一項是近身搏鬥,第二項是內力,第三項定性,第四項智慧,第五項綜合。
考核地點在後山山洞裡。雲戈從來沒來過這裡,這些日子他也沒有見鳳淺出去過。她默默想,這不會是鳳淺早就弄好的吧?難道她早就預料到自己會來這裡?
看出她的疑問,鳳淺淡淡道:「這是我以前練功的地方,稍加改動了一下。考核你足夠了!」
鳳淺練功的地方?雲戈來了興趣,她還真想看看鳳淺那深不可測的武功是怎樣煉成的。她指指洞口:「我現在可以進去了麼?」
「去吧。三柱香的時間還沒出來的話就算輸。」
「什麼?」雲戈驚呼一聲,「你之前怎麼沒說還有時間限制呀?」三柱香闖五關,怎麼感覺有點兒不靠譜呢。
雲戈小心翼翼地走進洞中,還沒走幾步,就從天而降出一堵大牆來。雲戈想繞過去,往左邊邁了三步,這牆也向左邊挪了三下。雲戈繾了繾眉,還有會走路的牆?這個洞裡確實很玄妙呀。這樣想著她又向右移了三步,牆也果然向右移了三下。雲戈笑了,這就好辦了,她大步地往後面退了好幾步,想著這牆要是也學她向後退得話,她就趁著這個機會飛快地溜過去。
一、二、三、四,第五步的時候,「等等,這牆怎麼跟過來了?」不對,這不是牆,這是人!尼瑪,大塊頭追來了。鳳淺這個死變態,居然讓她和一個比自己高三倍,胖五圈的「小山」玩兒近身搏擊。那個無恥的傢伙是想讓她早死早超生麼!
眼看著大塊頭的一拳揮過來,雲戈除了躲想不到任何應對的方法。於是,她就像個猴子一樣,左竄右跳,躲來躲去。沒一會兒,她腦門上就出了一層汗,這樣下去別說是五關了,這第一關就把她耗死了,不能再閃躲下去了。雲戈深吸一口氣,向著大塊頭正面攻擊,一拳打在大塊頭的胸口上,「嘶~」疼死了。大塊頭沒反應,雲戈的手骨都要碎了。她又不甘心地給了大塊頭一腳,「嗷」不行,腳,腳也疼!悲催地是,這兩下還是在大塊頭不閃不避的情況下打的。
雲戈生平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挫敗無奈過。怎麼辦?怎麼辦?要是第一關都過不去的話,還不被鳳淺笑死。哎,其實笑不笑倒無所謂,她是真不想讓鳳淺失望。
這時她注意到大塊頭不動神色地移了移身子,空出的地上有一粒小石子,應該是被咯疼了。她腦子裡靈光一現,揚起小臉兒挑釁地朝著大塊頭勾勾食指,「來呀,你個體大無腦的笨傢伙。」大塊頭聽了,氣得鼻子直哼氣,揮著拳頭就殺了過來。
就在石塊兒般大的拳頭快要打到雲戈臉上的時候,雲戈很挫地將兩隻手都用上了。這情況看起來就像她急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將兩隻手都用來擋那拳頭。她吃力的阻止著那拳頭逼過來,可是力量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就要支撐不住地時候,大塊頭「啊!」地震天一吼,猛地向後跳出好幾米遠。他捂著小手指頭,臉上抽搐得停不下來。
「你可真沒用,一根小手指頭就叫成那樣,想必整個山谷都聽見了吧。」雲戈心情很好的逗弄剛才被她折斷小手指的大塊頭。
大塊頭一聽,驚恐地用捂著小手指的另一隻手捂上嘴巴,自己剛才叫得真的很激烈麼。不,不,不,這不是真的。
雲戈「撲哧」一下就被他現在這滑稽的樣子給逗笑了,她輕飄飄地問:「你手指不疼了?」
大塊頭聞言,立馬又用捂嘴的手捂上自己又紅又紫還顫顫發抖的手,這一下真是疼得要命呀!
雲戈哪裡會給他喘息的機會呢,笑夠了就更加挑釁地朝大塊頭勾勾食指:「來呀。」大塊頭剛才吃了虧,正想著怎麼好好修理一下眼前這個卑鄙無恥的小女子呢,她倒好,還敢挑釁。哼!今天爺不把你打成肉醬,就對不起他這身肉,和這麼大的個兒。
雲戈瞧見不遠處有一個水池子,心裡早就有了主意。她不和大塊頭正面交手,閃著躲著就把他引到了池子邊。她暗暗跳一下眉毛,好戲才剛剛開始哦~
大塊頭見她只逃不打,心裡非常憋火,對著雲戈怒斥道:「有本事你別跑!」雲戈又朝他翻白眼,又吐舌頭的,「你以為別人都和你一樣傻呀,打不過當然得跑了。」呵呵,**總結的戰鬥經驗可真精闢。打不過就跑,時不時停下來打個小游擊。「大塊頭,你小心啦。一會兒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雲戈得意說。
大塊頭哪裡肯聽她的「良言」呀,只當是挑釁,怎麼聽怎麼惱火,揮出一拳就想招呼在雲戈的那張傲嬌的臉上。他就不明白了,打架打成她那樣,到處抱頭鼠竄的,還那麼得意。鳳姑娘找的這個繼承人可真不咋地!
拳頭揮來,帶著一股勁風,雲戈身子往下微微一低,躲了過去。一眨眼她又閃到了大塊頭的身後,準備來個背後偷襲。其實就算她不偷襲,打在大塊頭身上他也不痛不癢的,就是想分散他的注意力。
一記左勾拳,一記右勾拳,大塊頭轉過身子來,非常淡定的表情證實雲戈剛才的兩記勾拳根本就對人家沒造成什麼傷害。老是打不疼人家,「呀」雲戈故作生氣地大吼一聲,全力衝了過去。拳擊,肘擊,右腿飛旋踢,左腿飛旋踢······一開始大塊頭還應付幾下,到後來他就懶得動手了,跟抓癢癢似的,沒什麼好怕的,他索性閉起眼來享受雲戈提供的「特別服務」。
雲戈見他雙腳開立,雙手抱胸,像個漢字一樣站著,嘴上狡黠一笑,機會來了!她右腳運足功力,狠狠地朝著某人的擋下踢去。
「啊!」這一聲吼得,就連山洞都顫了三顫。小院裡的鳳淺正在倒茶,聽見這淒慘的聲音,手下的動作不由得頓了頓。她笑著搖搖頭,那個丫頭真是個狠主兒。
山洞裡,雲戈用手指蹭蹭自己的小鼻子,哼,看你還得意,還囂張,不讓你斷子絕孫是本姑娘又大度又善良。那一下,她是把握好分寸的,踢下去不會踢斷某塊頭的命根子,當然,聽那淒歷的叫聲,他也不會太好受。雲戈覺得自己這一下踢得非常到位,怎麼說大塊頭也是鳳淺的人,留著他那裡算是情面,至於他還會不會生兒子,那她可就管不著了!
大塊頭捂著自己的褲襠處,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糾結。緩了好一會兒才覺得不那麼疼了。試探著摸摸,好像沒斷,應該還可以的那個的。他暗暗舒一口氣,一抬頭就對上雲戈那張囂張得意的小臉。士可殺,不可辱。老子才不管你是鳳姑娘的什麼人呢,踢了老子的小弟弟,老子就叫你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