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天下第一山莊,果然不同反響,規模龐大跟皇宮不相上下,不過少了幾分皇宮的肅穆壓抑,多了些輕鬆自由——只要有武林大會的請帖,便可隨意在天一山莊空曠的場內走動,這麼做也為了迎合江湖人散漫不馴的性子。山莊的主樓前一左一右,有兩個非常非常大的平台,應該就是用來比武的擂台,每個都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
此刻,兩個擂台前已經圍滿了人,但都按著各自的門派有序地聚在一起。嵐欣拖著不停地揉著眼睛,一副沒睡醒模樣的劉遠威在人群中穿梭。
「師,師傅啊!我們這麼早來幹什麼吶?啊——」劉遠威抱怨著,還適時地打了個哈欠。
不悅地接收著身邊那些江湖人投來的滿是鄙夷的目光,一邊的嵐欣也忍不住道:「給我精神點!瞧瞧你這付頹廢樣兒,哪像有功夫的樣子。是不是練功時偷懶了?」說著,嵐欣還用手肘狠狠地捅了他一下,痛地劉遠威哇哇直叫——
「嗚哇哇——,師,師傅冤枉啊!」
劉遠威吃痛地叫著,又滿臉地委屈地對嵐欣道:「這些天,徒兒為了不辜負師傅那二十年的功力,一點兒都沒敢偷懶啊!師傅在研究各大派資料的時候,徒兒都在練功練武。天天起早貪黑,不過睡兩三個時辰。」一邊還撩起衣袖,「師傅您看,都是淤青。現在還疼著呢!」劉遠威揉著手臂,可憐兮兮地說道。
「好了,好了,是師傅錯怪你了!」
看著劉遠威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嵐欣心裡也不好受,當初空明教她武功時,她還只是一個沒有感覺的稻草人。而劉遠威畢竟是個從小受人呵護的少爺,參加武林大會本不是他的責任,現在卻為了她,這個所謂的師傅,而這麼拚命。也的確是難為他了。
像安慰小弟弟般,有些生硬地拍了拍了劉遠威的頭道:「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麼早來,當然是要先親眼見識下傳說中的天下第一山莊,熟悉一下要比賽的場地,再認識認識那些江湖人士。待會就要打了,不要到時連對方姓甚名誰都不知道,那豈不是糗大了!等武林大會結束,師傅就給你療傷,讓你安心休息幾天,再教你更厲害的功夫,好不好啊!」感覺像在哄小孩。不過,這也不能怪嵐欣,高傲的獅子座一向不太會安慰人。
「嘻嘻,就知道師傅對徒兒最好了。」劉遠威終於破涕為笑。
「對了!」
嵐欣突然頭一轉,指著遠處的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問道:「那個背著一雙巨斧,魁梧得像熊一樣的人是誰啊?」
「噓——」劉遠威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湊近嵐欣小聲說道:「小心!不要被他聽見了。那人是斧頭幫的幫主,熊申。」
「熊身?!」嵐欣捂著嘴,才好不容易忍住不笑。「真是人如其名啊!」
「此人力大無比,而且脾氣很不好。聽說,有人背地裡嘲笑他是頭熊,被他聽見了。結果,那人就被他當場劈成了兩半!」劉遠威小心翼翼地介紹。
「兩半?!」血腥啊!真是比熊還凶!不過,如此氣量狹小之人,非成大事者,不理也罷。想著,嵐欣又把頭轉向了另一邊,問道:「那個滿臉鬍渣,皮膚黝黑,握著一根大鐵杵的人呢?」
「那是鐵水幫幫主,鐵鑫……」
「哦?這不是劉公子嘛!」
還沒等劉遠威仔細介紹那個長得像張飛般的鐵水幫幫主,卻聽見一個帶點輕蔑的聲音傳了過來。轉頭朝聲音來源處望去,只見一個長相不俗,二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正朝著劉遠威走來,那個男人一身的紫色,衣裳上還有用金絲繡成的花紋,身後跟著一大幫紫衣打扮的人,一看便知很有來頭。
「原來是司徒門主!好久不見。」劉遠威還禮。
司徒門主?!
原來他就是之前領導天一山莊的四派之一,紫金門的門主——司徒劍痕!一邊的嵐欣心想道。不過,從心底裡嵐欣並不喜歡這個人。這人給別人的第一感覺就是眼睛長在頭頂上,用鼻孔看人!這種過分張揚的傲氣,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果不其然,只見他瞟了眼嵐欣,對劉遠威道——
「劉公子果真是風流!連來看武林大會,都不忘帶著相好!」
劉遠威急忙擺手澄清:「不,不是這樣的!這位姑娘是縹緲派的掌門,我的——」劉遠威停頓了一下,微微側過頭,觀察了下嵐欣的反應,才繼續道:「我,我的師傅!」
「什麼!」驚訝中的司徒劍痕終於把眼睛從頭頂上放了下來,仔細打量著嵐欣道:「這位姑娘就是新創立的那個什麼縹緲派的掌門,一個月前令劉公子當街拜師的女子?!真是失敬!」
「不敢當!小女子初涉江湖,對江湖之事還知之甚少,不足之處還望前輩包容。」嵐欣敷衍道。
「程掌門客氣了!早聽說程掌門氣質優雅出塵,連雲州城裡有名的都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今天一見還真是名不虛傳啊!」話語中卻沒有絲毫的客氣,故意計較劉遠威之前的醜事,還暗諷嵐欣只是個以「色」服人的「花瓶」。
「司徒門主誤會了,我跟劉公子只是師徒的關係。而且,浪子回頭金不換。既然劉公子願意拋卻之前的惡習,潛心修武,嵐欣也自然成人之美。何況,劉公子拜師至今,也確是為縹緲派做了很大的貢獻。」雖然說實話,嵐欣並不十分滿意劉遠威這個徒弟,但也不喜歡聽人說三道四。
知道再說下去難免尷尬,司徒劍痕轉了個話題道:「程掌門,恕在下孤陋寡聞,縹緲派究竟有何淵源,門下弟子幾許?」
「嵐欣自幼在一座名喚縹緲山的山上隨師傅修習,不久之前才下山闖蕩。至於弟子——」嵐欣自嘲地笑了下,眼睛轉向劉遠威。「目前還僅是劉公子一人。」
「劉公子?一人?」
司徒劍痕愣了下,隨即哈哈大笑:「這樣小得不能再小的兩人門派,其中一個還是個沒有武功的,就這樣還要參加武林大會?!哈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聲將周圍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尤其聽見司徒劍痕說的話後,都毫無顧忌地嘲笑了起來,看著嵐欣他們的眼神中又多了些不屑。
面對如此令人難堪的情景,劉遠威實在忍無可忍,就想衝上去跟司徒劍痕拚命。卻突然發現他的肩膀被一隻芊芊玉手給握住了,渾身動彈不得。順手看去,只見面無表情的嵐欣衝著他微微地搖了搖頭。
好半天才制住笑聲的司徒劍痕,一臉輕蔑地對著嵐欣道:「小姑娘,這裡可是武林大會,用的都是真刀真劍!沒有人會像傻子一樣陪你玩江湖遊戲。趁著大會還沒開始,還是快走吧,我會看在劉太守的面子上,當你們沒來過。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
「你,你太過分了!」劉遠威氣憤地瞪著司徒劍痕。
司徒劍痕轉過頭,又對著劉遠威道:「劉公子這次這麼胡來,恐怕劉太守還被蒙在鼓裡吧!」
「你!」
劉遠威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照劉遠威他爹這麼溺愛兒子的性格,是說什麼都不會准許他參賽的。所以之前嵐欣教他練武,都是他瞞過了家裡人,住在城外人煙稀少的地方練的。
「劉公子還是快些回去吧,不要讓劉太守擔心。武林大會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參加的。」說罷,司徒劍痕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而他身後一幫紫金門弟子也跟著他們的門主走了。臨走時,還不忘人人丟給嵐欣和劉遠威一記白眼。
直到紫金門一干人等走遠,嵐欣才鬆開了鉗著劉遠威肩膀的手。「師傅,您為什麼要攔著我。」手一鬆,劉遠威便忿忿不平地對嵐欣抱怨。
嵐欣一針見血地說:「就算你有二十年的功力,但你以為憑你的身手,能打得過司徒劍痕和這麼多紫金門的弟子嗎?」
「可,可是……」劉遠威還想說什麼,卻被嵐欣抬手打斷了。
「放心!」嵐欣拍了拍劉遠威的肩膀。隨後,又輕撫了下她纏在手臂上,特意為這次武林大會準備的長綾,別有深意地說道:「用不了多久,我就會讓那個目中無人的司徒劍痕明白,他的眼光有多差勁!」
—————————————————————————————作者的話——————————————————————
昨天好不容易寫了好了了,結果上傳時竟然丟了!真是氣死我了。今天又修改了下。
關於更新時間,因為塵塵平時又要上班又要關注奧運,實在是時間有限,沒能及時更新,還望大家體諒。畢竟這次在自己國家舉辦奧運,看的時候感覺就是不一樣。