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拐彎處,有淡淡的惡臭味傳來。雲戈側耳一聽,還有」吱吱」的聲響。她秀眉一彎,定是什麼髒東西引來老鼠的啃食。
「你要想回去現在還來的及。」幾隻老鼠也怕,男人繞過雲戈直接拐進了彎道。
額,雲戈有些無語,這男人!說話不帶刺兒能死呀!再說了,那根本就不是幾隻老鼠的問題。
雖心裡有底,但一拐過來雲戈還是驚駭了一下。
幾十具森森的白骨橫在通道上,那眼窟裡,肋骨上到處爬著大大小小的老鼠。
她常年盜墓,都忍不住想要作嘔,旁邊的男子卻淡定如常,彷彿死去的不是鮮活的人命。
夠冷血!雲戈暗暗在心底又給銀面男子加了個不好的形容詞。
她眼睛掃在成片的屍骨上,不少白骨的手裡還拿著鐵鍬,錘子,鋤頭等工具。再加上他們人數眾多,顯然,他們並不是盜墓者。
倒像是修建工程的人。
想到這裡,雲戈心裡一下子癢了起來,需要殺死修建者的墓穴肯定不簡單!
眼色移到旁邊的銀面身上,這男人想方設法也要進來,上上下下卻沒有一點兒盜墓者的氣質,肯定不是為了寶貝。
「你幹嘛非要往這龍潭虎穴裡闖呀?」心裡好奇,也就問出了口。
「你確定想知道?」一改之前的冷傲,男子的聲音裡夾雜著幾分誘惑和冷厲,猶如地獄間催命的修羅。
「不,不想知道。」雲戈苦笑兩聲,不知為何剛才那一瞬自己竟也對他生出了一分懼意。這樣深不可測的人,他的秘密,怕是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不再理會銀面,雲戈抬眼望去,白骨的盡頭已沒有了路。纖細的小手摸上下巴,沒猜錯的話,他們聚集在此是因為這裡連接著那墓穴。
雲戈踮起腳尖挑著僅有的幾個縫隙邁過去,到了白骨中央,突然腳腕處一緊似被什麼東西纏上。
她本能地彎下腰去,束手一砍。」卡卡!」
是白骨碎落的聲音。
望著地上碎成一截截的手骨,雲戈臉色有些發沉。歎一口氣,這些人死得冤屈,有幾個怨氣重的,骨色已有些發黑,很可能會變成粽子(殭屍)
雲戈拿出備好的符紙,咬破自己的食指在上面畫下幾道符咒,貼到骨色黑郁的幾具白骨上。
「你懂道法?」
雲戈聽出男人的語氣裡有幾分驚訝,她也知道一個將軍府小姐懂這些實在不合常理,但這種環境下即使想瞞也瞞不下去。
「略懂一點。」雲戈聳聳肩,只希望自己不打探他的事,他也別去深究自己身上的疑點。
她瀟灑地走過白骨,看看橫生在眼前的牆壁,嘴角勾起了笑意,是一扇機關石門。她側身將耳朵貼到牆上,右手輕叩在上面。」49,158」兩個數值從嘴角飄出。
飄進身後銀面的耳裡,他終於明白那晚她為何篤定自己不會殺她。她竟懂得機關秘術,而這就是她最大的資本!
雲戈用的是一種經緯定位法,她耳力極好,只要聽一點動靜就能用這種方法找出機關所在。
將手覆在(49,158)所在的點,雲戈輕輕按下去,」轟隆」一聲石門瞬間打開。
雲戈跨進石門,忽然想起什麼來,扭頭衝著身後的男人得意一笑「現在還後悔帶我下來麼?」
潔白的小虎牙一閃一閃的,閃進男人的心間。不知怎麼的,他竟覺得雲戈那得意忘形的樣子,有些小女人的可愛韻味。
嘴上卻什麼也沒說,淡定地跨進了石門。剛站住步子,身後的石門便轟然落下。
雲戈心道不好,單向機關!
所謂單向機關,顧名思義人只能進不能出或只能出不能進。
假設盜墓者在墓穴裡經歷了各種機關陷阱好不容易找到那石門,逃了出去,定會被那萬蛇窟的蛇群分屍而食,如果他返回通道石門又已封閉也只能活活餓死在地道裡。
不管是哪一種,都下場淒慘。
想來,剛才那些白骨便是困死在通道裡的。
雲戈無奈的看向銀面:「看來我們要想出去,便得另尋出路了。」她有一種犀利的直覺,這墓穴凶險異常,不自覺地又囑咐道:「小心點兒,這墓不簡單。」
哎,無意間又將自己置身危險中了。
她幾乎不用想也知道,等著他們的絕對不是什麼好對付的玩意兒,甚至更遭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