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羽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爹,我昨日夢見流風姐姐了,她跟我說千萬不能讓弄蕭嫁給九皇子。」
「流風啊……」丞相一聽,臉上竟然出現了莫名其妙的憂傷,那個可憐的孩子。
「舞汐羽你不要亂說,妖言惑眾!」大夫人憤怒的斥責。
「呵呵,大夫人直呼本王妃名諱,該怎麼處置好呢?」汐羽一臉詭異的笑,起碼沒有辜負她精心設計的這個圈套,這麼著,掉進去了吧。
「九皇子恕罪,臣婦不是故意的!」大夫人立刻跪了下去,身為大將軍的妹妹,她自然是知道因為自己的言語而導致兩國交惡是多麼愚蠢,但她話鋒一轉,卻讓汐羽微微一愣,「還請九皇子看在弄蕭的面子上不要怪罪。」
呵呵……汐羽不禁輕笑,她果然應該在幫上官子軒奪權之前就把舞家辦了,現在可好,樹大招風,麻煩死了。
「萱兒怎麼看?」君耀然好像在看戲一般,看到汐羽的吃癟不禁還打上了趣。
「那能怎麼辦?」汐羽對君耀然傾城一笑,本來就是他惹的事,還讓她吃癟,如今的汐羽真的是火衝到了嗓子眼,「你去舞弄蕭,我私奔,多好!」
舞汐羽的話一出,整個丞相府都安靜了下來,這個王妃還真不是一般的膽大。可更出乎大家意料的君耀然的反應,他竟然點了點頭,「這個想法好!不過我捨不得萱兒呀,還是……」
「微臣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臣婦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臣女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瞬間,一院子的人通通跪了下去,只剩下君耀然,舞汐羽和上官浩軒。
「大家不必多禮,快快請起。」當上了皇帝的上官子軒多了一份穩重,少了一份邪魅,穿上明黃色皇袍的他,竟讓汐羽一瞬間迷茫,無法和半年前那個紫衣男子相拼接在一起。
彷彿是沒有看見君耀然和上官浩軒,上官子軒只是直直的走向汐羽,粗糙的手撫上了那張讓他日思夜想的臉龐,「汐羽……」好久的想念一見面竟然只化成了這兩個字,溫柔繾綣。
汐羽淡然一笑,冷靜的打落上官子軒的手,「皇上,請自重!汐羽已經嫁作人婦了。」上官子軒卻沒有理會汐羽的拒絕,愣是猛地抱住了她,「汐羽,別說了,我都知道,等我發兵,那個承諾達到就好了,我一直在等你……」上官子軒還想訴說自己這麼長時間的思念,卻發現汐羽已經被君耀然從他的懷裡拎了出來,「皇上,他是耀然的王妃,朋友妻不可欺呢!」君耀然看著上官子軒,眼裡滿是怒火,他若是不來,上官子軒這小子不一定還能對萱兒做出什麼來。
看著君耀然的百般袒護,上官子軒邪魅的勾了勾嘴角,「只要承諾達到,你和汐羽便再沒有半點關係!」那語氣像陳述,更像是在警告。
君耀然倒也不生氣,「承諾可以瞭解,可是這夫妻之禮可無法瞭解吧!」
「哼!只要汐羽願意,我隨時可以讓她來我的身邊。」
「是你自己當時放棄的她,如今還想搶回去麼?」
「是呀,起碼我可以一生一世一雙人,你行嗎?白相思,江雨霏,安清淺,哪個你可以割捨?到如今你又弄出來了一個舞弄蕭!」
「是舞弄蕭勾引加陷害,我可沒有入她的道,倒是您,北瑤的皇帝,您的子民竟然做出這般事,看來你們北瑤真是沒有男人了!」
……
「汐羽,你快嘗一塊,幻雲的五個國家裡,只有北瑤的桂花糕最好吃!「上官浩軒說著,一塊小巧的桂花糕便餵進了汐羽的嘴裡。
汐羽性感的小舌舔了舔嘴角殘留的食物萬分享受,「嗯嗯,果然不錯!」
「你們在幹什麼!」兩道陰冷的目光直直射來,汐羽還沒有反應過來,上官浩軒便被爭吵著的兩位給扔出了丞相府,只是別扔出去的某人在天上還不知死活,「汐羽,一定要來找我私奔呀!」然後就變成了天上的一閃,被扔的沒了影。
「汐羽,你不要和這個男人在一起,他如今竟然非禮你的妹妹,這樣的男人一看就靠不住!」
「胡說!那是舞弄蕭冤枉我!我還沒讓你們北瑤賠償呢!況且你的藍兒姑娘呢?」
君耀然剛一說完,便看見一個水藍色衣裙的女子衝進了院子,拉著上官子軒的衣袖就跪了下來,「皇上,你不能壞了藍兒的名聲啊!藍兒還未出閣,你若是不要藍兒,藍兒如今便死在這裡……」
看著眼前的一出出鬧劇,汐羽不禁抽了抽嘴角,剛才君耀然離開了一小會,不會就是交代這事吧……
上官子軒厭棄的把藍兒甩向一邊,看著君耀然恨得牙直癢癢,「君耀然,把你傾雲的人給我帶回去!」
君耀然也不示弱,挑著眉頭,收支舞弄蕭,「先把你北瑤的人給我管好了!」
兩人就這樣你瞪著我,我瞪著你,誰都沒有再說話。
「喂,你們兩個行不行,都鬧了一天了,我都餓了!」汐羽捂著肚子,滿臉委屈,大清早的就出事,都鬧到黃昏時分了。
聽到了汐羽的抱怨,爭執的兩人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上官子軒率先開口,「原來汐羽餓了呀,來人,把什麼藍兒給我拉下去,沖為軍妓!順便叫人備飯!」
「順便加上一個舞弄蕭,敢耽誤萱兒進餐,不知死活!」君耀然一臉正氣,好像在做什麼天經地義的事情。
就這樣,一場鬧劇在汐羽的一聲「我餓了」裡收場。為了舞弄蕭,大夫人放棄了平日裡的高傲,不停的給君耀然和上官子軒磕著頭,請求原諒,而這二位爺完全不理會大夫人已經撞的流血的頭顱,只是陪著美人汐羽飽飽的吃了一頓。人比人氣死人呀。不過,看到舞弄蕭也算氣數已盡,大夫人也不再強求,只是不停地罵著汐羽,什麼難聽的話都罵了出來,舞鈺則是越聽臉越黑,最終把大夫人關進了祠堂。但這樣的懲罰還是沒有使大夫人覺醒,她只是狠狠的罵著,為舞弄蕭而心傷。
就在大夫人已經被下人拖到門口時,汐羽猛地開口,「對了,昨天流風姐姐跟我說,她今天要來找大夫人,還望大夫人做好準備!」就這一句話,讓大夫人不停咒罵著的嘴停了下來,臉色蒼白,終是軟下了身子任由下人們把她拖進了祠堂——
絕色傾城之妖孽太多躲不掉——
大夫人跪在祠堂裡,臉色發白,兢兢戰戰,只希望天再黑的晚一點。
月映窗,乾枯的樹幹被風刮得簌簌直響。夜黑風高也,正是殺人越貨時。大夫人手裡攥著佛珠,卻依然不能使自己的心平靜下來。「嗚嗚……」祠堂外傳來隱隱約約的啜泣聲,「嗚嗚……」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大夫人脊背一涼,攥緊了手中的佛珠,不停地套弄著,嘴裡磕磕絆絆的背頌著佛經:「如是我聞。一時佛在捨衛國祇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捨衛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
「唔唔……」一陣陰風吹來,「嘎吱」一聲祠堂的門便被吹了開,連帶著祠堂的蠟燭全被吹滅。大夫人的身體已經在發抖了,冷汗也出了一層,「夏兒,夏兒!」大夫人顫抖著聲音喚道,夏兒是她的貼身丫鬟,一般都會在她的身旁侍候,今日她犯了錯,夏兒理應在祠堂外面等候,只是大夫人叫了幾聲,都沒有人回答。
祠堂的門是開著的,從外面射來了幾縷月光,映著松柏的影子,安靜而美好。但此時的大夫人去根本不敢回頭欣賞欣賞這美麗的景色。
明明是大冬天,大夫人的額頭卻不斷的冒著冷汗,汗珠摔落在地,竟然發出「咚」的一聲動人心魄。
「對了,昨天流風姐姐跟我說,她今天要來找大夫人,還望大夫人做好準備!」舞汐羽的話如同魔音一般在耳邊耳邊迴響。
「不要!不要!」大夫人的手都在抖,佛珠也在此時不合時宜的斷掉,紅木的珠子散落一地。
「嗚嗚……」啜泣聲越來越近,似乎就在大夫人的後面,「凌百陌,我死的好慘啊……嗚嗚」低沉的聲音,淒慘的哀號,每一樣都讓大夫人瀕臨崩潰。一隻冰冷的手撫上了大夫人的肩,後面的「鬼」發出聲聲的嗤笑,「凌百陌,我是舞流風呀,怎麼都不敢回頭看我一眼?」
大夫人的脊背挺得繃直,閉著眼睛不敢回頭,「你已經死了,快……快去陰曹地府投胎吧,早死早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