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聽小廝說雲戈來了,龍蒼卓滿心歡喜地跑出來,到門口發現她是來了,可是卻帶了一個掃把星來,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雲戈身側的黑衣男人,輕哼一聲,一點也沒有歡迎客人的意思。
兩方人馬就這樣僵持地在大門口站著,雲戈看看黑著一張臉的龍蒼卓再看看因重傷顯得面容稍稍蒼白的幽夜,頓時頭疼加肺疼。
她上前一步,湊到龍蒼卓跟前咬牙低低道:「你真的不打算讓我們進去?」龍蒼卓順勢樓上她的腰:「你進去當然可以,但他不行!」語氣生硬絲毫沒有給幽夜一點兒面子,幽夜也不生氣依舊不冷不淡地站在那裡。
雲戈有些懊惱,低聲道:「你行了,這麼久了你也該想清那件事兒和幽夜沒有關係,不要無理取鬧!」想和龍蒼卓拉開一些距離卻發現某人老不避諱地牢牢將自己的腰肢鎖住了。
龍蒼卓當然想明白了幽夜不可能是若離宮的奸細,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生氣,氣雲戈偏袒那個男人,氣她大庭廣眾之下說他無理取鬧,無理取鬧麼?好,那他就乾脆把這個罪名坐實了好了。
當下有些蠻橫地將雲戈攔腰扛在肩上,大步朝著府裡走去,路過小廝廝冷冷吩咐道:「關門,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原本和杏兒玩耍得歡樂的小金一聽,急了!這個壞男人又想把主人搶走,哼!有小爺在,休想得逞,一鼓作氣地飛射出去,卻「碰」一聲撞在了剛剛關好的朱紅大門上,頓時被撞得眼冒金星,七葷八素。
門內,雲戈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這傢伙居然,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將她扛在肩上,頓時又氣又惱,上下其手胡亂地拍打著腳下生風的男人。
「龍蒼卓,你放我下來!」
龍蒼卓絲毫不為雲戈的河東獅吼所動,依舊走得虎虎生風。這樣一道綺麗的風景出現在的王府裡,自然引來了無數人的圍觀和竊竊私語。雲戈也不敢再大聲嚷嚷,臉上卻是一陣青一陣紅!
靠之!長著麼大,她還這麼丟過人好不!龍蒼卓~雲戈手下不禁掐住了龍蒼卓胳膊上的一小塊兒肌肉狠狠地擰了下去。龍蒼卓臉上肌肉一抽卻仍是沒將她放下來,逕直穿過眾多看熱鬧的人群向著臥室的方向而去。
「碰!」龍蒼卓用腳關上房門,這才將肩上的全打亂踢的小女人放下來,自己擺著一張臭臉坐到臥室的書桌前處理政事。皇帝的身體還未痊癒,有些事務自然落到了他的肩上。恰巧不巧地這段時間積壓的政事特別多,他只好將書房搬進了臥室。
看著眼前頗為勵志的畫面,雲戈無語望天,這廝將她強行扛回府不會就是為了讓她旁觀他處理政事吧?哎,她突然就有些後悔來卓王府了,「咳咳,那個,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她默默轉身,去開門,卻感覺到一道犀利地眼神射在自己的身上,頓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訕訕回頭:「你,能別這麼看著我麼?」
龍蒼卓輕哼一聲,黑著一張臉不說話。
雲戈突然反應過來,明明是他像扛豬一樣將她扛了進來,她還沒找他算賬他倒擺上臭架子了!一秒鐘頤指氣使起來,坐到離龍蒼卓不遠的座位上,虎視眈眈地看著他,莫名妖嬈一笑:「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三日不見······」
「如隔三秋。」龍蒼卓本能地接上後半句,臉上的神情也因為雲戈的笑顏和這句話緩和了不少。卻見雲戈搖搖頭說:「錯!三日不見,我看你是欠虐欠修理。」敢扛她,怎麼著也得有點兒被修理的覺悟吧?
龍蒼卓抽抽嘴角,良久他擱置下手裡的毛筆,淡淡道:「你想怎樣?」雲戈勾勾手指頭:「過來。」
龍蒼卓卻本能地想遠處躲了躲:「你說吧。」直覺告訴他過去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雲戈見誘導不利,乾脆從座子上起來一個跨步已經橫坐在龍蒼卓的大腿上,雙手摟上他的頸子,笑得更加妖嬈。
龍蒼卓右眼不可控制地跳了一下:「你,到底想怎麼樣?」雲戈挑眉對手指:「近日我深深感覺到自己武功精進了一個層次,卓王殿下英明神武,要不要賜教一二?」
「賜教一二?」真的只是一二?龍蒼卓十分懷疑地看著雲戈,腦海裡回想著她上次說賜教一二的情景,那次他們從早上打到晚上,某人卻依然沒有要停的意思。
如果說苛政猛於虎也,那和雲戈切磋絕對要猛於苛政,因為你不能認輸也不能打贏她,只能無休止地耗費體力,直到打到某人樂意為止。
英俊的臉上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順手會樓住雲戈,不好意思地將頭埋進雲戈的胸前,低低道:「我知道錯了。」
雲戈不可置信地瞧了他一眼,他,他這是在撒嬌賣萌麼?她拍拍腦門,這個世界果然瘋狂了,雲戈清清嗓子,以便自己鎮定下來:「那你說說,錯在哪兒了?」
龍蒼卓依舊含羞裝埋在雲戈胸口不肯起來,認真思考著雲戈的問題,錯在哪裡?「嗯···錯在~我應該早點把你扛進來的。把其他人都關在門外,嗯~還要放狗······」誰敢來搶他的雲戈就讓狗咬他,咬死他(它)!
雲戈越聽表情越凝重,咬牙道:「你確定你要將我扛進來?」「扛」字咬得格外重。對獎雲戈弄進來的方式不太敏感的龍蒼卓抬起頭來:「也許~我走的那天就該將你打包帶走一起帶回卓王府。」說完還滿意地點點頭,自我認可地感覺這個主意非常不錯。
「龍!蒼!卓!為了我們的共同進步,我覺得我們很有必要切磋一下武藝,現在,立刻,馬上!」還打包帶走,這個傢伙是從哪兒學會這麼時髦的詞彙?
某人似乎太不正視自己的影響力了。
龍蒼卓這才低低笑出聲來,將某個炸毛的小女人摟進,柔聲道:「是為夫錯了,不該那麼粗魯地將你『扛』進來,嗯~至少應該是舒服好看的公主抱才行。」說完,他之前的陰鬱心情完全逆轉,心情大好地看著雲戈。
雲戈抽抽嘴角,感情這傢伙剛才是在耍她?黑別人反被黑還是雲戈第一次碰到,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挫敗感和無力感。根本沒有注意到龍蒼卓剛才那個讓人遐想非非的稱呼。
她冷著一張臉地從龍蒼卓身上下來卻被他趁機一把抱起,嗯···三日不見真是如隔三秋呀,大步朝著裡室走去。
等深受打擊的雲戈反應過來時已經被龍蒼卓結結實實地壓在床上了,身上的厚重感終於讓她的意識清明過來,雙手低住他健壯的胸膛,張了張口還沒吐出一個字眼兒一股熟悉的味道就湧進了她的口腔。
「嗚~」她嗚咽一聲實在想不明白事情怎麼就從她頤指氣使地找龍蒼卓算賬發展到了這張並不陌生的床上。感覺到身下女人的出神,龍蒼卓微微皺眉,懲罰地在她的櫻唇上咬了一口,吻得更加熱烈起來。
十幾分鐘後,兩人氣喘吁吁衣衫不整地分躺在床上,雲戈仍在糾結究竟是怎麼就從書桌旁發展到了床上的這個問題。而龍蒼卓則黑著一張臉,此時此刻,他沒有比這個時候更加痛恨那個什麼「一夜*情纏」的蠱毒了。
他很氣憤地在心底將研製這個蠱毒的人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按他的想法,活著得女的凌遲處死,男的閹了做太監;死了的就從墳墓裡刨出來,挫骨揚灰。
落紫嫣?她應該慶幸她此時此刻遠在西北的紫宸國!
最後龍蒼卓無奈仰頭咬牙默默問天,那個人得是多心理變態價值觀扭曲才能研製出這麼奇葩的蠱毒來呀?無力地歎一口氣,真不知道這每每到關鍵時候就得打住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頭!
等兩人身上的燥熱散去,龍蒼卓側過身子:「我們什麼時候去找剩餘的兩件神器?」
雲戈的白他一眼,找到神器讓他隨意糟蹋麼?她明明不想這樣的呀,可怎麼就無節操地從書桌到了床上?雖然她是現代人,思想比較開放,但這方面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讓人實在不敢想下去。再者她和龍蒼卓雖然兩相情悅也得到了皇帝的默許,到底還沒有結婚甚至連婚約也沒有,這樣真的好麼?
她搖搖頭,未來的事情誰都沒辦法預測,她和龍蒼卓的未來也沒辦法確定。不知為何這種不確定的因素讓她變得沒安全感起來,暗暗決定以後要和龍蒼卓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絕不能再跨出戀人這個階段。
龍蒼卓不知道他一個簡單的問題在雲戈心裡產生了如此大的連鎖反應,直接將他以後的某方面福利給抹殺了。此時他還渾然不知,十分淡定悠閒地建議道:「找神器還是越快越好。」
雲戈也側過身子,頗為正經嚴肅道:「先不說龍昊陽的事情還沒解決,就是解決了,剩餘的兩件神器也一點線索也都沒有,你做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