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夜浩天冷冷的看著白家之人,又看了看中年軍官,他不打算講道理了。
夜浩天看到這個情況心中瞭然,知道和白家人說理是沒有意義的,也沒有必要解釋什麼,他十分清楚,對於這種蠻不講理、混淆是非之人,只能以實力說話。
如果對方真要對他不肯罷手,他也不打算留手,憑借他身上的四十五顆霹靂子,殺出木蘭城應該問題不大,不過這是最後的手段,只要能不使用,就不能輕易示人。
「你說究竟該怎麼辦?」這時,夜浩天看了一眼中年軍官,語氣淡淡的說道,似乎完全和他沒有關係一樣。
他知道,越是解釋,反而會被人輕視,更加被動,倒不如把皮球踢給對方,只要對方不是魯莽之人,估計不會隨便亂來。
中年軍官此時也看著夜浩天,心中奇怪起來。
「一個如此年輕的少年,神情自若,氣定神閒,而且氣質高貴,雖然衣著普通,肯定不是普通之人,面對強敵,竟然面無懼色,肯定必有其依仗,我且小心應對。」
「最近有不少大勢力的傑出天才來到木蘭城,說不定此人也是某個大勢力的繼承人,而且身邊還有三名九階強者隨身保護,其身份更加神秘不凡,此事必須謹慎處理,斷不可輕易下結論,否則招來禍事,引火燒身。」
這個中年軍官考慮問題的方式,也不是從事實的真相入手,而是從利害關係出發。
其實別說是他了,幾乎所有與政治利益有關的勢力或者個人,考慮問題判斷對錯的標準就是利益。
什麼是非對錯都是個屁,需要什麼是對的,那什麼就是對的,事實真相在他們看來,永遠沒有比利益來的實際。
思考片刻之後,中年軍官開口朗聲說道,「依本爵看,此事是非曲直還有待查證,雙方必須提供擔保人,否則處以禁閉,待到查清真相,再做以處理。」
中年軍官不愧是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經驗豐富,處事老道,說話更是滴水不漏,且富有彈性,兩邊都不得罪,同時也在試探夜浩天一方。
提供擔保人,白家之人自然不需要,這明顯只是對夜浩天說的。
什麼是「擔保人」,說白了就是夜浩天背後的勢力,只要夜浩天抬出背後的勢力,至於什麼是「真相」,一點都不重要。
也可以說「真相」就是你背後的勢力情況,就根據情況處理了,很簡單,勢力越強,夜浩天就越不會有事。
其實在場之人,包括一些圍觀的其他勢力之人,心中都明白中年軍官話中的意思,看似處理的公允,雙方都不偏袒,其實是擔心夜浩天一方的身份實力,這也體現了中年軍官處事謹慎的一面。
但是白家家主對中年軍官這樣處理,卻是無法滿意,他大聲說道,「木伯爵,此事萬萬不可如此處理,若不將這些狂徒繩之以法,我木蘭法紀何在,國威何在!」
白家家主說話時更是一臉悲憤之色,且振振有詞,又抬出「木蘭法紀和國威」來壓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白家家主是「正義之士」,立刻就站在他的立場上思考問題了。
周圍觀望的不少人都是對白家家主嗤之以鼻,誰都知道,今天是你白家之人挑起的事端,你們現在卻好像變成了受害者一樣。
只怪你們打不過人家,難道人家就應該把脖子伸出讓你去砍啊。
而人家實力強悍,殺了你白家之人,就是「當街行兇,無視木蘭法紀和國威」,真是不知「羞恥」為何物啊!
不少人此時心中都這麼想到,不過也沒有人站出來開口說什麼,大家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而且都非常有興致的看熱鬧。
「爺爺,你不能讓他們對夜浩天不利,如果你眼睜睜的看著他被人抓走,那我就不理你了!」這時,蘭綵衣有些看不過去了,著急的對著蘭多夫說道。
「哦?我的綵衣寶貝,你這麼快就對這個夜浩天擔心了?」蘭多夫不急不緩的對著蘭綵衣說道。
「什麼啊,我是說,如果夜浩天被帶走,那誰來給我煉製魔法裝備呢?」似乎是被老人說中了心思,少女臉上紅潮遍佈,有些「氣惱」的說道。
「放心,情況並沒有你想像到的嚴重,你看那個夜浩天,氣度從容,泰然自若,恍若無事,必有依仗,你不想想,一個高階煉器師是那麼容易被人對付的麼?」
蘭多夫看著形式的發展,給蘭綵衣分析道,其實他也是想看看夜浩天如何應付這個麻煩的。
如果事態的形式真的向不利於夜浩天的方向發展,他肯定會出手相助的,解決這樣一個「小麻煩」,對於蘭家族長蘭多夫來說,就跟玩一樣,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白家在木蘭城的確算是大家族,但那是相對而言,如果對於他蘭家,那白家就是「大象面前的小老鼠」,想怎麼踩就怎麼踩,踩死也沒人說什麼。
這一點,已經可以從那個中年軍官對待白家之人的態度,就已經可以一窺端倪了。
夜浩天自然也看出了這點,別看他白家家主表演的「正義凜然」,卻絲毫逃不過夜浩天的雙目,已經把他白家實力判斷了個七七八八。
而在千藥坊樓上一直通過窗戶,觀望事態變化的葉珍妮此時也開口問道,「高老,你看事情會如何發展,中年軍官和白家究竟會如何做下去?」
「小姐不用擔心,就算我們不出手,夜浩天也不會有事情,僅憑他面對如此複雜險惡的局面,還能保持鎮定自若,就說明他必有依仗。」
「而且這軍官也有點忌憚夜浩天的身份,定然不會輕易偏向白家一方。」高老微笑的回答道,而且他分析的是絲絲入扣合情合理。
「是啊!的確是一個氣度不凡,充滿神秘的人。」葉珍妮聽了高老的話,也是自言自語的小聲說道。
此時,聽了白家家主口中的言語,中年軍官臉色刷的就陰沉了下來,心中暗忖道,「誰不知道你白家之人都是什麼貨色,在這裡給老子裝正義,卻把老子當槍使,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你到時候縮到後面,老子卻是把人得罪了。」
「白家主,你是在指揮本爵麼?」中年軍官一臉的厲色,雙眼之中放射出逼人的光芒,非常不滿的說道。
看到中年軍官陰冷的臉色,白家家主心中咯登了一下,雖然他也是九階強者,但是在中年軍官面前卻毫無威勢可言,且不說對方身份,僅僅實力就不遜色於他。
頓時,白家家主臉色就緊張了起來,急忙客氣的說道,「木伯爵,白某並無此意,還請多多包涵!」
「既然如此,還請白家主在一旁呆著,此事本爵自會秉公處理,絕不會徇私枉法,更不會損我木蘭國威。」聽到白家家主話中服軟,中年軍官臉色稍稍有所舒緩,這才義正言辭的說道。
要說義正言辭,這個中年軍官比白家家主更會表演,而且表演的更加「真情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