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漠自然也很高興,上完早朝後,便急匆匆跑進府中花園,將此事告訴了林雪雲。
聽到這個好消息,林雪雲非常開心,「這麼說,那些染病的百姓都有救了!太好了!」
「是的,現在有了預防和醫治疫病的方子,流行在泉南三個縣中的瘟疫會很快被消滅。」
「嗯!芸清他們真是厲害,在短短幾日內就能研究出藥方,真乃神醫啊!」
「不過這幾日他們也很辛苦,茶飯不思,通宵達旦地忙碌,實在讓人敬佩。」
「就是因為他們如此盡心盡職,才能配製出那麼完美的良方,既能預防疫病,又能醫治疫病,真是絕了!佩服!」林雪雲不由得感歎一聲,看著麴漠,又笑道,「不過漠,你也讓我佩服。」
「哦?為何?」麴漠摟住了她。
「聽說是你先想到以毒攻毒之法的,對吧?」
「是的。」
「所以我佩服你啊,呵呵!」
「這不算什麼。」麴漠淡然一笑,又歎道,「現在只希望這場瘟疫能快點過去,已經死了太多的百姓,唉!」
望著他那抹有些哀傷的眼神,林雪雲也傷感起來,「是啊,可怕的瘟疫總能奪去很多無辜的生命!」
「不僅是瘟疫,還有那些無休止的戰爭。」麴漠的神色更加暗淡下來,「雲兒,要是這世間沒有疾病,沒有戰爭,那該多好。」
「可這是不可能的,這兩種東西總會存在。」
「嗯……」麴漠點著頭,將林雪雲摟得更緊。
「漠……你今天怎麼變得這麼傷感了?」
麴漠歎了歎,「一想到那些在瘟疫中死去的百姓,我就有點難過。」
「的確是很難過,唉……」林雪雲抱住他,輕輕一歎。
這時,管家王欣走過來,行禮道:「少爺,夫人,抒勒國的皇帝又來拜訪。」
「不會吧?」麴漠劍眉一擰,很是鬱悶,「他在正堂嗎?」
「不,正朝這邊走來呢。」林雪雲望著不遠處那張美艷絕倫的臉,再次感歎。真是妖艷!
妖艷男已走近他們,臉上還是那抹招牌式的笑容,「二位,好啊!」
邪魅的聲音響起後,麴漠立刻感到一陣寒意,渾身起雞皮疙瘩,「陛下,今日過來,還是想聊聊天?」
「哦,不,今日倒是有事。」風青遠理理耳邊垂發,又向林雪雲拋去一個微笑。
林雪雲實在受不了這個嫵媚無比的笑容,眉頭一皺,道:「漠,我有些累,先回房休息去了。」說完,朝風青遠行了一禮,走了。
麴漠也很想離開,可人家說有事,只好暫時不走,「陛下,有什麼事情?」
風青遠笑道:「麴將軍,今日陪我去法元寺逛逛吧。」
逛法元寺?這就是他說的有事?麴漠皺皺眉頭,非常乾脆地回答,「不行。」
「為何?」
「法元寺是皇家佛寺,不能隨便亂逛。」
「可將軍是皇上的好友,平日裡可以去,而且皇上說過,我也可以去,因此你就和我走吧。」
「我不去。」
「唉,天氣這麼涼爽,呆在府中不是很悶?還是出去散散步吧。」
「我呆在府中很舒服。陛下,您一個人去逛吧。」
風青遠歎了口氣,「你是羽顯國的大將軍,這麼拒絕一個異國皇帝的請求,似乎不太好啊。」
「那……走吧。」
風青遠笑著點點頭,右手突然搭上了麴漠的肩膀。
麴漠立刻移開身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哎,麴將軍,你慢點。」風青遠笑著跟了上去。
片刻之後,二人來到了法元寺。
和龍陽山莊內的玉龍寺一樣,法元寺也是皇家佛寺,殿宇巍峨,佛塔林立,實在是宏偉壯觀。
風青遠進去之後,立刻讚歎起來,「真美!」
麴漠在一旁說道:「它是座古寺,已有幾百年的歷史。」
「原來如此,怪不得一走進來,就能感受到一種古樸的氣息。」
「法元寺不僅古樸典雅,所藏經書也很多。」
「嗯,這就是那些朝貢國的學問僧們不遠萬里來到貴國的原因吧。」
「是的,他們可以閱覽藏經閣裡的部分經書。」
風青遠點了點頭,「現在這個時候學問僧們好像就在寺中學習吧。」
「嗯,他們應該在藏經閣那兒。」
「那我們也過去看看,如何?」
「不行,藏經閣只有僧人才能進去。」
「哦,那就去其他地方逛逛。」風青遠笑著朝前走去。
麴漠瞥瞥嘴,慢慢地跟在後面,始終與他保持兩、三米的距離。
二人繞過一座大殿,來到一處幽靜的花園,發現不遠處的涼亭中正坐著兩位僧人,一老一少,正在喝茶。
風青遠看看那位俊美脫俗的年輕僧人,微笑起來,「那不是星淨大師嗎?」
「嗯,幾日後他要在法元寺開壇講經,因此這幾日就住在這裡。」
「那他身旁的那位老僧人是……」
「他就是法元寺的方丈智空大師。」
「哦,麴將軍,我們過去與他們聊聊吧。」
麴漠點點頭,和風青遠走進了涼亭。
亭中二人見到他們後,立刻起身行禮。
「智空大師,星淨大師。」麴漠也朝兩位高僧行了一禮。
智空大師看看風青遠,笑著問道:「將軍,這位是……」
「他是抒勒國的國王。」
「哦,陛下。」智空大師再次合掌行禮。
「大師不必多禮。」
「陛下今日來本寺,是有何事?」
「沒什麼,只是來看看這座美麗的佛寺。」風青遠望著遠處的一大片佛塔,淡淡一笑,「大師,法元寺和玉龍寺一樣,放眼望去,似無邊際,真是大啊!」
「陛下,這座古寺建於四百年前,後來幾經擴建,才有了現在的規模。」
「那遠處的佛塔群應該也有幾百年的歷史了吧。」
「嗯。」
「大師,我倒很想去看看,您能不能陪我過去,順便聽你講講這古寺的歷史。」
「既然陛下如此有興致,自然可以。」
風青遠點點頭,看著另外二人道:「星淨大師,麴將軍,你們也一起去吧。」
麴漠不想再與這位妖艷的皇帝逛下去,擺手道:「不了,我想在這裡和星淨大師聊聊天。」
「那……好吧。」風青遠淡淡一笑,和智空大師一起離開了涼亭。
星淨大師望著風青遠的背影,歎道:「他的眼神和笑容倒是很特別啊。」
「嗯,讓人受不了。」麴漠皺了皺眉頭。
「而且讓人捉摸不透……」
「捉摸不透?」麴漠看看那抹遠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星淨大師喝下一口茶,又道:「將軍,聽說醫官們已經配製出了預防和治療疫病的藥方,是嗎?」
「嗯,藥方也已送至泉南的三個縣中。」
「那這場瘟疫應該很快會過去,阿彌陀佛……」
「是的。」麴漠歎了口氣,「但願再也不要出現這樣可怕的疫病了。」
「阿彌陀佛……」星淨大師閉目合掌,似乎在祈禱著什麼。片刻之後,他才睜開雙眼,緩緩道:「世間萬物,紛繁複雜,千變萬化。眾生苦難,有天意,有人為,不可預測,不可預測啊。」
「大師說的對,萬物變化,天災**,的確是不可預測。」麴漠低下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正在這時,突然從遠處傳來一聲驚呼。
麴漠皺皺眉頭,「聲音好像是從佛塔群那邊傳來,難道!」
他心中一緊,立刻跑出涼亭,星淨大師也急忙跟了上去。
二人來到佛塔群旁,見風青遠和智空大師正呆愣在一側,緊緊盯著遠處的幾抹黑色身影。
黑色身影距離他們約有三、四百米,距離地面約有五、六米,正在佛塔群中如燕子般輕盈地飛著,又很快消失地無影無蹤。
麴漠也是愣了一愣。這樣的輕功從未見過,實在讓人驚歎。
這時,又有八個身材魁梧的黃衣僧人從遠處跑來,朝智空大師合掌行禮,「大師,未能追上。」
「罷了,你們都下去吧。」
「是。」
僧人們走後,麴漠急忙走近風青遠,問道:「剛才發生了何事?」
風青遠這才回過神,「我與大師正在此處閒談,那幾個黑衣人突然飛身過來,見到我們後又立刻飛走了。實在是很快,瞬間就已飛出好幾百米!」
「那剛才的驚叫聲……」
「哦,是一個掃地的年輕僧人見到那些會飛的黑衣人後才驚叫起來的。」
「黑衣人……」麴漠望著遠處,眉頭緊鎖。黑衣人的武功如此高強,又在白天闖進皇家寺院,來幹什麼?難道是……他想到這,立刻看向智空大師。
對方似乎也已想到什麼,臉色有些蒼白,「會不會是來……」
星淨大師眉頭一皺,「莫非,是為它們而來?」
「很有可能……」
「它們?是誰?」一旁的風青遠有些不明白。
智空大師指著佛塔群,歎了口氣,「這裡共有五十四座佛塔,這五十四座佛塔中有一座珍藏著佛祖舍利和一部古老的經書。」
「佛祖舍利?經書?」風青遠望著身邊高聳入雲的佛塔,顯得有些驚訝,「大師,佛祖舍利不是被埋葬在天瀾國的羅門寺中嗎?怎麼這裡也有?」
「陛下,當年佛陀涅盤時,身生三昧真火,燃燒七日始盡,留下八斛四斗晶瑩光澤堅固不壞的舍利。幾百年後,天瀾國的國王為弘揚佛法,將舍利分載於八萬四千個寶函,由僧眾分送世界各地埋葬。而當時的羽顯國王已在此處建了這座法元寺,寺中的明空大師曾去天瀾國求學,從師於羅門寺中的無居大師,大師圓寂前,便把其中一顆佛祖舍利和一本古老的經書贈與了他。後來明空大師又親自將它們珍藏在這裡的一座佛塔中,不久之後,他也圓寂了。幾百年來,總會有人來法元寺,想偷偷盜走舍利和經書,不過都沒有成功。貧僧覺得,這幾個黑衣人應該也是為它們而來。」
「嗯……不過為何會有人想拿走舍利和經書呢?」
「因為當年的無居大師在圓寂前,曾對明空大師說過,那本古老的經書中藏著一件神秘之物,如果得到它,就能享有一筆無窮無盡的財寶。」
「財寶?還無窮無盡?」風青遠有些驚訝。
星淨大師道:「人們都想得到這筆財寶,因此幾百年來,總有一些人想來盜走舍利和經書。」
風青遠感到不解,「為何還要盜走舍利?那神秘之物不是藏在經書中嗎?」
「因為只有擁有那顆舍利,才能打開經書。」智空大師歎了口氣,「明空大師認為舍利和經書都是佛陀留下的聖物,而且其中又有一件神秘之物,便把它們珍藏在了一座佛塔中。」
「是哪一座佛塔?」
「陛下,不可說,不可說啊。」
風青遠笑著點點頭,又道:「大師,剛才那些僧人是佛塔的守護人?」
「是的,個個武功高強,但還是沒能追上黑衣人,他們的輕功實在是厲害。」
「而且寺外又有羽林軍把守,黑衣人竟能輕易闖入,更是厲害。」麴漠劍眉緊擰,又低語了一句,「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看來要更加小心了。」星淨大師望著遠處,輕歎道。
「的確,這舍利和經書也算是羽顯的國寶,可不能讓人盜走。」風青遠歎了口氣,又道,「麴將軍,時間也已不早,我們回去吧。」
麴漠點點頭,與兩位大師道別後,和風青遠離開了法元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