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小瓷瓶,一股清香從裡面冒出來,聞起來有些像薄荷的味道,雲戈先弄了一小點兒塗到了自己的舌頭上,涼涼的,很舒服,那裡的燎泡也不疼了。雲戈一笑,這藥還是很靠譜的嘛!
處理好傷口,雲戈麻溜兒拿起地上的兔子大口大口吃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和紀塵搭著話兒。
「紀塵,你是在哪兒找到我的?一會兒我還想去那裡找找我那兩位朋友。」她含糊不清道。
「我找到你的時候你掛在一棵樹上,已經沒了意識,我就把你救了回來。」
埋頭吃兔子的雲戈抬頭看他一眼,樹上?「那得是多堅強的一棵樹呀!」
「噗~」一聲紀塵被她逗笑了,「堅強,確實堅強。只是,正個水雲澗就像一個大迷谷一樣,再找回去恐怕不是太容易。」
雲戈皺了下眉,她就知道掉下來不會那麼順當,哎,迷谷就迷谷吧,還就不信出不去了。
她想了一下,覺得那兩個暗衛是大活人,如果活著的話應該也不會一直等在原地,如果死了也就沒必要找了,要是奄奄一息的話?那~她又不懂醫術,身邊兒那個又是個半調子估計也救不了他們。她去了還要傷心一場,不好不好。還是一邊兒找路一邊找人好了,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呀,你可千萬得保佑那兩個人還活著,不然我罪過兒就大了。
從山洞裡出來,雲戈眼睛一亮了一下,沒想到這個山谷這麼漂亮,外面兒已經是深秋了這裡還跟春天一樣,到處是掐的出水來的綠,小鳥兒嘰嘰喳喳叫個不停,現代人可是做夢也想來這樣的地方。
可惜是個迷谷,不然找龍蒼卓出錢出力開發開發,說不準還能成為古代唯一的旅遊勝地呢,那會兒她就是個小富婆兒了。
看見雲戈眼裡冒光快流口水的樣子,紀塵拿出帕子遞給她:「不是剛吃了烤兔肉,又餓了?」
雲戈趕緊用袖子擦擦口水,「沒,沒。誰說流口水就一定是餓了呀。」
「哦~那還有什麼?」紀塵來了興趣。
「多了呀,比如男人看見美女,女人看見帥哥,這個你總該見過吧。」紀塵笑著點點頭,他可還記著自己一進來雲戈看著他呆愣快流口水的樣子,「呵呵,不錯,不錯。」
雲戈又道:「再比如窮鬼看見銀子,女人看見新衣服,看見胭脂,你們男人看見權位。只是有些人的控制力比較好,流口水是在心裡罷了。」她滔滔不絕地說著她的《口水論》,一扭頭卻發現紀塵的神情有些不對勁兒。
雲戈趕緊住口,難不成她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剛才還好好的呀。
「你沒事兒吧?」
聽見雲戈清脆的嗓音,紀塵才回過神來:「沒事,想起了一件不愉快的往事罷了。」他看了一眼雲戈,繼續說:「以前,因為你說的那些東西,我錯過了一個女子。」他的神色暗淡起來,像又陷入了那段不好的回憶中。
雲戈站在旁邊覺得自己應該說點兒什麼安慰安慰他,好歹是救命恩人呢,「錯過了就再追回來來唄,你在這裡唉聲歎氣有什麼用,再歎,人家姑娘就跟著別的帥哥跑了。」
紀塵眼裡一亮,他抓住雲戈肩膀有些激動:「你說,我還有機會麼?」
沒想到紀塵還是個癡情種,雲戈覺得他現在的樣子格外讓人憐惜,拍拍他的背說:「你沒聽說過麼?事在人為,追女人也不列外,大不了就軟磨硬泡白,只要你對她好,我就不信她能不感動,女人一感動呀,她那個心就有你了,一有你了,就到了你趁機而入的時候了。」
也不管對不對,是不是真的,她胡謅一套現代人追女朋友的方法來哄他。還別說,紀塵那小眼神兒就像一個得到糖吃的孩子,直直地看著雲戈。
「你說真的麼?」
「真的呀。我們那兒都是這麼只女孩子。出去你就可以試試,反正試試又不要錢。」
紀塵心情大好起來,雲戈就成了那個獲益的對象。比如半路上給她摘果子,弄水喝,這不,這兒有一段兒特別不好走的路,紀塵蹲下身子,「上來。」
雲戈傻眼了,她和紀塵才認識多大一會兒呀,他不僅救了自己還對她這麼好,男女授受不親叫龍蒼卓以外的男人背,真的好麼?
雖然幽夜也背過她,但那會兒她和龍蒼卓還沒訂婚也沒挑明感情呢,不算什麼,「這,不太好吧。」看紀塵沒有要起身的意思,雲戈婉轉勸說:「我覺得你還是把力氣和精神留在你那位心上人身上好。我自己走就好了。」
說道心上人,他不是像拿自己當試驗品吧,先把這些對人好的招數用到自己身上看看管不管用再去討好那位心上人。雲戈腦子裡轉了一個圈,覺得很有可能,連忙說:「不用試了,你這個樣子,哪個女子都會感動的,真的。快起來吧。」
說著就去拉地上的人,還細心地為他拍去了衣袍上的灰塵。沒想到,下一秒她就被一個力道來進了懷裡,這個懷裡自然是紀塵的懷裡。雲戈大腦有些當機,這是什麼情況,難不成紀塵從那個心上人那裡移情別戀到了自己身上。
她非常驚恐地想推一下緊緊抱著自己的男人,沒推動,只聽見頭頂傳來一個低沉好聽的聲音:「謝謝你!」
原來是要謝謝自己,雲戈懸在半空中的心安穩降落。不過,謝她什麼呢?開導她還是善解人意地不要他背。這些好像都很微不足道吧,她又推了推紀塵,推開了。傻笑著說:「沒什麼的,都是些小事,你要說謝謝那就太見外了。再說,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呀!」
紀塵不自在地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雲戈,小心!」
雲戈還沒走兩步就被紀塵突來的警告給嚇了一跳,她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就失了重心狠狠撞進紀塵的懷裡,等她回頭看發生了什麼事時,一團雪白的小玩意兒被紀塵一掌拍飛了出去。
她瞧著那小傢伙:「這長得像狐狸又不像狐狸,像貓又不像貓的傢伙是什麼?」
雪白的小玩意兒本來就被紀塵那一掌打得不輕,聽到雲戈竟質疑它高貴的血統,它十分委屈地「嗷~」了一聲,表示抗議。
「吆?這小傢伙好像能聽懂我說話,挺有靈性的麼,不像是凶獸呀!」雲戈來了興致,乾脆從紀塵懷裡跑了出來,離那個小傢伙近一些。
凶獸?小白糰子不滿意地舉舉兩隻小前爪子,乖乖,我的樣子很凶麼?明明很萌很有愛好不好。它這樣想著,圓圓的大眼睛裡還萌上了一層水霧,眼巴巴地瞧著雲戈,那樣子要多萌就有多萌。見雲戈走過來更是恨不得撲直接撲進她懷裡。
結果被那個臭男人給擋住了。
「雲戈,別過去。那是雪貂,樣子看起來很可愛,其實很兇猛,能咬死一頭牛呢!」紀塵拉住雲戈,生怕她被那個來歷不明的小糰子給傷害了。
「原來這隻狐狸不狐狸,貓不貓的小傢伙是雪貂呀。我還以為它是咋交出來的呢。這一身毛長得真漂亮!」比落紫嫣那只白狐狸長得好看多了。說著她又向前走了幾步,一邊還跟紀塵解釋:「我覺得它好像對咱們沒惡意,放心吧,就算有它也傷害不了我的。」
本來小白糰子聽雲戈說它是雜交出來的還很生氣,可見雲戈絲毫不怕自己,那顆氣鼓鼓的小雪貂心一瞬間像漏了氣的氣球,扁了下來。它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伸出兩隻小前爪:「嗷~」。
雲戈腳下的步子瞬間頓住,不可思議地看著小白糰子,這小傢伙伸著小爪子是在要抱抱麼?她真懷疑這真的是只小雪貂還是一隻雪貂精。她覺得自己應該慎重一下,她穿越到這個世界來,這個世界有殭屍,還有五星神器,說不定就真的有妖精呢。雖然她沒見過,但不代表就沒有。
於是,她調轉方向,拉著紀塵就往前走,心想只要這隻小雪貂不招惹他們怎麼著就行。小白糰子傻眼了,那個女人剛才還對著它笑來著,怎麼一轉眼兒就走了。還是爺長得太威猛了,嚇著她了。小白糰子不甘心,追上雲戈,咬咬她拖在地上的裙擺。
雲戈轉過身,有些頭疼地看著地上的小傢伙一咬牙一狠心,妖精就妖精吧,它這樣一直跟著還不如帶在身邊。她抱起小雪貂,想翻開它的身子看看是只公的還是目的,母的話就帶回去給小金當小情人兒,男的話~也給小金帶回去做小情人兒吧,跨種族都不介意的話,男男戀應該也能接受。
可小雪貂死都不肯叫雲戈看,笑話,爺的私密地,怎麼可以隨隨便便給一個女人看呢,連主人都沒看過呢。「嗷~」好羞人。
「你在幹嘛?」紀塵見雲戈不停地擺弄著小雪貂的小身子,有些好奇。
雲戈臉上一紅,「那個,我,我在看看它身上有木有虱子什麼的呀,免得一會兒抱一身。」她可不想說她檢查一隻雪貂有木有蛋蛋。
「嗷~」小雪貂扭扭身子想跑去紀塵的懷裡,撒謊,她要非禮小爺。但一想到紀塵剛才打了它一掌,又無趣兒地「嗷~」一聲,乖乖待在雲戈懷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