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望著腳下被自己冰住的斐亞不知道怎麼處置他了,雖然將斐亞給冰住了,但是想就憑這一手就將斐亞給殺死了,那純粹是扯淡。要真如此,那斐亞也不配這神獸之名了。
將斐亞殺了?那必定會引來虎鯊族無休止的追殺。逍遙雖然不怕,但是卻不願意受這麻煩。況且逍遙也沒有殺死斐亞的理由,總不能因為斐亞對自己的出言不遜就殺了他吧?逍遙可不是殺神轉世。
但是就這樣把斐亞放了,那顏面丟盡的斐亞,必定會惱羞成怒,還是難免虎鯊族的無休止的追殺。
難辦啊!
正在逍遙躊躇,左右為難之際,海面上突然冒出了一名看似年過花甲的老者。這名老者首先看了一眼冰柱中的斐亞一眼,然後將眼神轉移到逍遙身上,微笑道:「這位兄台,怎麼稱呼?」
逍遙看著這名頗為和藹,說話有禮有節的老頭,放出神識,當看見其虎鯊狀的靈魂時,頓時明瞭了他的來意。
「打了小的,老的來了!居然還稱我為兄台?他最少也有幾千歲了吧?」逍遙好笑的想著。
可是逍遙忘了一件事,他自己兩輩子加起來都幾百萬歲了,做人家老祖宗都足夠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本著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逍遙淡笑道:「老頭,在下龍逍遙。」
聽到逍遙稱呼自己為老頭,這名花甲老者鬍子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但是想到前者那深不可測的實力,強自忍住,回笑道:「原來是龍駙馬啊,老朽失禮了,老朽是虎鯊族大長老斐冠,也是斐亞的父親。」
眼前這看似行將朽木的老頭是虎鯊族重量級人物,這逍遙早就猜到,對於他自稱大長老,逍遙也沒有什麼驚奇或者懷疑,只是聽到他的名字後,差點忍不住笑噴了出來。
兒子叫斐亞,老子叫斐冠,那孫子是不是叫斐季?這都是誰起的名字,真是人才啊,哦,不,是天才!
想到就問,這是逍遙的優點:「斐冠老頭,你孫子是不是叫斐季啊?」
問者無意聽者有意,斐冠聞言,驚訝道:「龍駙馬,你是怎麼知道啊?」
逍遙這下再也忍不住了,笑噴了出來,莎莎立刻履行其妻子的職責,小拳頭輕捶逍遙的後背,幫逍遙順氣。
把斐冠笑的莫名其妙之後,逍遙道:「猜的。對了,你這次來是不是為了你這個兒子?」逍遙說著還跺了跺腳下的冰柱。
斐冠這時也不再糾纏追問逍遙為什麼知道他孫子的名字,而是歉意的道:「龍駙馬,犬子有眼無珠,得罪了你,還請你看在老朽的面子上放他一條生路,老朽定當感激不盡。」
話雖這樣說,但是心裡卻惡毒的想著:「哼,敢欺負我兒子,要不是老夫看不透你實力的深淺,早就將你給吞了,就算如此,也別想好過,待到哪日必定擺下萬鯊大陣將你啃得骨頭都不剩。」
逍遙沒想到虎鯊族中居然有這麼講禮節的人物,但是想到對方或許都幾千幾萬歲了,有點涵養也是有可能的。當然,逍遙對於斐冠心中編排自己,要將自己啃得骨頭都不剩的想法並不知曉。
逍遙本來就為怎麼處置斐亞而為難,現在既然斐亞的老爸斐冠來領兒子,而是還這麼有禮貌,當然要順著台階下了。但是總不能這麼便宜他們父子,總得敲詐敲詐吧。
想到敲詐,逍遙眼珠一轉,裝作為難的道:「斐冠老頭,我也想放了斐亞,賣你們虎鯊族一個人情,但是我好歹也是龍族的駙馬,在海上也是有頭有臉有身份的人物,剛才你兒子多次對我和我的妻子出言不遜,還想吞吃了我們夫妻,雖然他並沒有如願,但是我們面子上掛不住,而且這一切還有周圍這些兄弟姐妹的見證,一旦我們今天輕易放了斐亞,那我們夫妻頭上不是要貼上好欺負的標籤,那以後什麼阿貓阿狗都以為我們好欺負,隨便的就想欺負我們夫妻,雖然我們不怕,但是煩也要煩死。況且這樣對我們的龍族的聲威也有巨大的影響,過了今天,人人都會說我們龍族怕了你們虎鯊族。你看這可如何是好?」
說完這段話,逍遙的心裡也有點詫異,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出來這一段話來敲詐斐冠。按照逍遙以前的形式風格,哪會與一個不相干長得乾巴巴的只剩骨頭和皮的老頭扯淡。
逍遙想到上次擊殺波塞東時也與他扯淡了良久,之後才以冰碎結束他性命的。
「不會是自己的性取向發生轉變了吧?老頭?乾巴巴,皮包骨。嘔……」逍遙趕緊停下了胡思亂想。
其實逍遙之所以發生這樣的轉變,並不是偶然,而是因為逍遙對大道的理解越來越深,也越來也體味到了有情之道的含義。所以最近逍遙做的什麼事情都不知不覺的摻雜了情在裡面。當然,這情不是愛情的情,而是人的性情,本性,真性情。因此逍遙做事也越來越隨著自己的性子來,凡事放蕩不羈,不計後果。也越來越像一個孩子任性、不成熟時一樣,做事隨性,不加以理性的分析。
其實逍遙頗有老頑童的潛質,幾百萬歲了還如孩子一樣嬉笑頑皮,這不,今天這敲詐斐冠這件事就是最好的證明。
聽到逍遙的話,斐冠有種將逍遙暴打一頓的衝動。你好欺負?好欺負會將我的兒子冰成冰雕。龍族的聲威受損?以你們公主和駙馬這兩個小字輩的人物將我虎鯊族的族長都給制住了,這到底是你們龍族聲威受損還是我們虎鯊族聲威受損?
雖然明知道對方是在睜眼說瞎話,顛倒黑白,但是自己的兒子的命在他手中捏在,斐冠也只好服軟,道:「龍駙馬,公主,對於今天之事,我以虎鯊族大長老的身份向你們道歉。還煩請兩位高抬貴手,得饒人處且饒人,放我小兒一命,兩位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說出來,只要老朽能做到的,定當滿足你們。」
「這老頭果然上道,既然如此就勉為其難的提兩個要求吧。」逍遙想了一會,對著斐冠道:「斐冠大長老言過了,我龍族和你虎鯊族共居一片海域,和諧相處了幾萬年,今天怎麼能因為這點小事就傷了和氣呢。讓長老你為我們兩夫妻做事就更不好意思了。」
斐冠聽到這裡,以為逍遙打算就這樣將今天之事揭過,心裡還暗想:「給個甜頭還沒給甜身就樂得找不到北了,果然是愣頭青啊!」
但是逍遙接下來的一番話讓斐冠體味到了逍遙的陰險。
頓了一下,逍遙話鋒一轉接著道:「但是今天,大長老既然親自前來問我們夫妻有什麼需要,如果我們不說出幾樣來,豈不是拂了大長老你的面子,讓你顏面受損?考慮到大長老你的面子,在下今天就斗膽說出幾件,只是大長老別認為我夫妻倆貪得無厭才好。」
陰險,卑鄙,無恥,這是周圍膽子忒大還留在附近看戲的眾魔獸對逍遙這段話的評價。
斐冠聽到這段無恥的話,嘴角微不可查的抽動了一下,鬍子也氣得一抖一抖的。斐冠發誓,活了幾萬年,他都沒有見過如此無恥的人。
敲詐就敲詐唄,一個願敲,一個願被敲,何必還整出個冠冕堂皇一副為對方考慮的樣子。
怕斐冠顏面受損,而不得不敲詐?還裝作勉為其難的樣子!這等無恥的話語,讓得一邊的莎莎都羞紅了臉,恨不得立馬瞬移走,真是羞死人了!但是反觀逍遙,卻依然臉不紅,心不跳的淡定的站在那裡,臉上還是那副勉為其難的欠揍表情。
再怎麼說斐冠也是超神獸級別的超級高手,喜怒不表於色早就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皮笑肉不笑的道:「龍駙馬,爾等有什麼難事,儘管說出來便是,不用忌諱什麼。」
逍遙嘿嘿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就直言不諱了。第一、最近龍族正在集體閉關,為一年之後的神魔大戰做準備,所以懇請大長老約束一下龍島周圍的眾魔獸,不要打擾了我們龍族閉關才是。」
斐冠聽到龍族集體閉關,心裡一動,但是聽到逍遙接下來的解釋說為一年後的神魔大戰做準備也就釋然了。雖然海族不參與神魔大戰,但是對於這種涉及大陸上所有陸地種族的一場大戰,還是知之甚深的。
「龍駙馬,對於這點老朽作為虎鯊族的大長老還是能做到的,請放心,至此之後,不會有一隻魔獸來打攪龍族的閉關。」這點小事,斐冠一個命令就解決了。
虎鯊族作為大海上的霸主,更作為這片海域上的霸主的霸主,一道令下,又有哪只不開眼的魔獸敢於作對?
逍遙說龍族集體閉關,並沒有說明龍族到底在哪閉關,而斐冠當然認為龍族是在龍島上閉關,幾萬頭巨龍想不驚動虎鯊族就搬離龍島,在斐冠認為是不可能的。而逍遙佈置的七星防禦大陣又很好的掩蓋了龍島內部空虛的景象。這樣一來就免除了虎鯊族對龍島的探查。
「第二、今後你們虎鯊族可不能因為今天之事來追殺於我們夫妻。」逍遙想了一下說出了第二條。
聽到這條,斐冠眼色陰狠的看了逍遙一眼,道:「這是當然,今日之事就此揭過,以後你們還是我虎鯊族歡迎的貴賓。」
「哼,明來不行,我就暗地裡搞死你們!」在斐冠想來,他看不透逍遙的實力肯定是因為逍遙使用了什麼秘法隱藏了自己的實力,來故弄玄虛。斐冠打死也不會相信逍遙如此年輕就會有超過他的修為。要知道斐冠可是超神獸初期的實力,確實有自傲的資本。但是他卻不知道,這點實力對於逍遙來說根本不夠看。
超神獸初期,也就相當於分神初期而已,這種實力,逍遙一秒鐘能殺一群。
「第三嘛,嗯,我還沒有想好,等我想好後再告知大長老,不知可否?」逍遙依然嬉笑道,完全無視斐冠那陰沉的臉色。
「哼,還第三,我讓你們活不過三日,死後再去想第三條吧。」心裡想著對付逍遙和莎莎的計劃,嘴上卻道:「當然可以,老朽隨時歡迎兩位來我虎鯊族作客。現在可以放過小兒了吧?」
「當然,剛才我也只是與斐亞開個玩笑而已!」逍遙說謊話一點也不臉紅。
逍遙對著腳下的冰柱一指,頓時冰柱又化作了水柱,嘩啦一聲向著海面落去,那條大鯊魚也隨著水柱落到了海裡。
斐亞雖然被冰在冰柱裡,也只是身體不能動了而已,聽覺和視覺並沒有失去,也沒有昏迷過去。剛才逍遙和斐冠的談話也一字不差的被他收進了耳裡。
斐亞從水面上露出大腦袋,眼含恐懼的看了嘴角依然掛著淡淡微笑的逍遙一眼,立馬轉過頭向著斐冠所在的地方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